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會兒後，梁錦宜輕輕地呼了口氣，然後轉過麵對徐端。

輕聲說：“抱歉，老師沒跟我說，我不知道他今天安排見麵的人是你，要是知道……”

“要知道是我怎麽樣？”

梁錦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端打斷接過。

他微低下頭，滿臉笑意地盯著看，聲音緩緩地問：“是不是就找借口推了不來了？”

梁錦宜被他問住，就怔怔地看著徐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心裏好像是這麽想的，但又不能就這樣明說。

了自己有些幹燥的下，“我……”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是我特意找王總，拜托他安排的這次見麵，也特意囑咐他不要事先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

徐端的話，讓梁錦宜更加震驚。

有些懊惱，就當時看見老師喜歡徐端的程度，怎麽就沒往這方麵想一想，提前問一下呢？

但事已至此，最令梁錦宜不解的是，徐端為什麽要這麽繞了一個大圈子來約呢，之前雖是一時衝答應了找時間跟他談談，但也不至於他真來找的時候，又反悔了。

想了想，還是對徐端問了出來。

“我不明白，既然是你約我見麵，為什麽還要這麽大費周章地通過老師呢，我之前答應你，會和你談談，就不會反悔的。”

徐端忽然收了笑，神很認真地說：“梁錦宜，我今天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所以也想這次見麵也能正式一點，才找了王總，也算是讓他給做個見證吧，我今天要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說完他又出一抹邪地笑，問梁錦宜：“我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梁錦宜抿抿，沒說話，有點猜不徐端的心思。

徐端側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等著接待客人，卻無意間看了場戲的服務員，又笑著問梁錦宜：“那接下來的話，你還要我站在這裏說嗎？”

梁錦宜也側頭朝服務員看了一眼，見服務員正抿著，看樣子是一副憋笑憋的很辛苦的樣子。

在心裏哀歎一聲，對徐端搖搖頭。

徐端一臉謀得逞的笑，把花塞進梁錦宜懷裏，“我訂了位，我們進去說。”

被服務員領進去後，梁錦宜把手裏的花放在旁的座位上，然後眼睛盯著的玫瑰花有些出神。

想起來好像覺得有些諷刺，林以沫當年慫恿向徐端告白時，幫準備的也是玫瑰，隻不過那束玫瑰的下場很慘，花開正豔時就被丟進了無人問津的垃圾桶裏。

而今天這束花，就幸運多了，想。

“看看你想吃什麽？”徐端問。

梁錦宜回神，沒有接菜單，聲音淡淡，“隨便，我什麽都行。”

西餐真的不挑，吃什麽都一樣，都隻是用來填飽肚子的，之前在國外那兩年吃的太多了，沒覺得什麽好吃。

好在徐端也沒再問，就用他工作式的效率，幹脆利落地點了一桌吃的。

等上餐的時候，兩個人就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對方一陣兒。

然後梁錦宜實在不了了，就幹脆先開口問徐端：“你想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徐端坐在對麵想了一下，看著笑說：“還是先吃東西，等吃完再說吧。”

他真怕他先說完了，又像上次一樣，飯沒吃完就跑了。

梁錦宜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梁錦宜忽然想起來十一之前那次試飛，徐端是滿滿臉的跡跟航醫走的。

抬眼盯著徐端的頭臉看了一會兒，竟沒發現一點傷疤。

徐端察覺梁錦宜在看自己，他狐疑著手自己的臉，問：“我臉上有東西嗎？你這麽看。”

梁錦宜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我就是想起來上次試飛下來，你當時臉上都是……”

雙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又問：“你，傷都好了嗎？”

明白了梁錦宜是在關心他的傷勢，徐端笑，“沒事，都好了，本來也就是點皮外傷，就看著嚇人，實際上一周就好了。什麽也沒耽誤，這周航醫簽了字就可以複飛了。”

聞言梁錦宜點點頭，正好徐端點的食也都上來了，兩人就都開始低頭吃飯了。

等飯吃的差不多了，徐端放下刀叉，頓了一會兒，忽然聲音低低地梁錦宜。

“梁七七，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今天想先解釋一下。”

終於開口了，徐端費盡心思鋪墊了一個晚上，其實還是為了跟解釋他和桑晴的關係，這其實在那天徐端提出找時間和好好談談的時候，已經想到了。

就讓他說吧，不說出來也不死心。

梁錦宜不作聲，等著徐端繼續把話說下去。

“我不知道你從哪聽說的，我和桑晴是結婚對象關係，但如果我早知道你心裏是這麽認為的，我會先和你解釋清楚，然後再跟你告白，不會讓你把我看是一個對待很隨意的人。”

聽見這話，梁錦宜側頭把視線移向一旁的落地窗。

此刻窗外華燈初上，夜正濃，遠的燈火正如繁星一樣在夜中閃爍。

十年前被迫聽了桑晴的那一版，好像今天不聽聽另一個當事人的有些不應該，可這些現在又跟有什麽關係呢，如果不是這次見麵徐端心來地說要追，一點都不想提起這件事。

可既然提了，他想解釋就讓他解釋吧。

梁錦宜慢慢轉回視線，看向徐端，微微彎：“好，你說，我聽著。”

可聽完了，能不能轉變看法，也不能保證。

徐端點點頭，目開始變得有些空，像是陷了一段回憶。

他說他從出生起，由於父母工作忙，他就被放在京北外祖和外婆邊長大。

等長到十三歲的時候才被母親接回邊，但因為小時候和父母不常見麵，不深，又趕上那時他正值青春期叛逆，家裏老頭子又是軍人出，經常會看不慣他的一些習，不就皮帶鞋底地教育一番。

可老爺子越打，他就越不服，偏跟他擰著幹。

那時候他讀初一，不好好上學，經常在社會上閑逛，認識了強子，然後兩人一起到惹是生非，打架鬥毆。

那段時間經常會被老師請家長，老頭子被學校請煩了，就找了住在同一大院裏的戰友的兒桑晴，幫忙看著他。

桑晴小他一歲，但上學早，和他同年組。

自從小丫頭接了這個任務後，每天課下盡職盡責地看著他。

終於有一天，他不了了，趁桑晴不注意從學校跑出去，和強子一起和一群小流氓約架。

可架打到一半，他和強子都開始鼻青臉總的時候，桑晴突然出現了。

居然攔在他麵前，和那些小流氓對峙。

後來警察來了把那些小流氓帶走，桑晴卻突然暈倒在地，都不醒。

那天他和強子一起把送到醫院急診，才知道有先天心髒病。

他有些後怕，如果因為他，桑晴那天沒救過來，他得愧疚一輩子。

後來桑晴醒來，虛弱地了他一聲端哥哥，跟他說，以後不要逃課了，也不要再打架了，害怕。

他居然意外地答應了。

然後從那時起，他就把當妹妹，保護，照顧，聽的話，不再逃課。

那段時間兩人經常會一起出對方家，關係也親近了不。

後來他無意間聽見兩家的老頭子開玩笑說要拉親家，他才意識到，他們這個年齡，應該要注意男有別了。

而他真的就隻是同，把當妹妹，不想大人們多想，於是就故意和拉開了距離，又在校外和強子混了一陣子，還一起開了家小店。

後來他無意間確認了自己未來的理想，就下決心重回學校學習，考了市裏的重點高中。

但桑晴因為原因，學業斷斷續續，隻讀了家附近的普通高中。

高一那年，桑晴父親在搶險中殉職，老頭子覺得過意不去，想把他們之前的玩笑當事實履行，但遭到徐端的強烈反對，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高三的時候，老頭子幫忙托人把桑晴弄到他們學校借讀，兩個人才從新又有了些集。

但從頭至尾，他都隻把桑晴當妹妹看的。

徐端的回憶講到這裏，好像已經開始有一部分和梁錦宜的記憶重合了。

是的，也清楚的記得，桑晴是在高三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徐端邊的，之前並沒有在徐端邊見過。

徐端的故事，好像是有一點相信的。

但有些地方還是想不通，想問又不敢問，低垂著眉眼，眉頭皺的加深了。

這時徐端也神嚴肅地看著問：“現在我說，我從沒喜歡過桑晴，你信了嗎？”

信嗎？能信嗎？

該怎麽回答。

又思索了一陣兒，梁錦宜終於鼓起勇氣，把心裏的疑問問出口。

“徐端，你當初軍地聯合培養的學校，為什麽選擇北航，而不是清北？據我所知，你的高考績可以挑選任何一所學校。

「中秋節快樂【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