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點頭,蹲下在凌子良旁:“大哥放心,我有數的。嫂子不容易,就指著茶肆這點進項,后面供涇兒讀書。如今茶肆沒了,還不知難什麼樣。”
“我知道,有些事需要你自己理。”凌子良笑笑,手上無雙發頂,“回去也不礙事,我讓人跟著你。帶我跟嫂子問好,忙過這一陣就去看他們。”
與凌子良商量好,無雙便準備出發回觀州。
并不知道,自己上船的那一刻,滄江的上游,凌無然在同一時刻,同樣上了南下的船。
作者有話說:
你們要的二姐、姐夫。
第58章
無雙有想過回到槐花巷時會怎樣, 看見賓客盈門的茶肆,等著云娘為準備一桌好菜……
可唯獨沒想到會是眼前的一片狼藉。
辛苦打理近兩年的茶肆,如今被燒得只剩下一個框架, 隨時會倒下去。旁邊的店鋪被火勢波及,同樣損壞得厲害。
天空落著小雨, 街道上很是冷清。
無雙撐傘站在茶肆前, 耳邊好像還能聽見昔日的嘈雜聲。遠,凌子良安排的兩名兄弟等著,時刻看護著。
提起裾,踩著雜瓦礫,進到里面。
殘桓斷壁,早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也就是水房燒水的鍋臺還在, 其余的全部泯滅在大火中。
心里說不出的難,茶肆是和云娘一點一點打理起來的, 不是簡單的一項營生,而是當初兩人的希。逃到觀州來, 們都希有一個新的開始, 茶肆就是這個時候有的。
無雙嘆了口氣,口的憋悶并沒有減輕多, 蹲去地上,手里撿起一個碎掉的茶碗,
“無雙?”后一個聲音,試探的喊了聲。
無雙轉, 廢墟外站著個素婦人, 正蹙眉看著:“嫂子。”
云娘沒有撐傘, 整個人淋在雨里微愣, 眼眶可見的紅了:“怎麼回來也不說聲?”
“我,”無雙嚨發,走過去將傘撐在云娘頭頂,“我想你和涇兒了。”
“好,咱們回家。”云娘抬手眼睛,對著無雙笑,隨后拉著就往巷子里走。
無雙跟在云娘后面,看著人的形消瘦不,定是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下。離開才一個多月,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大火也就是前街厲害些,槐花巷波及的很小。
原先的小院子依舊鎖著兩扇大門,站在院墻外,就能看見里面那株老桂樹的枝條。
“涇兒去了學堂,”云娘把門打開,緒稍稍穩下,“知道你回來,肯定開心壞了。”
無雙點頭,邁步進了自己住了兩年的小院兒:“待放學,我去接他。”
兩人進了正屋,云娘知道無雙畏冷,忙著點了爐子,順帶將一壺水栽到爐子上。
回頭看了眼院子,安安靜靜的,云娘問:“良先生沒有回來?他行不便,你該陪著他的。”
“大哥有事,說得空回來看你和涇兒,囑咐涇兒的功課不能放松,他下回要考的。”無雙收了雨傘,倒放在檐下,雨水順著傘面往下聚集,流了一灘。
云娘手,拉開凳子:“快坐,一會兒我去魚市買條魚回來,給你做魚頭。”
“嫂子,”無雙拉住還準備忙活的云娘,將人摁坐在椅子上,“先說說話。”
屋里一靜,外頭的雨水自瓦沿滴落,滴滴噠噠的甚是好聽。
云娘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我沒幫你看好茶肆……”
“這種事誰也猜不到,嫂子不必自責。”無雙手搭上對方的肩頭,角和淺笑,“原本咱們也想著換間大的鋪子來做,不是嗎?你看,這不是正好?”
一聲安,讓云娘心里更不好,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無雙,要是沒有你,嫂子我真……”
剩下的只有哽咽,完全說不出話。
他們母子能活下來時因為無雙,能正常的生活,有屋住有飯吃還是因為無雙。如今這般,還是無雙在安,沒有毫責備之意,云娘心里既難又欣。
無雙彎著腰湊去看人的臉,笑著:“瞧,以前咱們可過過更苦的日子,如今不過一點小波折。適才,三哥說學堂那邊有鋪子往外盤,就在萬盛樓對面,咱們去看看,合適就盤下來。”
云娘抬袖子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也不知怎麼,府一直說查,倒下的屋子也不讓修,我就愁要等到什麼時候?”
“自然不能等,”無雙坐正子,看得出云娘只是這些日子憋壞了,才哭了幾聲,“這里做不了,咱就換一。不瞞嫂子說,我這里還有點積蓄,足夠了。”
的話音嫵中幾調皮,耐心的開解,任誰聽了再郁結的心也解開了。
云娘終于破涕為笑,一把抱住無雙:“我家的姑娘,怎麼這麼好?”
無雙枕在人的肩上笑,太小就沒了家,心里最深想要的就是溫暖,云娘的擁抱讓覺得安穩:“因為嫂子也對我好。”
“對了,”云娘舒了口氣,繃的緒松緩開,“龔世子派人來過,時常送來些東西。我見都是些吃的、用的,就自己做主分給鄰里了。”
“嫂子做得對。”無雙笑著頷首,既然不是送銀錢,送些吃用的倒算想得周到。
好好坐下來,這也就說起了上元節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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