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沈元白還坐在昨日的茶樓里等待盛明誠的消息。
這時候逐風滿頭大汗、神慌張地跑了進來。
二皇子見狀面一沉,冷聲說道:
“逐風,我和你說過了,無論何時,都不要將自己的心思表在臉上。”
逐風心焦啊,他實在等不及收斂神,疾聲說道:“殿下,不好了,盛明誠找到了!”
沈元白聞言眉頭一斂,“怎麼?他被金吾衛抓到了?”
逐風搖了搖頭,面難看地說道:“他瘋了,他跑去敲了登聞鼓,還.....還說了許多對殿下不利的話!”
沈元白緩緩站起來,冷冷說道:“他都說了什麼,如實道來!”
逐風也不敢瞞,急忙復述了盛明誠的話,又將沸騰的民意悉數告知。
沈元白聽到這里,眉眼間霎時染滿了寒霜。
“這個蠢貨,他被算計了猶不自知,竟然還拉我下水!”
“難怪金吾衛怎麼也找不到他,連暗衛都沒有他的蹤跡,原來是有另一撥人施下計策,將他保了下來,為的就是讓他來反咬我一口!”
男主到底還是男主,不過是聽逐風轉述了幾句話,就將事的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
“太子的手段竟然已經細致如斯了,平日里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原來暗地里籌謀著給我致命一擊!”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盛啟山春闈舞弊一事,怎麼知道提前救下譚瀚池,又是怎麼知道那份名單存在的呢?”
沈元白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拳捶在桌子上,連茶水都給打翻了。
這些消息可是他借助娘當年留下的人手,安在各府各院數年之久,才勉強查到一些蛛馬跡的。
太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逐風心中惶恐,這時候已經忍不住面懼意。
“殿下,如今當務之急是解決盛明誠啊,三人虎,更何況那盛明誠還言辭鑿鑿,這到了圣上面前......您......您可怎麼辦啊?”
沈元白冷笑一聲,面上并沒有太多懼意。
“盛明誠空口無憑,就憑這個,太子是扳不倒我的!回宮!”
————
喬忠國到了登聞鼓院的時候,這里已經鬧騰得不樣子了。
黃公公一臉焦急地等在宮門口,看到喬忠國的瞬間,仿佛看到了救星。
“哎呦喬大人,您可來了!快救救場吧,這些人都要將登聞鼓院給掀了!”
“圣上,唉圣上震怒,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后面這句話,黃公公悄然低了聲音,意在催促喬忠國速戰速決。
喬忠國面不變,他扭頭看去,只見登聞鼓院前的百姓一臉的義憤填膺,聽他們的話,竟是扯到了大雍朝與北國的對立上。
喬忠國心里清楚,這里面有自家大兒子煽風點火的份。
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心眼,比起他這個做老子的,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吶。
“黃公公莫急。”
喬忠國淡淡說了一句,然后就抬步朝登聞鼓院走去。
黃公公瞧著喬忠國高壯拔的背影,這時候才約會到了圣上常掛在邊的一句話:
“那喬忠國是大雍朝的定海神針啊,有時候他往百姓面前一站,比朕還有威嚴。”
黃公公有時候也揣度不準,圣上說這樣的話到底是忌憚還是欣賞,但今日一見,這“定海神針”果然名不虛傳!
只見喬忠國一現,百姓們紛紛圍了過來,口中高呼著喬將軍。
喬忠國沖所有人擺了擺手,只說了幾句“圣上定會秉公辦理,不會讓天下人寒心”的話,眾人就自覺讓開了道路。
黃公公看到喬忠國朝他招了招手,他微微一愣,趕忙帶著后的八個林軍走了上去,還真就把已經被五花大綁的盛明誠帶了出來。
“都散了吧!今日的活計都不做了嗎?家里的婆娘孩子還等著一口吃呢!”
喬忠國笑著揚聲,糙的言語帶著難以言喻的親和力,引得眾人哄堂一笑,竟就這樣輕而易舉化解了一次民憤。
黃公公看到這里暗暗咋舌,對喬忠國當真是打心眼底的佩服。
“喬大人,走吧,圣上等著呢。”
黃公公客客氣氣催了一句。
喬忠國沖眾百姓擺了擺手,轉跟上黃公公,一路就進了書房。
書房,圣上坐在案后,太子隨侍一旁。
喬忠國恭恭敬敬行了禮,盛明誠已經被林軍押在了地上。
圣上面沉沉的,瞧著心很差。
“二皇子來了嗎?”
黃公公聞言趕出去看況,結果方邁出書房,就看到二皇子朝這邊來了。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太子殿下。”
二皇子跪在殿中,腰背筆直,面平靜。
看到二皇子的那一刻,盛明誠瞬間激地嗚嗚,那眼睛里的恨意瞧著讓人心驚。
雍帝一個眼神,黃公公立馬上前取下了盛明誠口中的汗巾,怨恨至極的聲音便響徹書房。
“沈元白,你把我慶國公府害得好慘啊!你這樣的賊人,竟然妄想做我大雍朝的儲君!你做夢吧!”
......
黃公公眼看盛明誠說得差不多了,立馬又將那汗巾塞進了他里。
這時候雍帝垂眸向殿中的二皇子,沉聲問道:“老二,你有什麼話要說?”
二皇子行了一禮后,不不慢說道:“回父皇,盛明誠是在污蔑兒臣。”
雍帝挑了挑眉,“哪句?”
二皇子平靜答話:“全部。”
“盛明誠說兒臣早知春闈舞弊,瞞而不報,兒臣怎麼可能知曉如此私之事,之所以同他示好,是為了......盛家小姐。”
“盛家小姐?”雍帝面不解。
二皇子一臉坦地點了點頭,“半年前盛家小姐遇險,兒臣巧救過一次,故而......”
二皇子突然垂首,恰到好地出了微紅的耳。
“父皇,兒臣同盛明誠來往,只是想借此了解一下盛小姐的近況,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喬忠國靜靜站在一旁,聽到這里,連他也不得不慨嘆一句二皇子的城府和心機。
盛明誠的所有指控中,只有二皇子與他見面示好一事是有證據的,偏偏二皇子就想出了這麼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年慕艾,只是打聽消息,沒有任何出格的舉,怎麼不行呢?
這邊二皇子繼續說道:“至于盛明誠說兒臣搶了名單,兒臣敢以命起誓,那名單絕對不在兒臣手中。”
“還有......謀奪儲君一位,這句話更是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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