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比記憶中更年輕。

父親嚴祺仍穿著五品服，而母親沒有發胖，沒有像京中貴婦們那樣心敷上厚厚的脂，頭上上也沒有那些珠寶氣的飾。

沒有那些招人厭的姬妾，這兩人在面前，仍舊恩。

終于明白過來他們是活人之后，漪如則抱著他們又哭又笑，將他們嚇了一跳，以為又中邪了。

正當漪如胡思想，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早說園中那假山石不牢靠，萬不可讓君去玩！你們倒好，一個個全當耳旁風！君要做什麼都由著，莫非就不怕惹主公和夫人生氣？我看還是夫人太好說話了些，教你們全不將家法放心上，若君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全都要了皮！”

這聲音聽著中氣十足，漪如怔了怔，像是自己的母陳氏。

沒多久，紗帳突然被拉開。

陳氏看著，神關切:“君醒了？當下覺得如何？”

后，一眾小婢垂頭站著，臉煞白，大氣不敢出。

漪如著陳氏，有些怔忡。

陳氏本是南一個小戶人家的婦人，當年生育的時候，兒夭折，正好容氏生下漪如之后，水不足，經人介紹之后，將陳氏請來給漪如做母。

從小到大，陳氏一直陪伴在漪如邊，除了父母弟妹之外，漪如最親近的人就是陳氏。

嚴府被滿門抄斬，府里的仆從也難逃厄運，不是跟著死就是被賣了。

漪如在寶相庵里聽說，陳氏雖并非嚴家的家奴，卻因為是漪如的母，無辜獲罪。府的人將和別的家奴一起收監，扔到了牢里，而后，又當作奴賣了。至于后事，漪如即便費勁氣力求這個求那個，也再無法打聽到一個字。可即便如此，漪如也知道，奴的日子不會好過，落到脾氣不好的主人手里，更是豬狗不如。

在寶相庵里，漪如每每想到陳氏，總是輾轉難眠。

其實，就嚴家倒下的前一年，陳氏其實就已經向嚴祺請辭。

說自己腳不好，想回南老家養老，抱抱孫子。但漪如不肯放走，定要等自己跟太子完婚之后再回去。陳氏拿沒辦法，只得答應。

沒想到，卻是漪如害了。

那等疚又無能為力的滋味，在當下見到陳氏之時，又一下涌了出來。

“阿姆……”漪如喃喃念著的名字，突然上前將抱住，哭了起來。

陳氏愕然，又是好笑又是詫異:“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

后地小婢忙小聲道:“君摔暈之后醒來，就是這樣。見到主公和夫人，總是不就掉眼淚，還說什麼以為再見不到了。”

陳氏先前也聽人說起過漪如醒來之后的奇事，看著漪如，啼笑皆非，

不足漪如出生之后，容氏水

著漪如的后背，笑道:“什麼再見不到，凈說些不吉利的話。阿姆不過回鄉探親兩個月，怎就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