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一說,崔平英才放下心來。
魏醫開了藥方,又開了食補的方子,都是補氣益的。
看診完后,崔平英送他回去差。
芳凌心下惶惶,小聲道:“這可如何是好,倘若魏醫回去說娘子沒病……”
崔文熙瞥了一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那小子敢跑到國公府來找茬。”
芳凌:“……”
這不,魏醫回去后先跟馬皇后差,并未說沒病,只說氣失調需調養,私下里又去東宮跟太子差。
聽說崔文熙沒病,趙玥不被氣笑了,他手持公文,斜睨他道:“一點病都沒有?”
魏醫點頭道:“脈象平穩,微臣瞧不出異樣來。”又道,“只氣稍稍差了些,但也并無大礙,只需膳食進補便可,無需用藥。”
趙玥沒有說話,心想既然沒病,何故回了娘家,且兩次都不愿見他,這不是故意躲他麼?
把公文放到桌案上,趙玥朝他揮手,魏醫躬退下。
大殿一時寂靜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趙玥才道:“衛忠。”
外頭的衛公公進殿來,趙玥朝他招手,他緩步上前,說道:“殿下有何吩咐?”
趙玥附耳嘀咕道:“你找人去崔宅打聽打聽,看近些日崔氏都干了些什麼。”
衛公公愣了愣,道聲是。
待他退下后,趙玥若有所思地了下,再無心思看公文,好端端的,為何避讓起來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話說衛公公辦事忒麻利,底下的人很快就把近日進出崔家的外人打探清楚了,并到了秦大夫的醫館里。
衛公公親自走了一趟。
當時秦致出診去了,是醫館里的學徒接待的他。
待到傍晚時分,秦致才歸來,學徒連忙上前同他說道:“師父,有位客人來了許久,說要見你。”
秦致皺眉,“什麼客人?”
學徒言又止,附耳小聲道:“看樣子應是貴人。”
秦致心下困,他看診的病人里不乏權貴,倒也沒放到心上,便袍前往待客室。
衛公公已經等了許久,雖然穿了一簡單的便服,但氣勢卻異于常人。
秦致細細打量他,面白紋,不似一般男子獷,渾上下都著幾分,當即便行禮道:“不知這位是?”
衛公公隨意忽悠一個名字道:“魏宣。”
秦致困問:“魏郎君可是來看病的?”
衛公公回道:“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問病。”
秦致:“???”
衛公公開門見山道:“前陣子秦大夫可曾去過崔家?”
聽到這話,秦致心頭一跳,頓時有些發慌,故作鎮定道:“魏郎君此話何意?”
衛公公察言觀,“你只管作答。”
秦致:“去過。”
他心頭到底心虛,不聲去把房門關閉,衛公公的話在后響起,“可是去給崔娘子看診?”
秦致斟酌片刻回答道:“不是給崔娘子看診,是邊的侍芳凌。”又解釋說,“往日在慶王府時老夫也時常出,那芳凌很得崔娘子看重,故而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會來喚老夫診脈。”
衛公公輕輕“哦”了一聲,故意道:“前兩日太醫院的醫去了一趟國公府,親自替崔娘子看診。”
此話一出,秦致有些,是憋著沒有吭聲。
衛公公仔細觀察他的神,敲打道:“你心里頭應該清楚,我因何而來。”
秦致干咳一聲,裝傻道:“老夫聽不明白魏郎君說的什麼。”
衛公公輕哼一聲,從袖出取出侍監令示人。
秦致一下子被唬住了,連忙跪禮道:“老夫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貴人恕罪。”
衛公公嚴肅道:“我再問你一句,崔娘子可曾請你替看診過?”
秦致冷汗淋漓,一時不知作何回答。
衛公公:“我是人之托來辦差,你若如實回答,回去了我替你言幾句,說不準能免除禍患,你若有意瞞,上頭震怒,我可是沒法替你說的。”
秦致面為難,“這……”頓了頓,“醫者仁心,到底有損崔娘子聲名。”
衛公公挑眉,等著下文。
秦致心中思忖,想起崔氏曾同他說過的話,倘若有人問起來,只需推到上便是,當即便道:“老夫確實替崔娘子診過脈。”
衛公公:“接著說。”
秦致沒得辦法,只得把崔文熙的事如實代一番,聽得衛公公詫異不已,似乎被這波作徹底搞懵了。
眾人皆知崔氏無生育,求醫問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老天開眼揣了崽,且還是太子的崽,若是一般的郎,指不定會多歡喜,畢竟往后太子承大統,懷的不是公主就是親王,結果倒好,轉眼就干凈利落理了。
衛公公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既震驚又無法理解。
秦致非常聰明的選擇裝傻,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到底是誰的種,只道:“這到底是郎家的私事,若是泄出去,委實有損聲名,故而老夫才會瞞著,還請貴人見諒。”
衛公公“唔”了一聲,回道:“你且寬心,不知者無罪,且又是崔氏求你的,怨不得你。”
秦致稍稍安心,試探問道:“方才貴人說宮里的醫曾去國公府診過脈,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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