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愁的是哄。

哄他的東宮。

這不，趙承延命人查探袁五郎之事，居然真有那麼一回事。

屬下同他匯報，說袁五郎爬墻那晚確實是被宿在崔宅的太子挑斷了筋，且寫下了爬墻試圖腥的證詞，后被衛公公送給了巡防，由巡防的人親自送回的西伯侯府。

得到證實后，趙承延徹夜難眠，他到底忍不下這事，決定待休沐那天親自走一趟長陵坊，找崔氏問個明白。

也是湊巧，那天在他去崔宅前，永寧和平不約而同殺了過去。

這些日永寧離京辦事，回來一聽到太子跟崔文熙的傳聞就坐不住了，平則是后知后覺聽到的風聲。

現在快要過年了，崔文熙正安排家奴們清掃院子整理屋的雜，忽聽婢來報，說永寧長公主來了。

芳凌臉微變，看向自家主子道：“娘子要不要回避？”

崔文熙淡定道：“來都來了，哪能被輕易打發呢？”又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先把迎進來再說。”

芳凌應聲是，親自去接迎。

崔文熙到妝臺前看了看自己的妝容，稍稍整理著，并未耽擱多久便去了前院。

那永寧想是被氣得不輕，一進院子就喚道：“崔長月！崔長月你給我出來！”

見躁，芳凌不敢吭聲去招惹。

崔文熙施施然進了院子，笑道：“我當是誰來了，原是長公主，你這陣子去哪兒快活了，都沒見著個影兒。”

那道纖秀窈窕的素白影令永寧越看越不順眼，指著沒好氣道：“你這小狐貍，可長本事了，才幾日不見，就修煉了！”

崔文熙撇，上前同行禮道：“長公主這話說得冤枉，我崔長月好端端的，哪有本事呢？”

永寧不聽，忍不住揪了一把，“哎喲”一聲疼，永寧拽過的胳膊，低聲音道：“你他娘的真有出息，怎麼跟太子睡到一塊兒了，他可是你侄兒！”

崔文熙委屈道：“我實在冤枉，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他呀。”

永寧柳眉一橫，質問道：“那你二人怎麼睡到一個床上去了？！”又道，“你可真有出息，學我玩小郎君，也不能睡自家侄兒啊，人家還未及冠呢！”

崔文熙不滿道：“你當我樂意呀，我還不樂意呢。”

永寧“嘖嘖”兩聲，“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是要氣死我！”

見的聲調拔高，崔文熙連忙把往廂房里拽。

院子里窺探的仆人被芳凌瞪了兩眼，小聲道：“誰若敢在背地里嚼舌頭，看我不撕爛他的。”

眾人連聲應是。

永寧被崔文熙哄進廂房，里頭燒著炭盆，溫暖如春。

崔文熙親自替去了牡丹斗篷，說道：“長公主先別急，這事我有冤要。”

永寧坐到凳子上，一臉無法直視的表，“前嬸嬸和侄兒廝混到了一起，全京城的市井都在議論此事，你崔氏可真會玩花花名堂。”

崔文熙斜睨一眼，還是那句話，“我有冤要。”當即朝外頭的芳凌道，“芳凌看茶來。”

芳凌應聲是。

看到桌上有貢桔，永寧凈手拿起一個剝了起來，“我昨兒才回京，結果一回來就聽到了這茬，可把我給氣得半死。”

崔文熙坐到跟前，“長公主怎麼不想想，我嫁進你們趙家七年，是什麼子，你是今日才曉得嗎？”

永寧沒有答話，只吃了一瓣桔子，極甜。

崔文熙繼續喊冤道：“我比太子年長六歲，且還嫁過他皇叔，又沒有生育，你說我去招【看小說加QQ群521721998】惹他圖什麼，難不用二嫁婦的份去圖謀太子妃？”

這話令永寧愣了愣，仔細想來確有一定的道理。但還是覺得荒唐，一本正經道：“你萬一是貪人家的呢？”

崔文熙：“……”

好吧，是有點貪。

“俗話說字頭上一把刀，我就算貪太子姿，那也不敢去招惹他拿崔家老小的前程去賭注，是不是這個理？”

永寧看著沒有說話。

也在這時，忽聽家奴來報，說平公主到訪。

崔文熙“哎喲”一聲，永寧翻白眼道：“你把親弟弟給睡了，往后連手帕都沒得做，我看你怎麼跟解釋。”

崔文熙不高興道：“你這個做姑母的就別火上澆油了！”

永寧：“誰你生了豹子膽把窩邊草給吃了？”

崔文熙懶得跟扯，當即出去接迎。

與永寧的潑辣不同，平一進院子瞧見，就言又止道：“長月，你……”出很不好意思的表，似乎無法直視，也無法開口質問。

崔文熙朝行禮，說道：“永寧在里頭的，你倆一塊兒來問。”

平：“……”

芳凌替三人看茶，又送了些許糕餅小食進來，平進廂房同永寧行禮，說道：“姑母不是離京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永寧應道：“昨兒回來的，一早就奔過來了。”

平知道肯定也是為著太子的事過來的，一臉無法理解的表，問道：“長月與二郎八竿子都打不著關系的人，怎麼就，就……”

永寧接茬，“睡到了一起。”

平聽著覺得骨，道：“姑母矜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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