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想起很多想做的事。還想再和他坐一次雲霄飛車,在雲霄飛車下麵的長椅上吃一次冰淇淋;再看一次《泰坦尼克號》;還有,再吃一次燭晚餐;再吻他一次,用盡全力的那種……
其實,要做完這些事也用不了多久,一天就夠了,就一天,最後一天!
一不小心,的心又掙了理智的桎梏,開始天真地幻想著,如果鄭偉琛還沒聽說和嶽啟飛的緋聞,也不必急著說分手,還可以再等一天,等的記憶裏再多一點可以回味的甜。
沒等緩過神,鄭偉琛拉起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
“我拿到戶口了,我們去登記結婚。”他語氣急切,抓著的手,本不打算給抗拒的餘地。
結婚?滾燙的頓時凝固了,的心跳似乎驟然停止,永遠停止在了這一刻。如果時間也可以就這麽停止,永遠不要在繼續,那多好!
在的恍然失神中,鄭偉琛已拖著的手走到了門口。知道,想做的事再沒機會做了。
“我們分手吧。”用力掙了他的手,然後,就像每一次對著鏡子一樣,背著練習了無數遍的臺詞。直到說完了那句“我是為了報複。”才停下來,抬頭看向鄭偉琛的臉。
曾設想過他可能的反應,可能會憤怒,會震驚,也可能會像瓊瑤劇的男主角一樣,搖著的肩膀大吼:你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
然而,他竟然笑出來,還是那種很無所謂的笑。
“報複?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他走到麵前,溫地擁住微微抖的肩膀,給了一個溫暖的擁抱,“是爸你這麽說的吧?他用什麽方法威脅你?你別怕,一切都有我在。”
“我給你看樣東西。”走進房間,拿出了準備好的照片遞到他手中,“照片上的人你應該認識吧?我就不介紹了。照片上的男人,林近,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當年拋棄你媽媽去德國的男人。”
鄭偉琛震驚地看了一遍照片,難以置信地又將照片仔細看了一遍。之後,他的表再也無法平靜了,“你怎麽會有這些照片?”
“這些照片,是我爸爸臨死之前拍的。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所以提前把這些照片藏在了櫃子的夾層裏,希有一天可以真相大白。”
“你爸爸?”
“是的,你忘了嗎?我告訴過你,他是個記者。”繼續說,“你不是問過我,這些年我過得好不好嗎?我現在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你想聽嗎?”
他默然看著手中的照片,沒有回答。
便自顧說著:“還記得你約我看電影的那天嗎?就是那天,我爸爸從樓上跳下來,我抱著渾是的他,覺著他的溫一點一點冷了,我還是不相信,他真的死了。直到救護車到了,醫生勸我節哀……警察很快破了案,他們告訴我媽媽:是一場意外。兩個竊賊室搶劫,我爸爸在和他們搏鬥的時候,被他們無意中推下樓。
“兩個竊賊抓到了,警察結了案,可我媽媽不相信我爸爸死於意外。因為我們的家被人從裏到外翻過了一遍,除了一些財,還丟了我爸爸的相機和電腦,還有他從不離的錄音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兩個竊賊拿這些東西做什麽?”
“後來呢?”鄭偉琛沒有回答的問題,隻聚會神等著說下去。
“那段時間,我在醫院裏養病,我媽媽像著了魔一樣追查爸爸的死因,有一天告訴我,查到了,查到是誰害死了我爸爸。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和簡婕在街上被一輛沒有牌照的車撞了,車連停都沒停,飛馳而去。我的妹妹右廢了,我媽媽再也不提我爸爸的死因。但我知道,我爸爸不是死於意外,有人害怕他說出不該說的事,把他害死了。那個人,就是……”
鄭偉琛打斷,“我媽媽不會這麽做!絕對不會殺人。”
“你不信?沒關係,我再給你聽點東西……”簡葇笑笑,拿出手機,點了一下上麵的錄音播放鍵。
和呂雅非的對話再次響徹房間。
“我不會讓我爸爸白死,不會讓我妹妹的白斷,就算告不了你們,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你覺得你可以做到嗎?”
“你現在是不是也想殺了我滅口?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的寶貝兒子那麽我,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不會讓我死得不明不白的,他一定會找出真相……到時候,你說他會不會原諒你?”
“好吧。你覺得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想怎麽報複我都行。我希你放過我兒子。”
“你想我放過鄭偉琛,可以啊!你和林近去自首,承認是你們的,承認是你們害死了我爸爸,撞傷了我妹妹!否則,我會把這些照片送給你的丈夫和兒子,再到網上,看你丈夫會不會放過你和林近,你兒子會不會原諒你!”
“如果,我願意還你一條命,你能不能別再追究,別再牽扯其他人,也別再傷害其他人?”
“我不要你的命,我就想知道真相……”
錄音播放完了,簡葇抬頭看向鄭偉琛握的雙拳,他手臂上青筋繃得像隨時可能斷掉。
“你還是不相信嗎?”笑著走近他,仰頭著他眼底困般的火焰,“其實,我希你不相信這些,這樣你就會自己去查,查查你媽媽和林近的關係,查查我爸爸的死因——這才是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
他說:“我會去查的。不過,有一句話,我想問清楚。”
“你說。”
“我不在乎你為什麽接近我,我也不在乎你騙我,我隻問你一句:你說過那麽多遍的‘我你’,有沒有一句,是發自心的?”
向遠方,依稀聽見了牙碎裂的聲音,“沒有,一句都沒有!”
“謝謝!”
他轉離開,沒有一的猶豫,所以他沒有看見的不舍,沒有看見落在仙人掌上的滴,紅得絕豔,紅得慘烈。
他看見的隻有被炙烤的地麵,漫起著讓人眩暈的熱浪,讓他分不清眼前的景,什麽是真實,什麽是虛幻。
他一直向前走,走到前方沒有了路,他才拿出手機,幾乎是沒有意識地隨便撥了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葉正宸輕快的聲音,“我要跟教授進手室了,你要是想發表新婚言,請長話短說!”
“說,不想跟我結婚,從來沒想過。”
“你在哪兒?”
“我不知道。”
“等我,我去找你。”
葉正宸直接把陳教授丟在了手室,在一個不知名的巷口找到了鄭偉琛。遠遠地,他看見鄭偉琛站在破落的老宅前,麵對著剝落了水泥的牆壁出神,的殘落在他臉上,為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一層紅的暗影。
盡管背景是蕭索的,背影是落寞的,可鄭偉琛那種骨子裏散發出的迫人氣勢,毫沒有因為他臉上的頹然有毫減弱,反倒讓他有種更致命的吸引力。
這樣的男人,居然有人會不想嫁,而且從來沒想過。
葉正宸深思許久,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簡葇和他一樣,是個男人!
聽到發機的噪音聲,鄭偉琛轉過頭,看見葉正宸的車停在他邊。他卻沒有,也沒說話。
“你至於嗎?!人偶爾作一作,顯示自己的重要,沒什麽大不了的。”葉正宸搖下車窗,對他說。
鄭偉琛搖搖頭,收起了在掌心的電話,一言不發開門上了車。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你臉上看見了四個字——悲慟絕。”
鄭偉琛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吧,找個地方喝一杯。”
……
他說是喝一杯,結果是一杯接著一杯不停地喝,不吃東西,也不說話,好像他的眼中隻剩下酒。
葉正宸終於發覺事態嚴重了,他們從小到大混在一起,經曆過的事不,可不管麵對什麽,鄭偉琛從沒有如此沉默過,就連跟他的父母斷絕關係,還都麵不改,談笑自若。而此刻,他卻好像連說多說一句話的心都沒有。
許多年後,當葉正宸過,傷過之後他才明白,很多時候,毀掉一個男人的並不是槍炮,也不是強權和暴力,而是人的一句話,一滴淚。
憋了整整一個晚上,從來不八卦的葉正宸終於憋不住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鄭偉琛還是不說話,完全是想把自己灌醉的節奏。
葉正宸有點急了,一把搶走了酒瓶,“你說句話行不行!是不是真被那個花花公子乘虛而了?我早就告訴過你,娛樂圈隻有鏡頭是幹淨的,你偏不信……”
見沒有酒喝了,鄭偉琛總算開了金口:“別管為什麽,是下定了決心要甩我!”
“所以呢?你就甘心被甩?!”
這似乎從來都不是鄭偉琛的作風。
鄭偉琛剛要說話,他的手機響了。他快速接通,隻聽裏麵的人說:“我幫你查了,按照你的形容,你說的林近應該就是SE投資公司在中國區域的總裁。今年四十八歲,離異,無子,現住在泰禾……咦!跟你住一個園區,就住你附近。”
“嗯。有聯係方式嗎?”
“有,我回頭給你發短信,還有他的近照,我也給你發過去,你確認一下。”
“好。”掛了電話,他收到了一條彩信,正是照片上的男人,卻比照片上清晰。他優雅而自信地坐在老板椅上,棱角分明的半張側臉依稀在哪裏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晃晃有些眩暈的頭,他扶著邊的沙發椅站起來,“走吧。”
“去哪?”
“回家。”
葉正宸馬上結了賬追出去,“哪個家?”
“我忽然想看看我爸。”
“哦,那我要送你去醫院了。因為自從你跟他斷絕關係,他就進了醫院。”
鄭偉琛猛地站住,“進了醫院?怎麽沒人告訴我?!”
“你們家老爺子下了軍令——死了都不許通知你去守靈!”
鄭偉琛:“……”
去醫院的路上,葉正宸看著沉默的鄭偉琛,想起數天前他問過鄭偉琛的問題:“那個人到底給你喝了什麽迷藥?你怎麽就非不娶了?”
他說:“一個男人,要是連喜歡的人都不能娶,那他還做什麽男人?”
現在他忽然很想問問他:“你現在覺得自己夠男人了嗎?”
見他心不好,他決定等他心好了再問,沒想到,這個問題之後很多年都沒機會再問。
自從分手之後,簡葇再沒見過鄭偉琛。
努力讓自己很忙碌,忙著把和嶽啟飛的緋聞炒得滿天飛,忙著和威爺緩和關係,也忙著學校的話劇排練。以為忙碌會讓自己沒時間去想念,可是錯了,就像錯誤地以為失最痛的時刻是說出“分手”兩個字的一刻,熬過去就行了。
其實,不是!
不記得是誰說過,有一種痛心傷,覺得這兩個字形容得太切了。心傷,就是心被利刃刺穿的傷痛。
當利刃刺進心髒的一瞬,疼痛的神經還來不及反應,所以隻有一種冰冷麻痹的覺。等到皮開綻,等到鮮淋漓,漫長而劇烈的疼痛過程才真正開始,而且隨著傷口被一次次撕扯,疼痛會越來越劇烈,劇痛漫無邊際地持續著……
比如,每次看見手機,不論它響還是不響,總會不由自主查看來電顯示,當想起上麵再不可能顯示出等待的名字,心上的傷口便會被撕裂般疼痛。
控製不住翻開短信息。
“我被關閉了,指導員說我天化日,在軍校重地行為不檢,嚴重違反紀律,讓我麵壁思過三天。我真不明白,我又不是調戲良家婦,我親的是我自己媳婦……”
“我親了,就是了!”
“我終於出來了,想我了吧?”
“嗯,忙著悼念我期盼已久的電影……”
眼淚模糊了手機屏幕,印在心上的文字卻是清晰的。
一個人回到曾經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房子,窗前的仙人掌落了一層灰塵,他沒來得及拿走的服還掛在櫃裏,還有他喝茶的水杯,還與的擺在一起,上麵畫著一個男孩兒騎自行車的圖案,而的,畫著一個孩兒坐在自行車上的圖案。
眼淚又了臉頰,拿著還殘留著他味道的巾,輕輕幹。
這些痛苦都可以忍,最難熬的是每天晚上他都會出現在的夢裏,一次都不會錯過。有時他帶著最溫的笑,有時帶著憤怒的吼,有時,他隻無言地看著,不靠近,也不遠離,刺眼模糊了他的眼神。
誰說夢裏沒有,有他的夢裏,總有分手那天的燦爛驕,讓無論怎麽努力,也看不清他的神。
夢醒之後,會以最快速度翻出安眠藥來吃,吃過之後,重新躺回床上,等待著他再次出現在夢裏……繼續一遍遍地說著“我你”。
以為隻有在夢裏才能再見到他。沒承想,又一個燦爛的日子,見到了他。
那天,安眠藥的藥力還沒褪去,在沉睡中被敲門聲驚醒。
舍不得離開夢裏的人,蒙上被子,繼續睡。
門鈴聲停下來,片刻後響起了悉的鑰匙旋聲,猛地坐起,睡意頓時消退得無影無蹤。
什麽都沒想,穿著睡衝出臥室。當看見鄭偉琛拿著鑰匙站在門口,整個人都懵了,可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夢境,因為夢境裏的鄭偉琛從來不會如此清晰,清晰得連他上濃鬱的酒氣都聞得清清楚楚。
才十九天沒見麵而已,差點認不出眼前的人。
他瘦了,雖然隻是臉頰有一點點的凹陷;他的臉也不好,泛著慘淡的白;他的眼神也變了,似乎一種悉的芒消失了,是堅毅?是自信?還是驕傲?
好像都沒有了,剩下的隻有濃重得無法承的鬱……
從沒有哪一刻,這麽想擁抱他,告訴他:什麽都會過去,多深的傷痛也都會被時間衝淡!
一時心神恍惚,不由自主向前邁了一步,他卻出了數步,把抱在懷裏。
他的上不再是清涼的薄荷混著淡淡的煙草味道,而是濃重的煙酒味道。他說:“我明白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麽要把仇恨發泄在我上……”
很想問一句:“為什麽?”但沒有問,因為此時此刻,隻要開口,一定是哽咽聲。
的手抬起來,想要拍拍他的背,給他一點安,最終的手落在他的口,無力地推了推他。他立即抱得更,不給抗拒的餘地,“給我一分鍾行嗎?”
點了點頭,兩滴眼淚順著眼角墜落,下白皙的臉龐。淚水過角時,鬆開咬的瓣,將兩滴苦的眼淚含在裏,沒有讓它落在他肩上。
無言的擁抱中,秒針一下下地跳過心上。
秒針很快走完了一圈,時間觀念一向很強的他……沒有放手,
一圈又一圈,秒針轉了整整五圈之後,他開了口:“那三個字,你還想聽嗎?”
在心裏回答他:想聽,真的想聽。如果能聽見他說出那三個字,這輩子就再無憾,即使心上的傷口潰爛、腐朽,想起這三個字,也一定可以忍。
可惜,這三個字他一生隻說一次,隻對那個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說。注定沒有這個福氣。
緩緩地,他的呼吸在耳側,聲音微微著,“我你!雖然你說過那麽多遍,沒有一句真的,可我這句,是真的!”
從來沒會過這樣的疼痛,本就鮮淋漓的心髒好像被他生生扯離了口,連同所有的神經都被扯斷,疼得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所有知覺和覺。
就在馬上就要回抱他時,他放開了手,沒有再多看一眼,轉走向了門前。
“鄭偉琛……”
呼喚好像自己發出來,完全沒有經過意識。等到他轉過,用期待的眼神等著說下去時,依然沒找到知覺,腦子裏除了“我你”三個字,竟然什麽都想不起來。
好在他有足夠耐心,等著找回理智。
努力了這麽多,承了這麽多,為的不就是讓他可以灑地轉,永遠不要回頭?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你能把鑰匙留下嗎?”這是對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他毫無笑意地牽了一下角,放下了手中的鑰匙,抬眼時,眼底隻剩下冰冷的寒意。
他毫無眷地離開,比上次的腳步堅定了許多。
關門聲消失了很久,僵在原地的才跌坐在沙發上,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從此後,心上的傷口從那一刻潰爛,再難愈合。
從此後,“我你!”這帶著微微聲的三個字,也了午夜夢回中再難眠的魔咒。
何桑與梁紀深是一段驚世駭俗的孽緣。始于意外,纏于欲望。你是禍水。梁先生是什麼?是火。水深,火熱。要我風情絕倫,毀他一世英名。剜心蝕骨,愛恨皆罪。 ...
結婚紀念日,老公接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就走。傅黎心灰意冷,留下一紙離婚協議,遠走高飛。五年後,她帶著兩個崽崽高調回國。彼時,她已經是國內外久負盛名的文物修複師。再相見,兩個人氣氛劍拔弩張。陸燼突然有一絲心慌,好像有什麽東西掌控不住了。“你知道孩子們想要一個爸爸嗎?當初怎麽敢說走就走?”傅黎覺得好笑,“陸先生,他們要是想要爸爸,我隨時能找,你又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