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罷,我今日……”凌子良左手拄著拐杖,從里間出來,看到站在外面的兩個人,瞬間愣在那兒。
“大哥。”
“大哥。”
姐妹倆異口同聲。
凌子良短暫的愣怔后,溫潤臉上便綻開笑意:“無然,無雙,你們來了?”
他抬著僵的左,想要出門檻,帶著整個子往右側傾斜。兩個妹妹看了,趕過去,一人扶著一邊。
“讓我自己來。”凌子良抬手阻止,示意不要幫他。
兩個妹妹只能往后退了步,眼看著大哥這般吃力。再看人的左,得很輕微,幾乎是看不出。
凌子良看著兩人笑,臉上帶著輕松,然而額頭明明掛著汗珠:“我現在可閑了,每日大把的時間練習。以前可不,總有做不完的事,不完的心。”
“大哥太辛苦。”無雙心疼,低下頭下不忍心看。
凌無然見得多,可也攥了手:“大哥也別太累,悠著些來。”
最后,凌子良憑借自己,一直走到了書桌邊,這才坐下。那條左,此時已經疼得彎不起。
無雙過去蹲下,手想給大哥下小,被對方制止,說是晚上剛讓醫下了針,不用。
“什麼下針不能?”凌無然把盒子往凌子良面前一送,道了聲,“大哥不過就是心疼小妹。”
凌子良也不否認,看著蹲下不起的無雙:“無雙小,你這段日子有沒有欺負?”
“瞧,我在大哥眼里就是個惡姐姐,”凌無然嘆了一聲,“來不來的就給你撐腰了。”
“這是什麼?”凌子良看著盒子。
凌無然探過腰去,幫著把盒子打開:“無雙給大哥準備的,看看,很好的東西。”
“是二姐。”無雙忙道。
“不都一樣?”凌無然笑笑,姐妹倆平時斗斗,關鍵時候并不分彼此。
凌子良看到笛子的時候,深吸了一氣,好看的手仔細的都不敢去那把“博簡”。
“這笛子很好嗎?”凌無然問。
“不能說好,”凌子良寶貝的握著笛子,指尖輕輕挲著,角不自覺笑起來,“只能說很是難得。”
無雙站去凌子良后,想著方才一路走來,沒什麼人,安靜得很,宅子是著實不小:“大哥,這里是什麼地方?”
聞言,凌子良小心放好笛子,作輕:“這里,原是咱們凌家的產業。”
“是這里?我們原本進京要住的宅子?”凌無然先反應上來,隨后皺了下眉,往事瞬間在腦海中洶涌。
無雙雖然當時年紀小,卻也約記得。父親升遷準備調任京城,母親宋氏托人早早在京城買了一座宅院。至于后來,凌家倒了,大概這也被家給查沒。
凌子良嗯了聲,隨后又道:“只是現在不是凌家的了。”
“不是?”凌無然心中有氣,本就是不吃虧的子,聞言當即拍了下桌子,“既如此,皇帝還將你安置在這里?”
“這麼多年,你子還是這樣急,不聽我說完?”凌子良無奈搖下頭,笑了笑,“我愿意把手里搜集的證據出去,同時我讓人轉告皇帝,要回我們的這家業。”
室一靜,外頭風吹著,搖著門前的花樹。
凌子良看著兩個妹妹,一字一句道:“大哥總要給你們一個家。觀州的都已毀掉,沒辦法,這里還存在,這本就是咱們的。”
兩姐妹相視一眼,俱是在彼此眼中看到震撼,以及對大哥的心疼。
“這樣簡單嗎?”無雙問,在恩遠伯府待的日子不,多知道一些。犯錯員罰沒的家產,會回到皇帝手中,后面也是他來進行管理和分配。
既然已經是皇帝的東西,這里看著也是一直有人打理的樣子,顯然這宅子已經易了主。
凌子良一笑,臉和緩:“這宅子前兩年,皇帝給了懿德公主,用作嫁人之后的公主府。”
這件事無雙聽說過,懿德公主是今上與皇后的兒,很是得寵。前年公主及笄,皇帝給賜了一棟宅子。
沒想到原來是凌家的這,所以現在凌子良想要回來?
“皇帝給答復了?”無雙問。
“沒明確答復,但是準我在這邊住著。”凌子良道,手下意識著僵的左膝,“你們不用擔心,大哥心里有數。我還有烏蓮寨的幾千號人,這也是不小的籌碼。”
他安著兩個妹妹,把所有的擔子自己抗下。
“大哥,”無雙想起一件事,問道,“剛才我們進來,你以為是誰?”
剛進門的時候,顯然凌子良是把倆當了別人。
凌子良笑了笑:“一個小太監,年紀不大,看著可憐的。我見他認識幾個字,會讓他進來看書。”
“大哥,人心難測。”凌無然向來警惕,開口提醒一聲。
“我省的,”凌子良點頭,看了眼桌角的沙鐘,“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回去。聽大哥的話,不要摻和到案子里來。”
姐妹倆又說了幾句,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往回走的時候,還是剛才的小廝帶路。兩人跟在人后,走在游廊上,也就知道領路這人估計是個太監,皇帝專門安排的。
走了一段,迎面而來一個瘦小的小廝,手里提著個食盒,腳步走起來那一個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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