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XS徐孟洲驅車來到星源小區。
他知道林雨山七月就從宿舍搬出來了。原本自己打算幫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的,轉念一想又覺得和朋友一起住的話也許更好些。
暑假之前工作很忙,有兩個月時間沒和見麵了。這個小區徐孟洲今天還是第一次來。
按照林雨山給的地址找到了門口。徐孟洲遲疑片刻後,手叩門。
“哪位?”
應答的人不是林雨山,應該是室友了。
“打擾了,我是林雨山的哥哥,請問現在在家嗎?”
“稍等一下!”
兩人之前見過一次麵,彼此算是認識。
過了三分鍾左右姚晴開了門:“雨山今天出去上班了,你找有事嗎?”
“上班?是去打暑假工了嗎?”徐孟洲站在門口,撲了個空不免有些泄氣。
姚晴瞧著他不知的樣子,問道:“沒告訴過你嗎?”
徐孟洲直主題:“你知道在哪兒做兼職嗎,把地址告訴我一下吧。”
“好,你加下我微信,我把定位發給你。”
姚晴覺得奇怪。他要找林雨山直接打電話就是了,還要跑一趟,難道是有什麽重要的話要當麵講嗎?
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林雨山出門又回來,心想徐孟洲估計是為這事來的。難不真的發生什麽了!
姚晴原本還想問點什麽,算了,還是不摻和他們之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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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晴給他的定位是位於觀瀾區的一家連鎖品牌茶店,他到達附近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
徐孟洲找了個路邊的車位停下。下車之後拿著手機對著路邊商鋪的招牌一家家比對,終於在前方五米的一家茶店窗口看到了孩忙碌的影。
林雨山戴著一頂黑鴨舌帽,一頭長發整齊地盤至腦後,耳邊掛著明塑料口罩,上穿著印有茶店品牌LOGO的簡單白T恤,圍著綠的圍,一雙纖長的手上還帶著一次塑料手套。由於個子高挑,即便是簡單統一的工作裝也難掩出眾的氣質。
雙手端著一鍋煮好的焦糖珍珠在作間與前臺之間來回穿梭,似乎還有些不練,步子很快明顯很慌張。徐孟洲放慢腳步,走近了些仔細瞧著。
一名年紀稍大的店員住林雨山,皺著眉看了眼鍋裏的東西,歎了口氣道:“上次提醒過你的,焦糖水不要過分煮沸了,你這肯定是熬到收了才倒進木薯澱的,出來的形狀明顯不對。唉算了,你先去吃飯,下午重新再做一鍋吧。”
“不好意思店長,下次我一定控製好火候。”
林雨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轉將自己那鍋做失敗的黑糖珍珠倒垃圾桶,而後又去作臺將鍋刷幹淨之後放回原位。
“沒事,我們店長人很好的。”旁邊一個與同齡的男店員湊過來,笑著安: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做得多了就練了。”
“謝謝,”林雨山衝他點點頭。
男店員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撓了撓後腦勺小聲問:“那個,我們中午一塊去吃飯吧,我知道從這兒再往前走一百米轉彎有家很好吃的砂鍋米線。”
“不…不了,你先去吃吧。我東西還沒收拾完,不用等我。”林雨山下意識找了個借口拒絕。
這個男店員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麽,門口來了位客人。
“我們中午打烊了,不好意思。”男店員瞥了眼客人,隨口應付一句。
那位客人卻還站在原地。
“客人,我說我們中午打烊了不接單!”男店員有些不耐煩,再次重複。
林雨山聽著有些奇怪,放下還在清洗的杯,用上的圍了手,轉看去。
男店員看著林雨山與這位客人麵麵相覷的樣子,再次摳了摳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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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林雨山下午一點半之前得回茶店上班,兩人就近找了一家本地菜館解決吃飯問題。
這一路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比平常還寬了許多。
林雨山沒想到徐孟洲會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這兒,既沒給發消息,也沒打電話。可一想到昨晚的曖昧事件,一看見他就有些不自在。
要臊也是自己臊好不好…他突然間這是怎麽了,跟吃了啞藥似的,平常也不這樣啊?
兩人一共點了二菜一湯,徐孟洲合上菜單給服務員。等菜上桌的間隙,氣氛不免又尷尬了起來。
林雨山咳嗽兩聲,著頭皮打破尷尬:“徐老師,你現在是放暑假了吧。”
“嗯,今天算第一天。”徐孟洲應道:“對了,你什麽時候找的茶店的兼職,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做家教嗎?”
林雨山提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和徐孟洲倒了杯水,“家教的工作不穩定,最近閑魚上找家教的人。正好我暑假時間多嘛,在BOSS直聘上看到茶店在招店員,覺不錯就來了。”
“這裏一個月工資多?”徐孟洲扶了扶眼鏡問。
“一個月2000,一周六天,可以調休。”林雨山笑笑:“要是我現在大四就好了,真想快點出去報勘探隊啊。”
徐孟洲沉聲道:“我每個月都有給你打生活費,不用這麽辛苦的。那些錢你是不是都沒用過?”
林雨山的確沒用那些錢。在銀行辦了三張卡,一張自己日常開銷用、一張用於存放父親的產,最後一張用來存徐孟洲每個月給自己打的生活費。
從大一開始,徐孟洲打到自己卡裏的錢累計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從十三歲到十七歲的食住行無一不是花的徐孟洲的,現在有能力自己掙,自然不會再依賴他的金錢了。
“啊?”林雨山佯裝生氣的樣子了腦袋:“我還以為你會誇我呢,比如…說我踏實勤什麽的?”
“……你當然踏實勤,我一直都知道。”徐孟洲以為真生氣了,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獨立自強比什麽都好。”
男人怎麽可能不知道的格,隻是見不得還在未出社會的年紀就提早吃這些苦。
“您好,菜上來了,小心燙!”
服務員上了一盤蟹黃茄子和一盤青筍炒,最後是一碗冬瓜排骨湯。
徐孟洲擰開保溫盒,主給林雨山盛飯,“其實今天本來是想請你吃頓飯的,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不過沒想到你正在做兼職,隻能就近了。”
林雨山拿著筷子的手一抖。
徐孟洲見神微變,自己也有些慌,補充道:“早上我朋友陸堃打電話,說你買了醒酒藥,我才知道你昨天來過我家……”
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徐孟洲昨晚如果清醒的話,就不會那樣抱著自己了。
“小事而已,徐老師不用謝我。你之前都不怎麽喝酒的,我…我隻是想看看你的況,你別怪我沒經過你同意就進你家了。對了,你昨晚給我打過電話,是有什麽事要說嗎?”
“沒有,是誤了。”徐孟洲回答得很淡。
他的麵部表有些不自然,卻也想不出什麽了。林雨山隻覺得徐孟洲今天整個人都言又止的。
“先吃吧。”徐孟洲給夾了一筷子青筍炒。
……
從飯館裏吃完出來,離上班還剩半個小時。兩人去到附近一個籃球場,徐孟洲找了個能被樹蔭遮擋的地方,兩人坐在長椅上乘涼。
“雨山,”徐孟洲手指叉放在上,表認真,“昨天有個問題我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想來問問你。”
“你問。”
“昨晚,我是第一次在你麵前喝醉,”男人結蠕一下,眼可見的張,“可我當時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你來過。有沒有冒犯……”
林雨山默默聽他說著,現在才算終於明白了他的來意。
心中忽然升起一勇氣,轉頭直視他,“你抱了我。”
“不過,僅此而已。”又補充道。
徐孟洲一怔,心神被這句話擾得方寸大,說不出話來。他仰頭靠倒在椅背上,著拳頭進退為難。
不會騙自己,做了就是真的做了。
“…還有沒有?”他強行鎮定道。
林雨山皺了皺眉,歪頭疑地看向他,“什麽還有沒有?你是覺得,我們一定發生了什麽嗎?”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昨天做了錯事,我會補償……”
“補償什麽?我沒有損失什麽啊。”林雨山覺得他問得太奇怪了:“昨晚你神誌不清的時候確實抱了我,可這並不代表我們做了出格的事啊。我已經說過僅此而已了。為什麽還要繼續問‘還有沒有’這種話?”
“徐孟洲,我是喜歡你。但這不代表我會在你不清醒的時候犯糊塗!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
“還是說,你不相信你自己?”
遠傳來一陣刺耳的蟬鳴聲劃破沉默。熱空氣從地表蒸騰起一層明的熱浪,令人口幹舌燥。
須臾,林雨山眼神一變。幽幽地看向遠方矗立的白電視塔,緩緩啟。
“你已經對我有想法了,所以才會覺得我們之間會出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