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嬤嬤的提醒下,宋南歆立即反應過來,忙道:“對對對,一切都是宋意歡這小蹄子做的,與我無關。”
回過神來,眼珠子一轉,得意地笑了起來:
“多虧了那倒霉的賤婢,有了這事,我看宋意歡往后還敢不敢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來。也該讓知曉,除了好好聽我的話,幫著我早日生下孩子,才是唯一的出路。”
蓉芝被人拖下去后,帶到了雜院行杖刑。
而行刑的地方距離宋意歡和宋意軒居住的汀蘭苑并不遠。
手臂的木一下又一下擊打在蓉芝單薄的子上,痛得發出令人心悸的哀嚎。那聲音劃破黑夜,被風帶到了汀蘭苑。
宋意軒嚇得面發白,跑到宋意歡屋中抱著宋意歡的腰不放,子瑟瑟發抖。
宋意歡捂著弟弟的耳朵,來春杏,道:“去打聽打聽,外頭這是在做什麼?怎鬧出這麼大的靜?何時能止歇?”
春杏應了聲便走了出去,沒過多久便回來了。宋意歡問道:“如何?”
春杏嘆息一聲:“聽說是王妃邊的一個丫頭試圖爬上世子的床,想與世子春風一度,卻被世子一劍刺傷。王妃下令打二十大板,然后逐出府去。”
宋意歡心臟沉沉一跳,明明是夏日,卻覺子似是墜冰窟一般,冷得指尖有些發疼。
要是那日沒有及時和長姐對換,等著的,怕是也只有一死吧?
春杏沒有看出神有異,在側坐下來,兀自說道:“看來之前對于世子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對于那些心懷不軌,試圖靠近他的子,他都不會手下留。哪像侯爺,哼。”
姬陵川和定安侯確實是兩個極端。
姬陵川潔自好,對于除了妻子以外的子
不假辭。
而定安侯,只要是他看上的,花盡了手段也要得到,得到了之后卻又不知珍惜,沒多久便玩膩了,留下可憐的子帶著孩子在侯府艱難求生。
凄厲的哀嚎聲沒一會兒就止歇了,宋意歡知道,那位婢應當是打完了板子,被趕出了寧親王府。
恍惚間,宋意歡似乎從那子上看到了自己未來的結局。
姬陵川是個殺伐果決的子,他日待事敗,會不會也落得和那婢子一樣的下場,被他一劍割破嚨呢?
是這樣想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總覺有一把劍懸在自己頭頂,隨時都會斬落下來。
宋意歡垂下眼看向懷中已經睡著的宋意軒,用力咬了咬。
知道,不該再繼續留在寧親王府,該尋個時機帶著軒兒悄然離去。
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流之輩如何能與偌大的親王府和侯府抗衡?
只怕他們還沒跑出京都范圍之,就會被人給抓起來,那樣的話等待他們的同樣也是一死。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為了軒兒,往后須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只有活下來,才有掙一切的希。
這一夜,宋意歡睜著雙眼,著頭頂的床帳失了眠。
昨夜發生在驚濤院的事讓寧親王妃心中堵了一口氣,天一亮,便下了帖子邀請了一些好
友過府小聚。
這些京都的貴婦人們來時還帶了自家的子和小孫兒,其中還有宋南歆的生母定安侯夫人孟氏以及宋南歆的親弟弟宋南哲。
姬陵川是玄甲軍統領,又是賜的威遠將軍,素來有“戰神”之稱,孩子們起初被他上那威嚴所震懾,規規矩矩地坐著,大氣都不敢。
久了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便纏著他要聽他在邊關敵的故事。
看著一群孩子將形高大俊朗的男人圍在中央,而男人一副冷肅嚴厲的表,寧親王妃沉悶的心總算轉晴,掩著笑得直不起腰來,指著他道:
“川兒啊,都說練武要從小抓起,你不如帶這些孩兒們到外頭,教他們耍上兩招,說不準還真能尋到什麼武學奇才。”
屋響起孩子們此起彼伏的回應:“世子哥哥,我們也想習武!”
宋南哲抓著姬陵川的袖子咋咋呼呼道:“姐夫姐夫,哲兒要看你耍大刀!”
這聲“姐夫”驀地讓姬陵川想起了某道婀娜的影,想到那日在觀音廟里撞進自己懷中的畫面。
手指輕輕一,姬陵川起,朝圍繞在自己邊的小崽子們道:“隨我來吧。”
寧親王妃看著追在姬陵川后離去的宋南哲,也想起了住在寧親王府里的宋意歡和宋意軒姐弟。
看向定安侯夫人,嘆道:“孟夫人真是有福氣,膝下兒滿堂,倒是我好生羨慕。”
寧親王與寧親王妃膝下就只得姬陵川這麼一個獨子,之前府里也不是沒有過妾室生了孩子的,但也不知是不是那些孩子命
不好,沒能等到長大就紛紛夭折了,久而久之,子嗣的問題也了寧親王妃和寧親王的心病。
若非如此,寧親王妃也不會默許了蓉芝潛姬陵川房中。
定安侯夫人是知道寧親王府的況的,聽到這話,心一凜,不聲笑道:“親王妃過獎了。說起來,意歡和軒兒在寧親王府小住已有些時日,不知他們在貴府可還規矩?沒有驚擾到王爺和王妃吧?”
“這倒是不曾。”寧親王妃笑著說道,“我與你那庶子還頗為投緣,要不怎麼羨慕起你來了呢?”
定安侯夫人也掩著笑了起來:“之前歆兒同我提起要接弟弟妹妹過府一起小住時,我還擔心這樣不妥,沒想到這兩個孩子反倒了王妃的眼,這是他們三生修來的福氣。”
其他貴婦人聽到這里,都向定安侯夫人投去了艷羨的目。
寧親王妃可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如今新帝尚未及冠,太后垂簾聽政,朝政都把持在太后手中,寧親王府更是高不可攀了。
本來以姬陵川的份,什麼樣的子都娶得的,哪想到太后居然將定安侯府的嫡指給了他。
定安侯府在京都眾多權貴中屬于中流,這門親事屬于高嫁,定安侯府也因此而變得水漲船高,再這樣下去,爵位再往上升一升也是有可能的。
“對了。我今日來,也是打算將意歡和軒兒都接回侯府去。歆兒出嫁了,家中沒個可心人陪著我說話,確實有些悶得慌。還要多謝親王和王妃這些時日對他們的照料呢。”
“接回去?”寧親王妃皺起了眉,眼前浮現出一張病弱又可憐的小臉,心里起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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