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周說完，小客廳安靜了一瞬。

短暫的沉默后，林鏡輕聲說，“他們會信的。”

顧知周聽后，微瞇著眼眸，打量著他，“那你說說看，你準備讓他們怎麼相信你的話。”

林鏡略顯局促的一笑，“很簡單的……我會告訴他們，我一直暗宋小姐。”

林鏡話音還未落，顧知周投在他上的視線陡然一沉，迫十足。

林鏡立即解釋，“這只是我的說辭而已。”

接著，他繼續前面未說完的話，“因為我暗宋小姐，所以我在偶然得，知溫雅對宋小姐出言不遜，我非常生氣，便借著我顧氏總裁特助的份，給父親的合作商打了個電話，迫使合作商終止了與溫有良的合作，以借此給宋小姐出氣。”

事出有因、合合理，這番說辭確實很容易讓記者們相信。

不僅如此，這件事還會因為他為顧知周的助理，卻上了老板的人，而變一件桃緋聞。

到時候，吃瓜群眾們的重點就會從顧知周仗勢欺人、死一個老實的小生意人，轉移到他的助理上了他的人——這種輕而易舉就能引發收視狂的八點檔狗劇上來。

等那個時候，將無人在意溫有良的死因。

也無人會在意宋和的。

——哪怕是這場龍卷風中，最無辜的那一個。

會再次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再次被打上狐貍的標簽、再次為記者們口誅筆伐的對象。

顧知周冷冷地盯著林鏡，眼底閃過一明顯的怒意。

隨后，他冰冷的視線落在徐的上，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徐總監，我每年支付你上百萬的薪水，你就拿這種狗屁倒灶的餿主意來敷衍我嗎？”

徐聽后愧難當，臉一陣青一陣白。

“抱歉，顧總。”

“這真的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理辦法了。”

徐咬了咬牙，抱著被解雇的決心，再次勸道，“顧總，我知道你從不在意外界怎麼看待你，哪怕有人因為這件事當面罵你是殺人犯，你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但是顧總，你別忘了，你可是顧氏集團的總裁，你的一言一行，都關系著集團的價——你當然也不會在乎這個，畢竟顧氏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是你做生意的手段和實力，而非你的名聲。”

“那顧董呢。”

徐說到這里時，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顧知周的神，“去年，在做完開顱手之后，醫生可是再三叮囑過，是不能到任何刺激的。”

“如果你不撇清與宋小姐的關系、擺掉死溫有良的罪名，顧董將會到多大的刺激、的能否承得住——”

“顧總，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顧知周如被中了死一般，沉默了。

一個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一個是與他親無間了七年的人……

古人常說，世事兩難全。

果然誠不欺他。

顧知周閉了閉眼，低沉的嗓音里罕有地著一無力。

“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