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脆弱的宋和了。

坐在沙發的角落里，雙手抱著，巧細白的下擱在膝蓋上，黑的長發沒有像往常那樣高高地束起，而是凌地散落在肩頭上。

清冷的雙眼微微泛著紅，眼底一層淺淺的水在流。

容九的心揪一團。

他沒忍住，手上了宋和的臉。

他用溫熱的指腹拭著眼尾的淚花，嗓音溫潤地說，“我當然明白，阿和。”

那種覺，就像是在暗夜里孤獨行走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一點瑩瑩燈火，使出渾解數想要保護那一點亮。

可突然一陣風來，燈火熄滅了。

周遭的世界，又重新陷無邊的黑暗里。

宋和有多重視自己的工作，旁人或許不知，但容九是知道的。

這些年，努力讀書努力工作，就是想向世人證明，宋和也可以不靠那張臉生活。

可今晚上段云霆的話，就像一雙殘忍地雙手，把宋和這些的努力全都撕碎了。

原來，所謂“宋律師”，不過是一件“皇帝的新”。

而，就像一個跳梁小丑一樣。

宋和眼角的淚又一次下來。

“容九。”

“我這輩子是不是都無法像個普通人那樣，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

“阿和。”

容九作輕地拂開在宋和臉上的發，眸溫和地看著。

“你的出，不是你的原罪。”

“和顧知周在一起，也是你為求自保，在迫于無奈的況下做出的選擇。”

“這些都不是你的錯，阿和。”

“你不要因此而厭惡自己。”

br> 在很小的時候，宋和就暗暗發誓，這輩子絕對不像母親那樣，靠依附男人而活。

要比母親活得更有尊嚴，更被人看得起。

可發誓又有什麼用？

還是和母親一樣，拿和容貌去勾引顧知周，爬上了他的床。

宋和痛恨這樣的自己，也厭惡這樣的自己。

每當陷這種緒里時，總是會下意識地傷害自己。

容九見又把手腕放到里去咬的時候，強而又不失溫地阻止。

“你看著我，阿和。”

宋和眼底含著淚，茫然地看著容九。

容九溫和地注視著的眼眸，黑白分明的眼底抑著一無法言說的愫。

“阿和，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是顧知周。”

“如果不是他橫加干涉，就沒有人會質疑你的專業能力。”

“那些委托人也不會因為他來找你。”

“你現在要做的是，和他劃清界限。”

埋在心底多時的話，終于小心翼翼地口而出。

容九說完后，一眼不眨地盯著宋和，觀察的表，哪怕是再細微的表也不放過。

宋和先是呆了一會兒。

隨后，眼眸中的茫然之漸漸退散，沒有焦點的雙眼慢慢恢復往日的清亮。

緩過神來后，宋和啞聲說，“你說得對，我早該和他劃清界限了。”

聽如是說，容九無聲地吁出一口濁氣。

他松開宋和的手腕，從沙發上站起來，借此掩住他眸底的那一抹異樣的。

這時，阮登在門外敲門。

“九哥，顧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