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你看這個律師，滿口的法律條文，以為自己多厲害，其實不過就是一個靠著男人上位的玩。“

“如果沒有顧知周的話，什麼都不是。”

“沒有人會找打司……那所謂常勝不敗的記錄，不過是靠陪男人睡覺換來的而已。”

“其實就跟那個際花的母親一樣，只配……”

傅謹言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宋和自傷的話。

“不要再說了，宋和。”

“我從未這樣想過。”

此時的宋和，陷在一種奇怪的自卑緒里，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說越激。

“你沒這樣想過？”

“如果你沒這樣想過，那你為什麼在明知道這個案子最終會和解的況下，還一次次地約我面談？”

“——是想看我因為你提出的新的和解條件而焦頭爛額嗎？”

“期間，我本來想把這個案子給許佳薇負責的，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嗎？”

“——你說，如果這個案子的律師換許佳薇的話，那麼之前已經談好的條款全部作廢。”

“傅謹言，你告訴我，你做這些，如果不是想看我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在你面前上躥下跳的話，那是為了什麼？”

傅謹言聽到這里，總算是明白宋和對自己的厭惡源自哪里了。

“宋和，你公平一點。”

傅謹言語氣中帶著一點無奈，“手這樁案子、讓你覺得自己是小丑的人是顧知周，不是我。”

“我之所以一次次約你面談，甚至提出新的附加條件，全都是因為我是新海的法律顧問。”

“新海支付高額的薪水給我，我就必須為新海爭取最大的

利益。”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

“平心而論，如果我被人像傻子一樣戲耍，我也會很生氣。”

“但是宋和，在這件事中，你最該生氣的人不是我，而是顧知周。”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隔著不過一臂之距。

宋和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都能清晰地落傅謹言的眼底。

在他故意說出“小丑”和“傻子”時，宋和本就慘白的臉，變了難看的鐵青。

傅謹言終于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的底線是什麼。

怪不得，在顧知周的訂婚宴上，平靜得就像個局外人。

原來，并不在意顧知周要和哪個人訂婚。

真正在意的是被他人像個玩一般的肆意玩弄。

就像一只被鎖在金籠里的金雀，人人羨慕錦玉食，被云城最有權勢的男人寵著，卻不知每一日都在想著，如何才能從那牢籠里逃。

這可真是一個意外而有趣的發現。

傅謹言看著啞然的宋和，鏡片后的眸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

宋和抿著角。

片刻后，自嘲地勾起角，“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該遷怒于你。”

“但是傅謹言……”

宋和抬起眼眸，冰冷的視線落在傅謹言的臉上。

“盡管如此，但我依舊討厭你。”

“而且，我也不打算為我剛剛的行為向你道歉。”

宋和說完，轉打開車門坐進去。

隨后，啟車子離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凱迪拉克，傅謹言邊緩而慢地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