這話一出,整個汀蘭苑陷一片寂靜中,所有人都呆呆愣愣地看著宋意歡。
新科榜眼?顧大人?
這不是他們昨日在討論的人嗎?
沒想到他們家姑娘居然認得新科榜眼!不不不,不對,應當是,新科榜眼找人居然找到了寧親王府!這位顧大人,和他們家姑娘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宋意歡驟然回過神來,對上三雙好奇中帶著一興的目,心卻驀地一沉。
也沒想到顧云箏會直接上寧親王府來找人,而且還是在金榜三甲穿著服游街之后,今日過后,怕是有許多人都知道顧云箏和有關聯了。
若是從前,對此樂見其,可如今已不是完璧之,也逃不開眼下的牢籠,顧云箏這樣做,只會給徒增煩惱。
是該將那枚玉佩還給他,但絕不能是這個時候。
宋意歡深呼吸一口氣,抬頭朝那家丁道:“抱歉,我不認得什麼顧大人。既不相識,自不可能去見他,煩請小哥替我回絕了此人。”
不認得?那傳話的家丁也是一臉迷,他抓了抓頭,看宋意歡神不似作偽,只得道:“小的這就去轉告管家。”
家丁一走,宋意歡立即就被春杏茯苓還有弟弟圍了起來。
“四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春杏追問,“為何那顧榜眼會登門來見您?”
“四小姐不會當真認得那位顧大人吧?”茯苓也好奇問道。
宋意歡面不改道:“不認得,沒見過。兒家名節尤為重要,你們可不要說。”
驅散了兩個丫鬟去做事,宋意歡坐在院中,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宋意軒湊到邊,在耳畔小聲說:“四姐姐,顧大人是不是就是四姐姐的意中人?”
宋意歡一驚,看向了弟弟。
小孩兒撲閃著大眼睛,豎起手指放在邊,“軒兒給四姐姐保。”
不想欺騙弟弟,宋意歡了他的頭發,嘆息一聲,低聲道:“不是意中人,只是曾經有過集,可我與他有緣無分,既然沒有結果,又何必再見呢?”
宋意軒神帶著惋惜,“軒兒還以為,今后又會再多一個姐夫呢。”
“姐夫”二字有如尖刺,深深扎進了宋意歡心口,讓想起自己在那不為人知的夜晚,在姐夫姬陵川下輾轉承歡。
……怎麼有資格啊。
寧親王府大門外停下一匹通烏黑的駿馬,姬陵川從馬上翻而下,將韁繩扔給下人,大步向著王府大門走去。
為了查辦那樁考生品失竊的案子,他已經有好幾日沒能回府了。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人贓并獲后,他們連夜將人送到府衙,審了三天三夜,對方總算伏法認罪了。
在案卷上畫了押,把人關進大牢,姬陵川便完了這一樁給他的任務,馬不停蹄就趕回了家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急切,就是覺得……他這一次離家確實太久了。
姬陵川進王府大門,管家忠便迎了上來:“世子,您
可算是回來了。”
看到管家面有異,姬陵川停下腳步,問道:“怎麼,府里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
管家道:“府里最近一切安好,王爺與王妃十分康健,世子妃亦是平安無虞。只是……”
姬陵川的心瞬間便提了起來。既不是父王母妃,也不是世子妃,難道是那對姐弟出了什麼事?他的手下意識按在腰間的佩刀上,面沉了下來:“只是什麼?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管家說:“方才新科榜眼顧大人忽然登門,說是聽聞定安侯府宋四姑娘借住在咱們府上,想求見宋四姑娘。小的以為他們二人是舊相識,便讓人去請宋四姑娘,可宋四姑娘卻說不認得此人,謝絕與顧大人見面。”
“小的已將宋四姑娘的話轉告給顧大人,顧大人卻執意要見宋四姑娘,說什麼也不肯走。現在,人還在府里呢。”
宋四姑娘,宋意歡,果然是與有關的事。姬陵川眉頭用力擰了起來。
新科榜眼顧云箏,這人他知道,是他先生齊大學士的門生,算起來也算是他的師弟。
這一次殿試時,借著寧親王世子的份,他也在現場觀看了全程,此人確實極有才能,在金殿上口若懸河,揮毫舞墨,加上年紀輕,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倒是沒想到,他竟與宋意歡相識。
握腰間佩刀的刀柄,姬陵川問:“此人現在在何?”
“在青玉樓。”
姬陵川轉過,邁著大步朝青玉樓走去,風揚起他的發,袂在空中劃開絕塵颯然的弧度。
青玉樓,正端坐著一道淡青的影,男子垂眸沉思著,一頭發用發冠束在腦后,正是新科榜眼,云州族顧家長房嫡子顧云箏。
似有所,他抬起頭朝門外看去,便看到一個高大拔的影向著此走來。
男子量接近六尺,寬肩窄腰,形魁岸,肩膀與手臂的料被滿滿撐著,宛如一柄出鞘的劍,積蓄著無窮的力量。又因為居高位,他通都是說不出的貴氣與威嚴,那張臉龐俊冷峻,就連他這般的男子都要嘆一句宛如天人。
這是寧親王世子,十萬玄甲軍統領,威遠將軍姬陵川。
顧云箏站起來,朝邁步而來的姬陵川拱手拜禮:“云州顧家大郎顧云箏見過世子。”
“云州顧家,顧云箏?”
顧云箏生得芝蘭玉樹,風流俊朗,那容貌即便是放在京都城,也是不輸給那些養尊優的世家公子哥的。
而剛剛結束科舉考試,在殿試中拿下榜眼,他眉眼滿是意氣風發,當得起“風流才子”四個字。
只是與常年征戰沙場的姬陵川比起來,這位意氣風發的年榜眼風骨雖有,卻健壯不足,姬陵川覺得,自己甚至可以一只手將他死。
鷹隼般的視線落在顧云箏上,將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掃了一番。
姬陵川垂眸看著比他稍矮幾分的書生,淡淡道:
“聽說,你上寧親王府來,是想見定安侯府宋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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