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王氏開了口,試探問:“不知元娘在近些日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崔文熙輕輕的“哦”了一聲,不以為意道:“外頭是不是在傳我跟太子攪合上了?”
見的態度不不痛的,金氏出奇怪的表,“他們傳太子夜宿崔宅,我不信。”
崔文熙放下筷子,拿帕子輕輕拭了拭角,看著自家老娘道:“有這回事。”
此話一出,金氏的表僵住了,雖然早就知道,可親耳聽到自家閨證實,還是有些不了。
金氏努力保持鎮定道:“元娘,你可莫要唬我。”
崔文熙沉默了陣兒,反問道:“阿娘可愿相信兒?”
金氏忙應道:“自然信你。”又道,“你打小就聰慧,頭腦清醒,從未干過糊涂事,自然應該清楚招惹太子的弊端。”
這話令崔文熙很是欣,“知莫若母。”
王氏困問:“你跟太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崔文熙想了想用詞,拇指輕輕挲酒杯,一本正經道:“太子掌生殺大權,崔家的前程皆在他手上,無人敢與他抗衡,是不是這個理?”
王氏皺著眉頭與金氏對視。
金氏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有些懊惱道:“太子用強權迫你?”
崔文熙小酌一口,“阿娘小瞧他了,那小子鬼鬼的,咱們崔家在京中好歹基深厚,一旦鬧將起來,雖說沒了前程,可東宮的面到底損了。”
金氏:“???”
崔文熙緩緩道:“他沒用強,用的是哄,半威脅半哄。”
王氏簡直無法直視,口道:“你可是他的前嬸嬸,此舉有違倫理綱常,豈不是大逆不道?”
崔文熙搖頭,“大嫂短淺了,他是陳平的學生不假,可他同時還是武帝教養大的,像武帝那種狂妄不羈的人,能教出個什麼東西來?
“你們可莫要忘了,當初東宮能扭轉乾坤是靠的誰?若是沒有一點心計城府,哪能哄得武帝為他鋪路,甚至不惜連斬二子,唬得慶王都對他退避三舍。這樣的人,你拿倫理綱常去約束他,豈不是笑話?”
金氏聽得心里頭直發,自然也曉得那段腥風雨,京中草木皆兵,特別是他們這些世家貴族,更是猶如睡在刀尖上,日日不得安寧,生怕一個不慎就墜萬劫不復的深淵。
畢竟在武帝屠殺秦王和靖王時周邊的貴族死傷無數,他們崔家能夾求生全靠鎮國公的周旋。
如今聽崔文熙提起,還是到渾不舒服,不由得嘆道:“是啊,能在武帝那樣的嗜殺者里討食吃,太子的心智確實異于常人。”
崔文熙正道:“阿娘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便應該知道兒為何會與他廝混了。”
金氏神黯然,“你是迫不得已。”又道,“崔家無力,沒能護住你。”
崔文熙失笑,“阿娘何必這般?”
王氏不解道:“都闖出這般大的禍來,元娘還笑得出?”
崔文熙:“我自然得笑,趁著現在能笑時多笑才好。”停頓片刻,“起初我原想著那小子是貪圖新鮮,待他膩了自然會撒手,哪曾想他較起了真兒,兩人就這麼耗著,誰知道袁五郎那禍害半夜爬墻腥到了太子頭上,他忍不了,當場就把人家筋給挑斷了,只怕袁家的前程也到頭了。”
金氏憂心忡忡道:“如今外頭風言風語,你又當如何是好,你畢竟是他前嬸嬸,行事確實不統。”
崔文熙安道:“阿娘且寬心,太子與我說了,讓我什麼都不用管,宮里頭他自會理,不會影響到崔家。”
金氏半信半疑,“他當真這麼說?”
崔文熙點頭,“說起來他也從未做過傷害我的事來,不過也不能全信他,自己也得打主意。”
金氏發愁道:“那畢竟是天家,你能打什麼主意?”
崔文熙心中有計較,說道:“無妨,兒自有保命的法子,只要避過這個風頭就好了。”停頓片刻,“我同你們說這些,是讓你們心里頭有底,莫要兵荒馬一團糟,明白嗎?”
金氏重重地嘆了口氣,“真是冤孽,鬧了這麼一出,往后京中誰還敢娶你,你的前程只怕是徹底毀了。”
這話崔文熙都聽煩了,自從與慶王和離后,聽得最多的就是的前程。
“倘若阿娘真這般看中前程,我索進東宮討個妃位,他日太子承大統,不就能慶王一頭,給你掙臉面了嗎?”
“……”
你可真敢想。
金氏被氣笑了,啐道:“莫要胡來。”
崔文熙撇。
金氏正道:“昨晚你爹同我說了,不論如何,崔家都會想法子保住你。”
崔文熙欣道:“爹就是這般,從未兒失過。”
王氏提醒,“這事若被慶王知道了,他必不會甘休,元娘可得想好應對的法子。”
金氏:“還有中宮,倘若馬皇后召見,你是沒法避開的,可曾想清楚要如何應對了?”
崔文熙淡定道:“中宮不會這麼快召見我,倒是平和永寧,們一定會來找我問清楚,我得在們上下功夫,方能保全自己。”
金氏:“斷不能坐以待斃。”
崔文熙點頭,“阿娘且放心,總有法子把這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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