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不要也喝一盞?”凌無然去了榻上坐下,從小幾上端起酸梅湯,“消燥解熱。”
“好。”溥瀚漠一貫知道凌無然小心思多,現在聽著“消燥解熱”四個字,總覺得有另一層意思。
他走過去,接過遞來的酸梅湯,瞅了眼盞湯,哪有什麼心思喝?他把杯盞擱去桌角,抓上那只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荑,自己往前一步到了面前。
“怎麼了?”凌無然被人高大健碩的影籠罩,抬臉疑的問。不想下一瞬,的手被他攥了上。
溥瀚漠前傾,另只大掌扣上凌無然肩,低著嗓音道:“阿然,你不許戲弄夫君,現在要罰你。”
凌無然坐在榻邊,額頭在他下傾的前,知道懷孕以來他辛苦不:“你不會。”
溥瀚漠一聲輕輕的嘆息,勾著的后腦抱住。凌無然有些憋氣,這回也就隨著他的意思回抱上他。
外面,帳篷被掀開,帶進來外面的亮。
凌無然嚇了一驚,無人時候單獨對著溥瀚漠,囂張又大膽,可是并不想讓別人看到。拿手推著前的人,想把另只手回來。
可是對方不肯,也不管外面會不會突然繞過屏風,就是抱住。
站在屏風外,聽進帳輕微的窸窸窣窣,思忖一番退出帳,只留下端來的水果盤。
端節日頭盛,青竹山前的湖水微波粼粼,兩艘畫舫在湖面上游弋。
離著正午已經很近,到時候就會開始端祭禮,聽說懿德公主也來了,人就在書院。
帳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凌無然著自己的手腕,鼓著臉瞪溥瀚漠,對方單膝跪在面前,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他人很容易出汗。
“我來,我來。”他氣息噴灑出,拿著帕給凌無然去手,邊寵的笑。
凌無然隨他去,自己也沒了喝酸梅湯的興致,奇怪的是自己現在氣息順了些。
見不說話,溥瀚漠后著臉皮在人旁坐下:“我看今日祭禮好些的彩頭,你想要什麼,我去給你掙回來。”
“瞧你,堂堂北越宏義王,跟人去搶什麼彩頭,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凌無然哼了聲,手心故意在他襟前狠兩把。
溥瀚漠不在意的笑笑,一把摟住妻,滿臉心滿意足:“不怕,只要阿然你喜歡。”
他一汗味兒,凌無然鼻子尖,皺著眉趕推人:“快去洗洗。”
“不用洗,”溥瀚漠把人又給撈了回來,圈在邊,“待會兒出去比賽,還不是一汗。”
凌無然著自己的鼻子,也不明白自己這個男人怎就這麼出汗。自己的大哥凌子良,就不是這樣,溫潤如玉,上總帶有淡淡的墨香。
“大哥,他還在青竹書院?”想起同來的凌子良。
溥瀚漠著妻子的肩,眼睛看著帳頂:“應該在罷,可能和邀他前來的先生在說話。”
說起凌子良,他本不會來這邊的端祭禮,奈何一位相識的先生給了他帖子,邀他過來。
此時,他人正在書院,同兩位書院的先生談,探討詩詞,把酒言歡。說到興致,忍不住拍手好。
凌子良詩詞歌賦樣樣行,一位先生提議,讓他吹笛一曲。亭外不遠,站著幾個仰慕凌子良才華的學子,亦是期待的看著。
風大好,聊得開懷,凌子良自然不好掃人的興,接過笛子吹奏了一曲。
眼看著快到正午,先生們還有自己的事做,便吩咐書,先帶著凌子良是客房中歇息。
凌子良擺手,道聲不用,說兩個妹妹在上下等著。
書院的景致不錯,矗立百年育人才,著深厚的底蘊。漫步其中,心皆是暢快。
凌子良往書院的大門走去,那里有一抬步攆。他的腳不便,上下山需要別人抬著。
走到一棵槐樹下,他停步,讓書先走,自己在后面看看石壁上的前朝名家刻文。
前方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麻麻的刻字。凌子良站在下面,手指去描摹著石頭上的字跡,眼中滿是贊嘆。
他覺得手中木拐礙事,干脆扔去一旁,自己順著石頭這麼移著步子看。左已經有了些力氣,慢慢來的話,不會有大礙。
這時,從石頭的另一面也轉過來一個人,形細瘦,看著石頭上的字,沒有半分興趣。待看到注視石面的凌子良時,人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凌先生!”清脆的嗓音,難掩欣喜。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凌子良從前人的世界中拉了回來,轉頭時,就看見一個俏皮的影跑到他的面前,眉眼彎彎,笑得角邊現出兩顆梨渦。
“小德子,”他看著來人,打量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小德子并未穿著太監袍,而是一普通男兒裳,顯得肩窄腰也細。
聞聽凌子良的開口相問,他先是一愣,而后手撓撓耳邊:“是,是跟著公主殿下來的。”
“這樣,”凌子良知道懿德公主來了端祭禮,“你怎麼跑出來了?”
小德子笑著,過來扶上凌子良的手臂:“公主在和山長說話,準我出來走走。”
“那也不行,”凌子良道,臉上一本正經,“你在宮中當值,切記自己的職責,做好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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