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過后,便要開始收拾戰局了。
清點人數,救治傷兵,安頓投降北軍還有清理戰場都是大活。
與此同時,喬地義與蕭千月率領六萬雍軍,攜莫千岱的尸首乘勝追擊,直城!
此次喬地義在兩軍面前將莫千岱擊落馬下,又得莫千岱自戕明志,可謂一戰名。
毫無疑問,在不遠的將來,喬地義之名必將傳遍四海,令北軍聞風喪膽,為天底下最炙手可熱的年將軍!
城方確實已經知曉了前線戰局,畢竟武定大軍接連現,聲勢浩大,他們不可能毫無所覺。
故而當喬地義率軍越過南道,來到城前時,城幾乎已經了半座空城。
城三萬駐軍得知局勢不妙,又沒有莫千岱坐鎮,紛紛卷了行李向北奔逃。
城的百姓也嚇得收拾細,呼天搶地地跑了,有不舍得離開或不便行的,只能留下等死。
喬地義毫不費力破開了城城門,率軍進城。
有百姓躲在家中,怯生生地朝外著,也有忠勇之士,拿著鋤頭鐮刀就要和雍軍拼命。
喬地義抬手喝停后雍軍,面對義憤填膺的北國百姓,他沒有好臉,卻也不曾痛下殺手,只是冷聲說道:
“諸軍聽令!”
眾雍軍如今極信服喬地義,聞言齊齊應聲,聲勢浩大,將北國百姓嚇得心驚跳。
喬地義的聲音隨其后響起:
“城后,凡有燒殺掠奪、濫殺無辜者,軍法置!”
“是!”眾軍肅然應聲。
喬地義垂眸,見北國百姓一臉不信的模樣,并未過多解釋,只是揚聲又補了一句:
“若北國中有尋釁滋事,蓄意報復者,不必手,殺無赦!”
“是!”
雍軍再次應聲,這一次聲浪更大。
只這一句,便讓方才還一臉不服的城百姓狠狠白了臉。
恩威并施,剛并濟,這就是師父教他的事安民之道!
喬地義緩緩收回目,繼續策馬往城軍營方向行去,再次開口,聲音鏗鏘:
“天下大勢已定,今后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雍土。”
“兩軍相斗,罪不及民,雍皇民如子,若北國諸君也向往安居樂業,便放下芥,安分守己。”
“今后,雍皇之恩自當澤被四海,護佑天下太平,共迎盛世!”
喬地義說完后,不顧四周城百姓神數變,徑直前行。
攻占一城容易,收服一城卻非一朝一夕之功。
喬地義并不急,假以時日,北國百姓會看清雍朝的態度,會知曉圣上的仁德。
而待到金裕王的丑陋行徑傳遍全國,北國百姓便會知曉,這次滅國于他們而言,該是更好的開始!
喬地義這邊一切順利,另一邊武定戰場同樣井然有序。
第二日午后,戰報與名冊送到了喬忠國與任崇面前。
乖乖坐在一旁,側耳去聽。
北軍此次一共出了十二萬大軍,死者兩萬余人,而雍軍一共出戰近二十萬人,死者也有六千多人。
聽得心驚不已,而喬忠國與任崇相對而視,卻不由滿臉慶幸。
他們都是老將領了,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役,像昨日那般大規模的一場仗已然算是極見的了。
按照常理,兩方火拼,若不曾做下那層層計謀,要分出勝負,只怕要死傷大半,流河。
如今這般傷亡,已然是大幸了。
實在聽不得這些,微白著臉退出去了。
即便昨日曾親見戰局,但那時的注意力都被雍軍牽引,如今復盤,當傷亡人員數字時,戰爭的殘酷還是遠超的想象。
尤其,本來自太平盛世。
正低著頭往外走,忽然一道悉的聲音從遠響起,“小姐!”
猛地抬頭看去,瞧見喬伯胡子拉碴,神匆忙朝這邊行來。
“喬伯!”
見狀急忙迎上前去,小短邁得飛快。
到了近前,喬伯已然蹲下,溫聲說道:“小姐,屬下不負所托,已然計!”
聞言當即眼里生,可下一瞬又滿是歉意,低聲說道:
“喬伯,對不住,因為替我辦事,讓你錯過大戰了。”
對喬伯而言,這應該也是一大憾吧?
喬伯見狀急忙搖頭,角咧開,笑得歡喜。
“小姐言重了,聽聞我軍大勝,屬下高興還來不及呢!”
“方才來的路上已經見過其他人了,那麼多碎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的,屬下耳朵已經起繭子了。”
聽聞此言,心中稍安,急忙說道:“既然已經計,其余不急,喬伯你快快去休息吧!”
喬伯又搖了頭,“屬下不累,還是先同小姐稟了詳吧。”
見喬伯不似勉強,當即點了頭,和喬伯一同去了另一大帳。
二人坐下,喬伯狠狠灌了一大壺水,這才開口。
聽聞喬伯所言細節后,不由滿心唏噓。
銀珠果然忠心不渝,可以說是為玉琉做到極致了。
這時候,喬伯又說起了他和沈元白的那番對話。
“小姐,您吩咐的話屬下都已經帶到了,想來沈元白也知曉玉琉在咱們雍朝罪孽深重,故而不曾開口辯駁。”
“不過屬下離開之前,沈元白也讓屬下給您帶了話,他說請您不要忘了和他的約定,待到北伐大定時,希您能到北國王都去。”
對此已經有所預料,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這時喬伯又補了一句:
“小姐,沈元白還說,他會在王都等著您,和您一起見證——最后的自由?”
喬伯轉達這句話時,聲音里帶了疑。
心頭微微一,忍不住喃喃重復了一句:“最后的......自由......”
喬伯是個有分寸的,見自家小姐無意詳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
“小姐,就這些了。”
回過神來,對喬伯再三謝,又目送喬伯離開了帳子。
此時四下無人,眉頭微蹙,怔怔著面前矮案。
看來沈元白同已經有了一樣的明悟,北國王都再重逢,應該就是這場未知的終點了。
細細琢磨著喬伯帶來的話,半晌低低一語:
“沈元白,所以,這就是你最后的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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