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過,白日燥熱難忍的氣溫似乎低了些。
還有風在吹。
溫窈了自己在外面的手臂,覺涼颼颼的。
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平時總是繁星閃爍的,現在黑蒙蒙的一片,不見明月,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無端令人覺到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胳膊,目落在前方的男人上。
大約是才從某個應酬場下來,晏隨穿著西裝馬甲,裹著修長的形,袖口半挽至手肘,步伐不不慢,看著很是閑散隨。
唉……
溫窈無聲的嘆了口氣。
琢磨回憶著剛才在酒吧里見到晏隨時他的表,他本來大多時候都板著一張臉,面無表的,這次還真的是揣不清楚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瞅瞅這天,怎麼看都有種風雨來,夜黑風高殺人放火的覺。
這一路走過來,他也不聞不問,該不會是想著秋后算賬吧。
想到這里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該那麼心答應了葉枳的邀約,這是放松沒落好,還引來一的。
怎麼想都覺得不劃算…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走著走著突然嘶了聲,眉心蹙起來。
低頭往自己腳上看,站著緩和了幾秒。
腳后跟上的創口似乎在之前的爭執拉扯中,被刮掉了,沒了這層保護,皮抵著鞋幫上,疼。
抬頭看過去,自己跟晏隨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溫窈當即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跟了上去,臉時不時的擰一團,仿若一張痛苦面。
雖然晏隨的步伐不快,但耐不住他長。
溫窈慢吞吞的跟在他后,兩人之間不遠不近的隔著兩米多的距離。
眼見著晏隨走到了車邊,打開車門消失不見。
溫窈咬咬牙很快也坐進去。
之前還好,畢竟是在外面,怎麼適應都行,現在就在車中,跟晏隨并排坐,加之車廂仄,都有點不過氣。
上了車,晏隨也沒問起事的前因后果。
溫窈拿眼角的覷他,見他單手抵著額角,偏頭看著窗外,車廂昏暗,線將他的五明顯分割,落在影的側臉,很是生人勿近。
溫窈默默視線,不聲的滾了滾嚨,悄悄將自己的腳從高跟鞋中解放出來,與此同時,眉眼舒暢的松了口氣。
接著又不自的微微屏住呼吸。
車廂安靜得可怕。
雖然溫窈是個冷戰的好手,但必須是在占理的前提下,現在這種況,不敢說自己百分百白的對,可偏偏就很心虛,就像是自己的小辮子被晏隨在手里,他要是一個不樂意就剪了、絞斷,莫名的頭皮發麻。
而晏隨是個妥妥的商人,對于持久談判這種事向來是得心應手,溫窈跟他比心理素質,了不止零星半點。
想了想,溫窈決定主出擊。
畢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也不能太直接,會顯得自己極其沒理站住腳,視線稍一轉,落在了前方的駕駛座上。
似有若無的清清嗓子,制造出點靜,然后道:“這是你新請的司機嗎?之前怎麼沒見過。”
……
無人回應。
溫窈眨了眨眼。
有點尷尬。
好在前面的司機說話了,“沒見過多正常啊,我是你老公的代駕,他喝酒啦。”
溫窈吸吸鼻子。
是聞到酒味,還以為全是從上傳出來的,原來晏隨也喝了,之前都沒覺到。
溫窈沒氣餒,重新找新的話題,這次連聲音都放了很多:“喝了多酒呀?我給你發了消息你看見了嗎,把你過來沒耽誤你的事吧?”
還是安靜。
一連三問都沒得到回答。
溫窈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臉變換了幾番,最后撇撇,心想不就他來接了一下,至于一直擺著個臭臉是想嚇唬誰呢,還沒跟他算賬為什麼那麼久不回消息這件事呢,現在倒是把襯得跟個千古罪人似的。
溫窈忍氣吞聲的撇開臉,眼睛無意識的掃過晏隨,正好對上他的黑眸,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看過來的,沉沉的。
溫窈眉眼幾乎是一跳,不會是在剛才小表不斷時轉過臉的吧,一點兒靜都沒有,那是不是把的幽怨統統看了去?
僵在那里,沒。
不多時晏隨移開視線,丟下淡淡的一句話:“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言簡意賅。
溫窈卻是不自覺的打了個突。
有外人在,當然知道現在不是談事的好時機。
但從這句話里聽出了自己必遭大難的覺。
以至于后半路程,就算溫窈眼皮一直往下掉,都沒敢睡過去。
比起跟晏隨這邊的“相安無事”,另一邊的晏揚是氣得火冒三丈。
一劈手給秦康打過去,“你他媽的,這就是你說的普通公司的小職員?!”
秦康腦袋瓜一疼,幾乎暈頭轉向,委屈得不行。
他也沒提溫窈普通啊,再說了他哪兒知道溫窈是晏隨的老婆,否則說什麼他都是要攔著點的。
攀上晏隨,擱古代就跟攀上皇親國戚差不多,還有你晏揚什麼事。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得爛在肚子里。
眼下他有求于晏揚,挨了打也得陪著一臉諂的笑:“揚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人計較,這事是我的錯,沒掌握一手消息,不過我也當真是沒在圈子里聽過什麼風聲,您也知道,我那些狐朋狗友哪兒有揚爺您邊的高貴,接不到啊,否則絕不能揚爺您吃了這虧。”
這麼一通話讓晏揚聽了舒服,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角哼了哼,不想牽扯到淤青,當即扭曲得變了臉,又是一陣窩火。
暗罵一聲,咬牙切齒道:“也不知道顧洵那個野種打哪兒冒出來的,跟那人是什麼關系,這仇不報,今天這打白挨了。”
秦康連忙狗接話:“這事揚爺您放心,給我去查,一定給您個代,顧洵那小子跟晏隨是出了名的不對付,他這次出手指不定跟他老婆有點東西。”
話說著,他眼里一抹閃過。
晏隨來接人時,他可沒忘記晏隨跟顧洵對視了一眼,一個看著冷漠無,一個云淡風輕,可謂是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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