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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好》552.第546章 比刀刃更加鋒利

被范王展開的那張信紙篇幅極大,經反復對折才得以塞信封當中,而展開之后可見其上字跡麻麻——

最重要的是,那筆跡與容都十分悉……

悉到范王很快便反應過來這篇信紙不是其它,正是自己寫給常歲寧的那一封……而今卻被原封不地送了回來!

不,也不能說是原封不……

王將手托至信紙末尾,很快發現那里多了幾行字跡。

那幾行字跡瘦而有力,筆鋒利落,字雖不多,卻仿佛自有威兵氣,尚未看清容時,便給人以由上至下的批示之——

王定睛看去,只見其上言:【爾若誠心歸順,無需這般多費筆墨口舌,只需以段士昂首級獻之,吾即可既往不咎——】

王因過于不可置信,甚至反復看了數遍,最終確定自己不曾會錯意,才抖著道:“……這小郎,實在狂妄至極!”

他去信說服對方歸順,對方竟然反要他歸順!

還要他殺了士昂!

這要求簡直是異想天開,匪夷所思,倒反天罡!

王自認脾氣不錯,此刻卻甚覺辱,正恨不能將那信紙作一團丟進火盆時,又見自己還掉了兩行沒看完,待忍著怒氣看罷一行,卻氣得更厲害了。

【此諾為期半月,過時不候。】

末了又道:【此為誠意之言,吾之誠心稍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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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意?”范盯著最后的字眼,怒氣還未來得及發作,心頭又添了不安。

王將這篇信紙給眾幕僚,眾人正神各異地傳看間,忽聽外面有急報傳回。

“王爺……滎與鄭州已落常歲寧之手!”

王不大的眼睛猛地一瞪:“……常歲寧兵了?何時的事?為何半點風聲也沒有探查到!”

前來報信的士兵神恐慌,卻又有別樣的復雜:“回王爺,常歲寧不曾兵!”

幕僚間也頓時嘩然,不曾兵,那是如何取下的滎與鄭州?!

士兵很快將經過大致言明。

變故要從滎軍營中開始說起——

如今的滎歸鄭州管轄,鄭州軍營就駐扎在滎外不遠,近日因到段士昂的示下,軍中每日都要進行練。

昨日午后,鄭州參軍親自練兵士,在與一名年輕的校尉切磋長槍時,卻被那名年僅二十的校尉一槍貫穿了嚨。

這是誰也不曾料到的,軍中校尉竟借練切磋之際,當眾殺了統領一州兵馬的參軍!

當初段士昂時,朝中令汴州,鄭州與許州率兵支援,之后除汴州外,鄭州與許州先后倒戈范王,這名鄭州參軍與鄭州刺史皆是率先叛變之人。

即便如此,段士昂為了能更好地掌控鄭州軍,依舊在鄭州軍中增添了自己的人手。所以如今這兩萬鄭州軍中,有上千名范軍在監管著,他們大多擔任實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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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范王聽到此,仍覺無法理解,就算鄭州參軍被殺了又能如何,不是還有士昂的人在控制局面嗎?還怕不能殺了那個校尉以儆效尤穩固人心?

“……那名校尉振臂一呼之后,鄭州軍中幾乎全都反叛了!”報信的士兵道:“不僅如此,就連滎百姓也紛紛跟從!”

如此大范圍的反之下,他們那千余名范本不夠看的,被殺的被殺,被俘的被俘,甚至沒能立刻將消息遞出滎

“這怕是早有預謀……”范王大驚:“那校尉到底是何來歷?為何能煽人心至此!”

那名校尉并沒有什麼背景,在軍中雖小有威,但絕不至于能號令全軍——

只是他殺掉鄭州參軍,振臂高呼之際,所言是為投效常節使。

此言出,立即有人附和跟隨,軍中如此,民間亦是如此。

聽罷這些,范王仍覺不可思議時,一名幕僚恍然道:“……王爺大約有所不知,去年春時,那常歲寧曾在河之地水災之際為民祈福,據說還曾得滎百姓以萬民傘贈之!”

那一場祈福傳得沸沸揚揚,此一帶的百姓幾乎要將常歲寧傳作了神降世。

此次滎,的確有常歲寧事先安排好的人手在推波助瀾,但民心所向也非作假。

趁著消息還未傳開時,那名校尉假借傳報軍訊為由,快馬至鄭州城中,面見了鄭州刺史時,趁其不備取了鄭州刺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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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的士兵跟著涌城中,很快將鄭州城控制起來。

那名校尉提著鄭州刺史的頭顱,站上了鄭州城樓,令人快馬傳訊汴州,迎候常節使城。

常歲寧得此訊相請,適才率兵趕往鄭州。

途中,駱觀臨令人將早已備好的檄文,傳往位于鄭州南面的許州。

許州刺史剛聽到鄭州發生了如此變,還未來得及徹底理清前因后果,忽見此檄文上門,展閱之時,手指都在抖。

那篇檄文甚至十分簡短,但字字如刀近他的嚨。

其上言,若他主還歸許州,尚有一線生機。

而但凡他有向段士昂求援之舉,事后定殺不赦。

許州刺史滿頭大汗,咬牙一瞬,向側的近隨抬手。

那近隨會意,倏地拔劍上前,帶人將那幾名正向段士昂傳信的范軍當場圍殺。

而后,許州刺史讓人趕往軍中傳達令:“速速將段士昂的人控制起來……反抗者一概誅殺!”

另又下令:“閉城門!無我之令,不得擅開!”

“是!”

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許州刺史渾冷汗,著那封檄文坐回椅中。

說他立場搖擺沒有骨氣也罷……如今這世道上,又有幾個不是被局勢這把刀著往前走的?

許州之南,當時范軍來勢洶洶,眼看鄭州已經降了,他若堅持頑抗,許州上下只有死路一條!

選擇歸順范王,實乃別無選擇之舉……

而這些時日,段士昂在他許州強征兵丁與糧餉,甚至強行帶走良家子送軍中,許州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軍如此做派,實在很難得人心,他雖敢怒不敢言,卻也無法真正心服范王,不過是茍且生而已。

如此前提之下,此時眼見許州局勢有變……他為許州刺史,還需要過多猶豫嗎?不給那常歲寧讓道,難道要為范王死守許州?

橫豎尊嚴早就沒了,命總要留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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