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綏回來時灰頭土臉,抬手去眼皮上的汗珠子,氣急敗壞的下防護服往地上扔。
有個人聽到靜從營帳裏探了下頭,見是他,連忙跑出來,“獵豹,你家裏人給你打電話來了,像是有事找你,還傳了張照片來。”
“嗯,我等會去看。”他語氣還算和善,隻是模樣有些狼狽,深綠迷彩服上一道道白的汗漬痕跡,渾上下全是難聞的酸味。
他剛要抬腳進營帳,對麵的人卻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對上視線後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有點味。北哥給你準備了水,要不先去衝個涼?”
盛之綏長到二十幾歲第一次被人嫌棄,他愣了下,看見屋子裏那些打著赤膊的男人們正在圍著電熱鍋煮火鍋,別壞了人家的食。
他脾氣好,眉一挑就順著那個人的話茬走向水房。
等衝完涼出來,他心差到了極點,胡的抹了把臉就往上套服,那群半大小夥子早就去訓練了,鍋裏隻剩下飄著的紅油殘湯,滿桌子狼藉。
沒走兩步就遇到周平桉,他正好心裏不爽,冷哼一聲裝作沒看見地從旁邊過。邁過一堆電線,走向自己工位。
連接上網絡,雙手在鍵盤上敲了一陣。
他小姑發來的圖片和消息,說是家裏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今年醫學研究生剛讀完,也在維和,工作質不同。
放大圖片,是一張國報社刊登的照片,的確是從國北京的IP地址發來的,但這裏麵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小姑整天在家裏閑著沒事做,到參謀北京城裏適婚的孩子,先前都介紹了什麽出國的音樂家,歸國的金融強人。
現在變聰明了,開始找跟他有共同話題的了。
盛之綏被氣笑了,準備起找盒泡麵墊墊肚子,剛要退出聊天頁麵對話框。
周平桉卻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邊,指尖輕點著屏幕的一角,沉聲問道,“你認識?”
誰?
盛之綏有些沒反應過來,湊上前盯著那一角仔細看,是個漂亮的人。
年輕,乍一眼看過去是濃係長相,冷白,那雙眼睛幽幽的著鏡頭,頭發隨意的半紮,額前幾縷碎發淩的散著,弧度上揚,看似是在笑,可氣質清冷,渾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
“喲,還有這樣好看的人?”
盛之綏誠心讓他張,手指挲下,鏡片下的眼睛微瞇,故意裝出一副極其興趣的樣子。
周平桉冷著臉,微微俯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暗中用力,“你不認識?為什麽會有這張照片?”
他沒忍住了句口,試圖從他掌下掙出來,“我小姑給我找的相親對象…”
話還沒說完,就覺肩膀要被人弄折了。
“也在這張照片裏,你說的這人我就沒見過!”盛之綏急眼了,一把拍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犯賤的問道,“怎麽?無悲無歡的和尚也有的時候?你喊聲哥我聽聽,高興了我就牽個線,介紹給你認識。”
周平桉冷著臉,視線卻仍然定在那張照片上,往日裏那雙看不緒的眼睛,此刻卻好像蘊含了千萬般傷,化不開的憂愁。
“欸,我也就隨口一說。”盛之綏有些心虛,用手肘了他,“你別放心上,別整的像我欺負你一樣。”
周平桉將視線從電腦上挪開,輕聲的說了句,“真傻的要命。”
這話可讓盛之綏樂了,頓時腦大開,追著人問,“這姑娘不會是傻乎乎的追著你到國外吧?不過,說不定在未來的某天還真能上。”
周平桉沒有搭理他,轉出了營帳。
三日後,Backwood投叛軍的消息傳到了維和部隊,當地政府向他們求助,希雙方聯合剿滅這支暴恐怖分子。
據可靠消息得知,Backwood把自己手底下的人派到了反派軍部隊裏,跟對方做了一個易,希借著對方的手將他功送出馬裏,逃到國。
Backwood不僅僅是暴恐怖分子的首領,他還有另一重份,是東非最大的軍火商販子。
他手中的大批武全部都是從當地政府軍手中搶的,還有一小批是靠著販賣毒品得來的傭金從發達國家的黑市上購買的,再以三倍的價格賣給叛軍。
現在他願意將自己手底下的那群暴徒和倉庫裏的重核武無償的贈與叛軍,隻換自己平安逃到國。
當地政府軍的領導向維和部隊求救,希雙方聯手俘獲追殺Backwood這個大魔頭,最重要的是能借機毀掉叛軍手中的那批武。
寧可毀掉,也不願意被他們得到。
他們這一小支隊伍大約有20餘人,算是聯合維和部隊的一小分支,與他們一同駐紮在這兒的還有其餘幾個國家的士兵。
維和部隊總人數大約在百餘人以上,所有人在國際條例的許可範圍持有武,配有一定數量的遠程發的狙擊槍,近距離殺的步槍,殺傷力最大的手榴彈…
他們位於馬裏東部,周圍還有幾個村子,裏麵有許多原著居民,非必要局麵下要盡可能的控製傷亡人數和範圍,盡量不波及到無辜群眾。
“灰鴿,這次行我們真的不帶上獵豹嗎?”程斌一邊穿戴裝備,一邊看向營帳的方向。
“他不適合上戰場,你難道想多帶一個拖油瓶嗎?”周平桉徑直坐上主駕駛座,扣上安全帶啟車子。
那輛軍綠的吉普越野車為首,馳騁飛奔在淤泥坑中,周平桉從後視鏡裏看著後還跟了幾輛車,拿起對講機囑咐道,“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提前設好埋伏,把backwood的那輛車攔截下來,法國小隊負責配合當地政府混淆攔截反叛軍,為我們爭取時間。”
“大家要注意安全,backwood一定會給自己留有後路,但我們的任務絕不能讓他逃離馬裏。”
“這種家夥逃出去,一定是毒瘤,後患無窮。”
周平桉話還沒說完,車子突然發生劇烈的抖,隨著巨響嘭地一聲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