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跟方子新沒講幾句就吵了起來，兩個人劍拔弩張，你一言我一語地槍舌戰著。

辦公室的老師見形勢不對，都跑過來勸。

“好了好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別吵了。”

“哎呀，都說幾句吧。”

“都是帶一個班的，不要傷了和氣嘛。”

“就是嘛，不要傷了和氣，都說幾句。”

陳鬆撂下一句：“就你們十七班那個破績，你以為我稀罕帶？”

辦公室的老師一時間都有些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安和勸和的話卡在了邊。

方子新也生氣了：“我會跟學校申請換英語老師的。”

“最好是，這種班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你們班能有一個進去前十的我就當著全班給你道歉，算我陳鬆說錯了。”

……

方子新和陳鬆吵架的事一瞬間傳開了。

楊世昆咂舌道：“陳鬆說話難聽，但是確實也是事實，我們班績確實太爛了，每次考試進去前一百的人沒有，更別提前十了。”

郝明聞言也是歎了口氣：“他跟老方說話太過分了，可是我們想做點什麽也做不了。”

楊世昆看著正在玩開心消消樂的許肆：“肆哥，你怎麽看？”

“不知道。”

江蕎聽見兩人的對話，寫字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寫著自己的數學題。

班裏的氣氛有些低迷，老方很好，他們也想替老方爭一口氣，無奈實力不允許呀。

中午。

“肆哥，肆哥，後街開了一個新的店，去不去吃啊。”郝明衝許肆開口。

許肆嗯了一聲。

楊世昆兩眼放：“去吃去吃，我聽說特別好吃。”

新開的小店賣些小炒菜，人很多，三人挑了一個角落坐下。

“肆哥你吃什麽？”楊世昆看著手裏的菜單，衝許肆開口。

“都行。”

“老板娘，要一份糖醋排骨，一份胡蘿卜木耳炒蛋，一份西紅柿炒蛋，一個三鮮豆腐湯，還有五碗米飯。”

楊世昆還準備再點菜，旁邊的郝明提醒他：“別點了，你還準備吃一盆呀？”

楊世昆問許肆：“肆哥有特別想吃的嗎？”

“沒有，可以了。”許肆將手機丟在了桌上。

“哎，肆哥，你手機亮了，好像是有人打電話。”

許肆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他直接按了拒絕。

手機又閃爍了幾下。

許肆看了一眼，然後又按了拒絕。

“嘶，還執著，不過有沒有可能是認識的人打來的。肆哥你真的不用出去接一下嗎？”

許肆看著不停跳的手機號，衝兩人開口：“等會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說著，他站起走出了門外，按了接聽。

“喂，你好。”

“小肆。”

是一個人的聲音，許肆看了一眼手機號，確定是自己沒有存過的號碼，他淡聲道：“你是誰？請問你有事嗎？”

“我是媽媽，小肆，我能和你見個麵嗎？就吃個飯說說話，我都那麽多年沒有見過你了，我想看看你現在長什麽樣子了，這麽多年媽媽真的很想你。”

許肆沉默了一會，嘲諷似的笑了：“不需要，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那邊短暫地沉默了一會，似乎有些言又止，許肆直接按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收回兜裏，然後走了進去，衝兩人開口：“結過賬了，你們吃吧，我不吃了。”

“哎，肆哥。”

郝明和楊世昆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許肆的表，似乎不是什麽好的電話。

但是他倆不敢追上去，許肆生氣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呆著，不喜歡別人打擾。

哪怕兩個人和許肆認識了好幾年，也僅僅隻是知道許肆有一個經常不在家的父親。

“老板，除了剛剛的幾個菜，再另做一份打包帶走。”

郝明看著擺在麵前的五碗飯：“你剛剛怎麽不讓老板上兩碗飯？我們就兩個人吃的完嗎？”

楊世昆：“區區五碗飯而已，瞧不起誰呢？”

“希你一會也能那麽氣。”

楊世昆：“老子一直都很氣好不好。”

盤子裏還剩最後一塊排骨，楊世昆剛想手就被郝明夾走了。

“你大爺的，郝明，最後一塊排骨是老子的。”

郝明：“骨頭吃嗎？”

“惡心死了你。”

楊世昆吃完了碗裏的最後一粒米，了肚子：“，這輩子都沒吃那麽飽過，覺一說話飯就要從裏出來了。”

“你別靠我那麽近，等會吐我上我打死你。”郝明說完，楊世昆突然湊近郝明“嘔”了一聲。

“你大爺的楊狗，你真惡心死了。”

“我辛苦吃進去肚子裏的飯才不會吐出來，農民伯伯多辛苦。”

郝明無語：“明明就是吃得多，哪來那麽多借口。”

“滾。”

楊世昆從老板那裏拿走打包的飯：“也不知道肆哥在不在班裏。”

郝明：“沒事，先帶回去，反正肆哥不在你也能吃了。”

“你真當我是豬呀？”

“難道不是？”

……

許肆撥了一個號碼，那邊停了一會很快接通了。

“是你給的我的號碼？”

許珩宇指尖輕點了幾下桌子，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媽媽很想你。”

“想我？你別忘了當初是不要我們倆，我不是什麽品，不是想要就要，說扔就扔的東西，我是個人。”

許珩宇停頓了一下，隨即開口：“是我當初沒有本事，所以沒有留住，不怪你媽媽。”

許肆嘲諷似的開口：“你想見的話你自己去見，不要扯上我。”

“很想你。”

“嘖，這會倒是說這個了，真是好笑，告訴我不想，以後也不要讓再來給我發信息。”許肆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許珩宇還是跟以前一樣，隻要招招手，他就地湊上去。

許珩宇眼裏隻有，再容不下別人，哪怕是他這個親兒子。

他攥了手，指甲什麽時候嵌進裏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