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各地但凡不是窮兇惡極的戴罪之皆得以釋放,崔文熙也趁此機會命人把宮里頭的宮和侍統統清點過, 發現養的侍者委實太多,幾乎可以削減半數。
于是同趙玥說起這茬, 認為可以趁大赦天下放愿意離宮謀生的宮侍們一條生路。
這個趙玥也是認同的, 畢竟養一些人就些開支。
夫妻商議妥當后, 崔文熙頒布懿旨, 但凡年長者愿意出宮謀生的人們皆可獲得一筆己錢,放他們自由。
此舉確實引起了不人, 一些二十幾歲的宮人想尋求出路離宮嫁人重獲自由, 便自主上報。
統計下來愿意出宮的人數莫約一百八十二人, 宮中各司確認這些人都可以離去后,帝后從自己的私人小金庫里取錢銀打發他們另謀生路,每人五貫錢己。
到了宮人們領己離宮那天, 平進宮瞧見那陣仗,好奇問侍道:“今兒怎麼這般熱鬧?”
侍笑盈盈答道:“回長公主, 這是圣人與皇后娘娘的福澤恩賜,宮里頭愿意另尋出路的宮侍們領了己便可以出宮了。”
平輕輕的“哦”了一聲, 說道:“長月心善, 愿意給他們一條生路,好。”
現下東宮已經空置出來, 趙玥已經住進之前趙君齊的崇政殿,崔文熙則住進了景仁宮。當時正在逗弄趙熠, 聽到宮人來報, 說長公主來了, 道:“快請進來。”
現在已經為皇后, 平是要向見禮的。
兩人還像以往那般,并未因為份的改變就變得不一樣。
平瞧著趙熠歡喜,抱起他哄了會兒,小家伙一個勁兒在上蹭,活潑得很。
懷里嘟嘟的小子朝咿咿呀呀說著聽不懂的言語,開懷道:“這小子真是活潑可得。”
崔文熙也了趙熠的小腦袋瓜,說道:“我還想討個閨,湊一個好字。”
平:“那敢好,一雙兒也算圓滿。”
崔文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求來。”
平打趣道:“一個不行就求兩個,總能求來的。”
崔文熙掐了一把,“沒個正經。”
二人把趙熠遞給母哄,進偏殿說私房話,平道:“方才我過來時瞧見外頭排了一條長龍,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夸贊帝后仁慈。”
崔文熙應道:“宮里頭不養閑人,些許宮人原本可以另謀出路,結果被困在皇城里終老也是不由己,便想著趁此機會放他們自由,也總好過被困一生。”
平點頭,“是這個道理。”又道,“你既然開了這個口,那得空時便差人去瞧瞧冷宮那邊罷。”
崔文熙:“???”
平輕輕嘆了口氣,正道:“祖父年輕的時候荒唐,造下了不孽事,冷宮里也葬送了不不由己的郎,如今二郎登基承了他的志,也可替他行兩分善。”
崔文熙:“那我得空了就差人去看看,把住所修繕,伙食改善一番,讓們能得善終。”
平拍了拍的手,“長月有心了。”
崔文熙不以為意,“那畢竟是以前的舊事,能了一樁便是一樁。”
二人坐在一起閑話家常,平主提起史臺高家,有意同高明遠結親。
崔文熙看著問:“真想好了要與高明遠走后半生嗎?”
平點頭,說道:“我與他合得來。”頓了頓,“他是個重義的郎君,同他相的時候心里頭很踏實。”
崔文熙慨道:“踏實就好。”
平的臉上有幾分小小的,顯然對這份是非常期待的。
能開第二春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也令崔文熙欣,曾經以為會一輩子都陷在許駙馬的漩渦里,如今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并且愿意接高明遠,心里頭委實為高興。
晚上睡前夫妻倆在床上逗弄趙熠,白日里理了一天的政務,這會兒是趙玥最放松的時候。
目前小崽子已經在開始練習坐姿了,雖然坐得不太穩,只要扶著也能坐會兒。
這個時候他喜歡咬東西,已經冒出來一顆小小的牙,逮著趙玥的手就開咬。起初趙玥沒把他當回事,哪曾想那牙齦咬人賊痛。
他吃痛“哎喲”兩聲,連忙住趙熠的掰開,把崔文熙逗笑了。
趙玥一手都是口水,無比嫌棄道:“這小子真不老實。”
崔文熙在一旁圍觀,也不上前幫忙。
趙熠又要上前咬他的袖,被趙玥嫌棄地拎出去丟給了母,那作活像拎貓狗一樣,一點都沒有作為父親的慈,只有嫌棄。
把手洗干凈進來,崔文熙同他說起今日平的事,趙玥道:“只要阿姐高興,干什麼都行。”
崔文熙:“能重新覓得意中人,我打心眼里為高興。”
趙玥攬過的腰,“昨日爹同我說過陣子就私訪去江南,他日日惦記著,便由著他去。”
崔文熙道:“應是在宮里頭憋壞了。”又道,“有時候我想著往后數十年余生都得憋在里頭,也著實怵得慌。”
這話趙玥不聽,“不是有我在嗎,你若覺著悶了,也可去行宮小住,待到夏日酷暑時咱們就過去。”
崔文熙抿笑,“我還想討個閨,湊一個好。”
趙玥咧,“那還不簡單,走,我們這就去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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