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琪躺在醫院里,到傍晚的時候人還沒醒,周南川和佟言守在邊上,周晨也坐在外面等。
顧東亭的給家里打了電話,跟孫蓉說周雪琪出了事,周南川對手了,讓孫蓉在家不要出門,等事過去了再出來。
孫蓉心里害怕,但又覺得周雪琪是顧家的媳婦,出了這種事,不去能行嗎,那不是不像話了?
作為婆婆,也要伺候下兒媳婦。
連忙殺了燉了湯,打電話喊顧東雪陪著一起到醫院。
屋子里靜得可怕,擔心朝著顧東雪休息,沒人敢開燈,病房里暗沉沉的,周南川錢搞了個一人間。
顧東亭一會兒進病房看人醒沒醒,一會兒出去打電話,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佟言接到了鄧紅梅的電話,催和周南川回去吃飯。
“媽,我跟南川在外面吃過了,晚點會回來的。”
“在外面吃,東西貴,又不衛生!”
“知道了。”
“嗯,那你們早點回來啊,你現在肚子大了沒事別跑,知道不?”
“好。”
佟言坐的腰疼,周南川大掌托著的腰。
周雪琪晚上八點才醒,一醒來后見四周黑的一片,周南川幫忙開了燈,周雪琪后知后覺,“哥,嫂嫂。”
上痛得要命,腦袋一片空白。
顧東亭聽到的聲音,也從外面進來了,“雪琪,你沒事吧?”
“你媽給我吃了什麼?”
這兩天飲食規律,有時候忙得晚了吃飯也會晚一點,但就這,還不至于達到出的地步。
周雪琪慌忙地著肚子,覺到上還在出,“我孩子呢?”
沒人吱聲,顧東亭拉著他的手,“雪琪,咱們還會再生的,三個閨了,咱們得再生個兒子。”
“顧東亭,你個王八蛋!”
周雪琪咬牙切齒,“你跟你媽串通好了是吧?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你……你別說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東亭支支吾吾的,害怕又被打,周雪琪哭得很大聲,“王八蛋,你們一家子都是王八蛋!”
“你怎麼罵人呢你,發生這種事你以為我高興?下午茶店關門了,都沒賺錢。”
顧東亭朝著使了個眼神,示意給他留點面子。
平時周雪琪不會這樣不給男人留面子,可是想想顧東亭和一家人都來算計,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罵你怎麼了?你王八蛋,你全家都是王八蛋,你媽和你姐沒一個好東西!”
發了火,咬牙切齒,要是手邊有刀,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朝著顧東亭扔過去。
周晨在,周南川在,佟言也在,這麼多人呢,顧東亭被周雪琪這麼罵,面全無。
再加上他下午被打斷的那局麻將,眼瞅著就要賺錢了,中途迫不得已被打斷,心里也有火。
“行了,出出氣算了,孩子都生了三個了,這麼矯。”
周雪琪哭得嗓子都啞了,佟言連忙拉著,周雪琪朝著他嘶吼,“顧東亭,老娘真是瞎了眼,你個狗日的,混蛋,你全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狗!”
顧東亭看了看一屋子人,只覺得自己落了單,他吸了一口氣,“行了,罵我就算了,哪有帶著家人一起罵的?我罵過你爸媽嗎?!”
周南川忽然笑了兩聲,起的時候臉徹底沉了,一腳又一腳往他肚子上踹,“滾!”
顧東亭躲不贏,也沒人去拉周南川,被周南川到墻角,鼻子上全是,流的跟水一樣嘩嘩的。
周雪琪抓著佟言的手,“嫂子,嫂子……你……”
佟言不,靜靜的看著顧東亭挨打,周晨也不攔著,心想打得好。
“雪琪,雪琪!”顧東亭打不過周南川,往邊上,要爬起來又被他踹下去,被周南川踩著背,猛的一腳下去,狗吃屎。
鼻嗆了鼻孔,地上全是。
“打人了,殺人了。”
“哥,東亭,哥……”周雪琪急得哭,要下床,上得沒力氣,兩眼一黑再次靠在床上。
孫蓉和顧東雪就在這時候推開門進來,孫蓉手里提著湯,顧東雪拿了點水果,進門看到周南川將顧東亭堵在墻角打。
病房里沒人,顧東亭抱著頭,牙齒上都是……
“干什麼,這是干什麼呀!”
周南川看了一眼門口,當著門口兩人的面,一腳踩在了顧東亭的臉上,往前一踹,后腦勺直接撞了墻,咚——一聲響。
哪個娘見得了親兒子被媳婦娘家人這麼打,孫蓉當即臉都白了,“仗勢欺人,你們周家仗勢欺人啊?”
“周南川,你憑什麼打我弟弟?”
“你們顧家做的好事,自己心里沒數嗎?”
“我們怎麼了,我們顧家怎麼了?”孫蓉不死心,問得理直氣壯,就好像整件事和完全沒關系似的。
周雪琪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遭了大罪,什麼也沒吃,力跟不上,一醒來就遇到這些事,心更是差到了極點,剩下的只有哭了。
佟言拿了單子扔到孫蓉臉上,“阿姨,做人要講良心,你給雪琪吃了什麼東西,你心里沒數嗎?”
孫蓉本不認識字,見到這些東西心里沒底,“什麼意思?我給吃了什麼?”
顧東雪眼神有點慌張,拉了拉孫蓉,兩人一起將顧東亭扶起來。
顧東亭額頭破了皮,鼻掉了一地,此刻起了,不敢離周南川太近了,害怕被打。
“打胎的藥是不是你給雪琪吃的?”佟言問得直接。
周家的事都是周南川做主,這種過于的事,周南川不好手,怕家里人擔心,只能佟言出馬了。
“醫生說了,雪琪懷孕三個月本不能吃那種藥,你趁不注意給吃了那種藥,你就算不承認也沒辦法清干系,難不雪琪自己還能吃?”
“不是我自己吃的。”周雪琪上氣不接下氣,“不是我吃的……”
想賴也賴不掉了。
孫蓉吸了一口氣,面沉重,想讓佟言把凳子讓出來,坐在床頭跟周雪琪說話。
佟言不是沒眼力見的人,正要起來,周南川上前摁著的肩膀,“坐著。”
明顯不讓給孫蓉讓位置,孫蓉不好說什麼,“南川,你現在賺了錢了,但也不能沒老沒的。”
“你缺胳膊還是斷了?”
孫蓉臉頓時白了,強笑著,“有錢了說話都不一樣了啊。”
“還是你立了功了,要人給你讓座?”
孫蓉端著長輩的架子,覺得年輕人就該尊重,可周南川完全不賣這個面。
“我老婆大著肚子,你憑什麼讓給你讓座。”
“算了算了,媽,站著說話也行,佟言大著肚子,金貴的很呢,又是頭胎。”顧東雪連忙笑著說道。
“雪琪,我看你也沒事了,回家好好養著吧,媽給你燉了湯。”
人都這樣了,還沒事?佟言想說,周南川卻抓著的手,暗示別開口。
孫蓉皺著眉頭,“你說你呀,我都講了的,生個兒子,你不依我的,鬧這樣,把你哥哥嫂嫂的時間也耽擱了。”
“南川啊,我也不瞞你了,雪琪懷孕了,查出來還是個閨,我們顧家哪有那麼多錢養閨啊,東亭沒你那麼有出息,能賺那麼多錢,三個兒,心心,濛濛,盼盼,讀書以后都得花錢了,我就想有個孫子。”
孫蓉嘆了一口氣,“我跟雪琪好好說,雪琪不當回事,鬧著要把孩子生下來,生那麼多兒干什麼呢?我勸,不聽我的。”
于是又拉著周雪琪正在輸的手,周雪琪往后,狠狠的瞪著。
“雪琪,你這什麼眼神啊,媽也是為了你好。”顧東雪笑著說道。
“滾……”
周雪琪咬牙關,還在噎著,從嚨里冒出了這個字,怕沒聽到,又重復了一邊,“滾……滾你媽!”
“你怎麼罵人呢?”
“罵你怎麼了?”佟言起,有點忍無可忍。
“阿姨,我也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知道雪琪懷的孩子是兒,便著打胎。”
“南川媳婦,你是城里人,你不懂,我們鄉下娶媳婦,哪家媳婦不生個兒子的?到時候你頭胎要是閨,你公婆也得讓你生個兒子的。”
周南川很反任何人拿他和佟言的事當擋箭牌,“我老婆的事我做主,不愿意誰也不了。”
“那就好笑了,你父母能同意啊,不生兒子們甘心啊?你這是不孝。”
“管你屁事。”這話不是周南川說的,而是佟言說的。
哪里有半點平時的樣子,被這件事氣得昏了頭,起走了幾步,“阿姨,你別倚老賣老,別仗著歲數大就不要臉。”
“南川媳婦。”
“顧東雪,你也給我閉。”
佟言氣炸了,腦袋上就差燃火了,“生育權是人決定的,你們不顧雪琪的意見私下給灌打胎藥,差點一尸兩命,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報警抓你們。”
顧家人面都很難看,顧東雪也不例外,拿了保溫桶,“南川媳婦,你不懂,一碼歸一碼,孩子姓顧啊,我媽我弟弟就想要個兒子,雪琪出事了我媽還熬了湯呢,你看。”
佟言順手將顧東雪遞的湯拿過來打開蓋子,看了一眼,朝著顧東雪腳上潑,“我給你買一百只熬個大濃湯,你懷個孕把你媽給雪琪灌的藥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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