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蘭委屈地蜷在他懷里，幽幽道：“四郎哄奴婢。”

趙承延輕拍的背脊，“我哄你作甚？”

雁蘭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垂淚。

許溫熱落到他的手背上，他頓時抓狂了，焦慮道：“你何故哭了？”

雁蘭翻背對著他，倔強道：“沒有。”

趙承延忙寬道：“可莫要哭了，懷著子經常哭對胎兒不好。”

雁蘭不滿道：“四郎眼里只有孩子，關心的也只是孩子，奴婢索立馬刨出來給你算了，省得欠你一場債。”

越說越激，并且真要下床去拿刀剖腹。

此舉可把趙承延嚇壞了，趕忙抱住。

雁蘭拼命掙扎，又哭又鬧，他害怕傷到的腹部，不敢過分用力，只得不停安暴躁的緒。

也幸虧有小桃和劉婆子等人幫襯著，才沒出岔子。

好不容易把雁蘭哄睡后，趙承延已經疲力盡。

小桃憂心忡忡道：“這些日雁娘子患得患失，秦大夫說這樣下去可不行，憂思過慮，恐會傷及腹中胎兒，郎君定要想出個法子來才行啊。”

趙承延沒好氣道：“我又不是神丹妙藥，能想出什麼法子？”

被他兇了，小桃惶恐地垂首不語。

趙承延氣惱地看向床上的郎，雖然心頭厭煩，但到底舍不得腹中的孩子。

他幾乎對子嗣有一種特殊的執念，這些年崔氏無法給予，令他心里頭不是滋味。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跟自己有脈牽連的后代，總覺得不再那麼孤單了。

說到底，他還是沒把自己當趙家人。

雖然冠以國姓，卻無父無母，始終都無法與那幫正統的趙家人親近，從骨子里就是排斥的。

怕雁蘭出了岔子，趙承延只得向朝廷告幾天假。

這不，當東宮得知他告假陪外室時，哭笑不得。

政事堂那幫老迂腐倒是能理解慶王的心，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子嗣，怎麼都要護著才行，倘若出了岔子，那得多難堪。

趙玥拿著慶王的告假書，其實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前幾日崔氏求他把著作郎馮正的調任改到京畿轄區，他已經改了，索差人把調任文書送到慶王府去。

管事拿到文書，立馬送往瑤園。

當時崔文熙正在午睡，待醒后，芳凌把文書呈上，說道：“娘子，這是從宮里送來的調任文書，你且過目。”

崔文熙大為驚喜，立馬坐起道：“拿我瞧瞧。”

芳凌把文書遞給，崔文熙立馬打開來看，臉上不由得出笑容。上頭明確寫著馮正的調任地點淞縣，就在京畿片區，若是騎馬，來回也不過兩三日。

高興不已，興沖沖道：“趕替我洗漱，我要去國公府，立刻！”

芳凌被的緒染，也笑道：“娘子莫要慌，今日來得及。”

崔文熙喜滋滋道：“從慶王回京后，這事算是第一件讓我高興的事了。”

芳凌撇，提醒道：“春日宴那次娘子也高興。”

崔文熙“噢”了一聲，掌道：“對，那次擊鞠也高興。”

芳凌伺候洗漱，梳頭綰發，換裳，一系列作一氣呵。

待正好冠，確認沒有不妥之后，才把張焉棋一并捎帶上送回去。

前往國公府的路上崔文熙心飛揚，是打心眼里到愉悅。原本是沒抱希促這件事的，哪曾想竟然了，委實令開懷不已。

馬車抵達國公府，家奴前去如意堂通報。

得知自家閨回來，金氏忙出院子接迎，大老遠就看到崔文熙喚道：“阿娘，兒來報喜了！”

金氏被的歡快緒染，笑問：“何喜啊？”

崔文熙：“二娘不用遠走了！”

聽到這話，金氏詫異不已，當即笑得合不攏，“你可莫要誆我！”

母二人走上前，禮數不能。

崔文熙挽上金氏的胳膊，笑盈盈道：“三郎的調任文書拿下來了，就在京畿片區的淞縣，來回也不過三兩日，這下你該高興了。”

說罷朝芳凌招手，忙把文書呈上。

金氏接過看了看，眼角含笑道：“元娘竟真把這事辦妥了，有幾分本事。”

崔文熙問：“爹呢，可在府里？”

金氏：“方才出去了，要晚些時候才回來。”又道，“他若是知道了，不知得多高興。”

崔文熙：“這下你該松口氣了。”

母二人有說有笑，等著家里的男人們回來報喜事。

傍晚崔文靖下值回來，剛進府門就見自家老子，家奴過來請二人去如意堂，說慶王妃回來了。

崔文靖面一僵，表有些為難。

崔平英察覺到他的異常，問：“大郎怎麼了？”

崔文靖遲疑了會兒，才難堪道：“今日兒上值時聽說慶王告了數日的假。”

崔平英皺眉問：“因何告假？可是不適？”

崔文靖重重地嘆了口氣，不自在道：“據說是為了陪那外室養胎告的假。”

崔平英：“……”

崔文靖猜測道：“現下元娘過來，多半是為這事。”

第30章 兩難

崔平英不由得出忐忑的神, 幽幽道：“著實難為了。”

崔文靖嘆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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