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話不多的於瑾,這會兒卻勾淺笑著小聲對梁錦宜說:“梁工,悄悄跟你說,我們隊長已經在飛行員食堂跟著胖大廚練一個月了,嚇得我們都以為他要不開飛機,轉去當廚子了。”
梁錦宜聽了有些驚訝,轉過視線去看徐端,臉上慢慢浮起一笑意,酒窩浮。
徐端大概是被看的有些難為了,手拍了一下於瑾的頭。
“瞎胡說什麽,快吃飯,吃完快滾蛋。”
於瑾著脖子,嗬嗬笑了一下。
幾人一起拿起筷子準備吃飯的時候,徐端家的門就又被敲響了。
徐端怔了一下,低聲嘀咕了一句“誰啊”,起去開門。
梁錦宜忽然想起來什麽,也連忙起跟過去。
果然,門開後,一裏一外站著的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沒一會兒,徐端勾冷笑:“這不是欠了我幾個腦袋的工嗎?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朝徐端斯文一笑,說:“錦宜說今晚為了戰鷹恢複試飛慶祝,我就來了,還帶了紅酒。”
徐端站在門哼笑了一聲,沒,也沒有一要請朗進去的意思。
梁錦宜追過去的時候,就正看到兩個男人一裏一外的,正在無聲對峙。
了眉心,這倆人,工作的時候產生分歧了就會掐,發生危險的時候會關心,一旦沒事了,又會是一副敵對狀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能合作了這麽久的。
梁錦宜上前把徐端拉到一邊,笑著請朗進來:“嚴師兄你來的時間剛好,先進來吧,去廚房洗洗手吃飯。”
“好。”
朗應聲進來換了鞋,梁錦宜給他指了廚房和餐廳的位置,他便直接朝裏走了。
徐端站在原地,臉不太好。
梁錦宜回麵對徐端,無奈解釋道:“嚴師兄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請我和箏吃飯,我說在這慶祝,順口邀請了他一下,沒想到他就答應了。”
說著抬眼小心翼翼看看徐端,“我看上次你傷,你倆還擁抱打趣呢,也不至於私下連一頓飯都沒辦法坐在一起吃吧?”
徐端看著勾笑,如果單純的看他和朗的工作關係,當然不至於,隻是立場不同。
但如果中間夾著一個梁錦宜呢?
那就不同了,不僅至於,而且非常至於。
就前兩天不在基地的時候,箏無意間出朗是追過梁錦宜的,但梁錦宜沒同意。
形的敵,他再看見他,肯定會更不順眼了。
“朗之前在沈海追過你?”徐端語氣涼颼颼地問梁錦宜。
梁錦宜被他問的怔了一下,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就回答我有沒有過就行。”
梁錦宜又了自己眉心,輕呼了口氣,答:“有,但我拒絕他了。”
“為什麽?”
徐端他這怎麽還追問起來沒完沒了的,好像是一個出軌被男朋友抓包正在審的人似的。
“我不喜歡他。”梁錦宜沒好氣地低聲音回。
徐端突然低笑一聲,傾把臉湊近梁錦宜,聲音帶著一慵懶問:“那你喜歡我嗎?”
梁錦宜眨著眼睛,看著徐端抿著不說話。
徐端盯著看了一瞬後,角開始大幅度的向上揚起,“好,我知道了。”
說完,他雙手在子口袋裏,樣子拽拽地走回餐廳。
等梁錦宜回到餐廳的時候,發現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正坐著徐端。
有些詫異地看看他,他勾著朝淺笑,聲音懶散地說:“你坐我那兒,我和工喝點兒,好好聊聊。”
梁錦宜皺眉盯著徐端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又朝笑笑。
心中有點忐忑,總覺徐端這笑裏藏著什麽壞呢,可在他麵上又什麽都看不出來,最後隻能聽話地坐到了徐端另一邊的位置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朗拿來的那瓶紅酒已經被打開了,他正起依次往每個人的杯子裏倒酒,可等他倒到梁錦宜這裏的時候,徐端突然出手把的杯口擋住了。
他有些皮笑不笑地對朗笑,“給倒啥酒,一孩子陪不了你,你就給我倒就行了,我陪你喝。”
說著他從桌上拿了一瓶果開了蓋,放在梁錦宜麵前。
朗怔了一瞬,也勾笑,說:“好。”然後他給徐端麵前的杯子倒滿紅酒,朝他舉杯,“我代我們所的人,先謝謝徐隊的大餐。”
徐端冷笑,單手舉杯和朗了一下,然後二人一起仰頭,一杯酒喝盡。
徐端拿過酒杯,又給他們兩人杯子滿上,然後舉起自己這杯對朗說:“我也祝賀工,戰鷹改型可以繼續恢複試飛了。”
又一杯喝盡。
梁錦宜這下算是看出來了,這兩男人這是在互相較勁呢。
於是拿起筷子,分別給這兩人夾了一筷子菜,試圖瓦解一下這兩人暗暗較勁的勁頭,“都喝點,先吃東西。”
可這兩男人卻誰都不理,依舊以各種理由,互相吹捧著幹杯。
很快,一瓶紅酒就被這兩人灌的見了底了。
梁錦宜以為這場較勁拚酒終於可以結束了,沒想到徐端卻邪邪地勾起角,對於瑾說:“去把你扛來那兩箱打開,我和工今天得好好喝,喝盡興了。”
於瑾跟著徐端的時間也不短了,他一聽就明白他隊長這是打著什麽主意呢,立馬應聲著把啤酒搬過來,各擺了幾罐到這兩人麵前。
於是這兩人把紅的換啤的,繼續吹捧,繼續較著勁兒的喝。
梁錦宜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在一旁無奈地扶額。
整張桌上就隻有箏還沒看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麽況,有些擔憂的小聲嘀咕,“他倆就是合作了鐵哥們,惺惺相惜了,也不至於這麽喝吧,別待會兒都喝醉了。”
聞言,於瑾彎笑,在耳邊神兮兮的輕聲說:“今天他倆肯定隻能醉一個。”
酒喝過半,朗臉有些紅了,但徐端依然麵如常,眼睛裏閃著。
兩人再次要杯的時候,梁錦宜手拉了一下徐端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他別喝了。
徐端側頭看著曖昧地笑,然後忽然把湊到耳邊,嘶啞著聲音問:“怎麽,擔心我喝醉?我沒事兒的。”
說著他手把梁錦宜拉著的那隻手抓住,握在掌心裏,放在自己上。
在一旁看見這副景的朗,一下子愣了,舌頭有些發,看著他們兩個握在一起的手,問:“你,你們倆,在一起了?”
梁錦宜剛想說還沒有,但徐端用力攥了一下的手,眼神曖昧地又看了一眼,然後頭慢慢轉向朗,眉眼含笑低聲說:“快了。”
朗聞言又怔了一瞬,然後沒再等和徐端杯,自己抬臂仰頭,一杯酒喝下去。
接下來,朗也沒再和徐端互相吹捧較勁著喝,就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兀自把酒灌下。
幾個人就眼看著朗自己把自己喝趴在桌子上,誰也沒作聲。
梁錦宜見狀甩開徐端的手,想攔,但隔著徐端,又怕他多想,也隻能忍住了。
箏是剛剛看出來點貓膩,完全傻眼了,也忘記了去攔。
於瑾就不用說了,他跟著徐端這麽久,簡直就是徐端肚子裏的蛔蟲,他隊長什麽意圖,他一清二楚,自然也不會去攔。
朗趴在桌子上後,裏還兀自嘀咕著:“徐隊,你行啊,你什麽都行……”
徐端坐在一旁抱臂冷笑,“工過獎了!”
梁錦宜實在看不下去了,起到朗邊,彎拍了拍他肩膀,試圖醒他:“師兄,嚴師兄,你醒醒!”
朗迷糊著“嗯”了一聲,詐一樣從桌麵上爬起來,看著梁錦宜笑,連眼鏡都歪了。
梁錦宜無奈地輕歎一聲,把他的眼鏡扶正,輕聲問:“嚴師兄,你還能走嗎?能走的話,我送你回基地。”
聞言,徐端不幹了,他一把拉過梁錦宜,有些不高興地說:“你送什麽送?”
梁錦宜無奈,反問徐端:“不送那讓他睡你這兒?”
“不行。”徐端立即黑著臉否定。
梁錦宜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隻能再次歎息一聲。
“那不送他回去,你給他丟哪兒啊?”
徐端被問住了,想了一下,隻能說:“就算要送,也不能你去送。”
梁錦宜真是快要被他氣到了,“那誰送?”
這時於瑾突然出聲,“隊長,我送工吧,正好我也回基地。”
一聽這話,箏立馬又不幹了,他一下抱住於瑾的手臂。
“不行,於瑾還什麽東西都沒吃呢,我們倆買的酒也還沒喝呢,他不能走!”
沒辦法了,徐端隻能點著頭,慢慢站起,拿過自己和朗的外套,認命地說:“那我去送他,行了吧?”
然後他一下拉起已經醉的像一灘爛泥一樣的朗,拽著他的一隻胳膊繞過自己的脖頸,架起朗就朝門口走。
朗個子比徐端矮不,這樣從後麵一看,就好像一隻胳膊都要被徐端給扯斷了似的。
梁錦宜有些不放心的往前跟了兩步,輕聲問:“你也喝了不,一個人能行嗎?”
徐端單手朝後擺了擺,應了一聲“行”,很快就把朗架出門了。
“梁工,你就放心坐下吃飯吧,我們隊長一點兒沒醉,他是我們大隊裏有名的千杯不倒。”
梁錦宜有些驚訝地看看於瑾,慢慢坐回位置上。
然後沒一會兒,箏就開始拚命朝眨眼睛,這才想起來,箏今晚的計劃。
沒有辦法,隻能繼續又配合著箏,一杯接一杯地導於瑾喝酒。
可自己本就酒量不好,沒喝幾杯就開始有些暈暈乎乎的了,隻能留下箏和於瑾在餐廳繼續,自己則是跑到沙發上躺著休息了。
等徐端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朗扔回基地宿舍再返回來時,家門一打開,裏麵安安靜靜的,連個說話聲都沒有。
他到餐廳一看,人已經一個不剩,隻剩下了滿桌的淩。
他無奈地搖搖頭,下外套,準備放到客廳裏後,再回來收拾餐桌。
可一進客廳,徐端一眼就看見了側躺在沙發上合著眼睛的梁錦宜,他整個人都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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