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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星辰吻過你》第三章 這個姑娘

周懷謹抬起眼皮看看顧惜朝,笑得格外殷勤。

出筷子敲碗邊:“好好吃飯。”

顧惜朝心好:“好。”

低下頭小口小口地著飯,卻豎著一雙耳朵。

他們吃飯的時候不說話,有些沉悶。

顧惜朝幹脆放下筷子不吃了,托著腮看著周懷謹:“周教,聽說你還沒有朋友啊!”

周懷謹是單,在他們部隊裏是盡人皆知的事實,可耐不住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幾個班長低頭使勁兒飯,耳朵卻豎得特別直。

周懷謹目含著警告地看了顧惜朝一眼。

顧惜朝無辜地看看他,裝作不解地小聲嘀咕:“難道消息錯了?周教你有朋友了?”

幾個班長默默地換眼,他們參謀長可是實打實的單漢啊,哪來的朋友!可不要以訛傳訛,徹底讓他們參謀長斷了桃花啊。

高有憋不住了:“咱們參謀長是單。”

“這樣啊。”顧惜朝裝作很惋惜、很詫異的樣子,“周教這麽好看,怎麽還單呢?班長你可得勸勸他,不要要求太高了。”

誰敢勸他們首長啊?

幾個人憋著笑,互相看了看。

徐峰最耿直:“首長,我覺得說得對。”

周懷謹將手中的筷子一放,嚴肅地道:“誰教你們吃飯的時候科打諢的?今晚六點集合,負重八公裏。”

幾個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高有說:“首長,晚上七點還要帶軍訓。”

“一個小時跑不完?”周懷謹反問。

聽從指揮,服從命令是部隊裏的要求,沒人再討價還價。

“跑得完。”

顧惜朝翻白眼,一言不合就罰人。

周懷謹看一眼:“你也想跑?”

顧惜朝趕把頭埋下去,默默吃飯。

周懷謹吃完飯先走了,顧惜朝和徐峰一起從食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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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問:“惜朝姐,你是看上咱們參謀長了?”

“怎麽說?”

“要是沒看上,怎麽總是問咱們參謀長的問題?”

徐峰這小子不錯,看著愣愣的,但也沒那麽愣,還聰明的。

顧惜朝瞇了瞇眼睛,笑:“我有沒有問過你的問題?”

徐峰答:“問過。”

“這不就對了。”顧惜朝拍拍他的肩,“小同誌,問問題不一定是看上了,更有可能是好奇。”

徐峰恍然大悟:“瞧我這腦子,笨的。哎呀,我得去負重跑了。”

顧惜朝揮揮手:“去吧,去吧。”

晚上訓練的科目結束後,顧惜朝和蘇眠、賀小玲一起去買冰

部隊小超市的老冰一塊錢一,涼爽又解

蘇眠看到下午顧惜朝和周懷謹又坐一桌了,關心顧惜朝:“周教沒再讓你跑圈吧?”

顧惜朝搖頭。

蘇眠說:“以後見他得繞路走。”

賀小玲笑:“哪有那麽誇張,不過周教嚴厲些是真的。”

顧惜朝也笑:“可不是嘛,嚴厲得很。”

從小超市出來往回走的時候,顧惜朝說想自己走走,賀小玲和蘇眠不疑有他。

顧惜朝先前拐彎抹角地和徐峰打聽好了軍住的那棟樓,下坡上坡左拐,不一會兒就到了,也不是很遠。

顧惜朝在樓前看了看。徐峰說周懷謹住在三樓,三樓就兩戶,兩戶都沒開燈。

這麽早,總不能是睡了。

這樣大剌剌地站在樓下有些紮眼,索找了棵大樹,蹲在旁邊,作訓帽戴得低一點,就沒誰能注意到了。

守株待兔。

等了片刻,目標出現了。

周懷謹還穿著作訓服,雙手在兜裏往前走。

顧惜朝走出去:“周教,好巧啊。”

周懷謹隻是看一眼,就知道這姑娘又在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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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

“有緣千裏來相會,我散個步都能遇到你。”

周懷謹輕嗤一聲:“散步正好散到我樓下?”

要風景沒風景,要人氣沒人氣,大晚上的誰散步往這個地方跑。

顧惜朝眨眨眼:“對呀,就是這麽巧。”

周懷謹煩了,手兜裏搜羅,拿出一盒煙和打火機。

他一手將煙盒打開,出一支來,點燃,青白的煙霧在兩人間彌散開來。

顧惜朝的注意力全在周懷謹手上,什麽話也沒說。

周懷謹卻突然掐滅煙。

顧惜朝不討厭他煙,但從前他很麵前煙,他總覺得煙會熏了,對不好。

現在也是一樣,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坦然地對著顧惜朝吞雲吐霧。

“說吧,什麽事?”周懷謹突然開口。

顧惜朝蒙了蒙。

“小謹哥哥……”這麽一開口,準是有事了。

這姑娘平時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天大的事好像都能扛過去,但是周懷謹知道,脆弱著呢。

三年前,顧惜朝忽然跑了,和這格多有關係。不說明原因,他就和慪著氣,偏要把這原因給找出來。

“今天下午,我是真的扭到腳了。”糯糯地說。

周懷謹揚了揚下:“我知道。”

“腳踝是真的疼。”顧惜朝眼中有淚

先前還嬉皮笑臉和他打招呼的人,轉瞬間麵上就掛上了淚珠,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姑娘戲特別多,他們一起長大的,周懷謹對了解得的,也知道他見不得哭。

周懷謹和顧惜朝隔著半米的距離,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知道你疼。”

“那你還罰我?”顧惜朝控訴。

周懷謹不知為何突然笑了一聲:“我後來摁著你的時候還疼?”

“很疼的。”

“真疼?”

“疼。”一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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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可真是功力深厚。

周懷謹離顧惜朝近了點,幾乎是整個人過去:“七月,你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見長啊。”

他的話語裏帶著那麽點咬牙切齒,又有那麽點無奈,似乎還有那麽點縱容。

自再次相逢之後,除了在外婆麵前配合表演之外,周懷謹再也沒有小名。

顧惜朝耳朵裏炸開了,人也恍恍惚惚。的心底有個回聲,是他清潤的嗓音出“七月”兩個字。

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比這還好聽的聲音了。

不遠有腳步聲傳來,這是軍住的公寓,人不多,但來來往往都是周懷謹的人。

顧惜朝嚅,剛想說什麽,卻被周懷謹一推拉,整個背部抵到樹上,周懷謹也隨即閃過去,狠狠地

顧惜朝後背糙的樹幹上,硌得生疼。

睜大眼睛和周懷謹對視著,周懷謹沉靜地看著,他是看的表就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是真的痛了。

啊,流淚的時候不見得是真委屈,像隻小刺蝟的時候才是真的被傷到了。

腳步聲漸漸消失,人走遠了。

周懷謹憋著笑,低聲問顧惜朝:“這次是真的疼了?”

顧惜朝也笑,笑靨如花:“是啊,一直都很疼。我心裏有道白月,可這道白月一直對我不理不睬,周教你說疼不疼?”

周懷謹放開的手,往後退了兩步,靜靜地凝視著。看了幾秒,他的角意味不明地上揚:“顧惜朝,好好軍訓,別懶。”

說完這句話,他邁著大步走向公寓。

顧惜朝想追過去,但又有人來了,無法,隻好繼續躲在樹後。

聽見上樓的腳步聲,那聲音一聽就是周懷謹的,利落、沉穩、敏捷。

顧惜朝拿起手機給邊關月回消息,邊關月問這幾天的軍訓怎麽樣。

“我在周懷謹他們部隊,巧,上了。”

邊關月:“我回國就和沈宴來看你!”

邊關月這會兒正在斐濟的沙灘上曬太呢。

大學畢業後自己創業,說白了就是不想上班,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天和一幫狐朋狗友到玩,沒父母說教。

就是不改,依舊我行我素。

這次軍訓不比從前在高中、大學的軍訓,外部的工作質特殊,軍訓要求嚴格,加上遇到了周懷謹全權負責,更是嚴上加嚴。

軍姿、隊列、匍匐前進都是最基本的,除了這些,每天早上跑三公裏也是必備的。聽說後期還會有擊、搏擊、高空跳傘等項目。

幾天下來,部裏的男男苦不堪言。

這天下午,徐峰把人帶到靶場上練習擊。

徐峰先是講了擊的要領,又讓一個班的人看正在訓練的士兵是如何擊的。看了快半個小時,才開始讓他們練習。

徐峰讓一個兵帶著一個人,每個人一個靶位,配發一支95式步槍。

擊還沒開始,徐峰看見周懷謹過來了,立馬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

周懷謹還有別的事,隻偶爾出時間來看一看軍訓的進度。他的目在各個靶位前巡視一圈,正好看見顧惜朝把槍托放在自己肩上。

“還沒開始?”

“報告首長,即將開始。”

周懷謹點了點頭,徐峰一聲令下。

每個人十發子彈,一次打完。

靶場上硝煙四起。

待所有人都打完,在他們旁邊指導他們的兵來周懷謹和徐峰麵前報告每個人的績。

徐峰班裏是一群姑娘,大多是學外語出,也是第一次槍,沒人指們能打出個花來。

績報到曾月的時候,士兵停了一下。

徐峰說:“多,你說。”

“0環。”

曾月聽到自己的績,滿眼不可置信:“不可能。”

徐峰瞥了一眼。

曾月抿著:“報告教,我覺得我的績有問題。”

績繼續往下報,顧惜朝一百多環。

一群人可算是明白了,曾月這是把自己的子彈打到隔壁顧惜朝的靶子上了。

按理說,顧惜朝也委屈的,別人往靶子上打,連自己的真實績都不知道。好在不在乎這些,隻盈盈笑著和周懷謹對上目

周懷謹目裏帶著警告,意思是你別給我搞幺蛾子。

顧惜朝攤了攤手,意思是和我無關。

經過幾日的訓練,顧惜朝已經了這次軍訓裏出名的刺頭,其他兩個班的班長都知道了——顧惜朝老惹事,每次都被參謀長逮個正著,上次這倒黴姑娘還被參謀長罰跑八圈了。說來也奇怪,這姑娘平時乖的,在隊伍裏安分守己,但每次周懷謹一來,就犯傻。

這邊,曾月一下子崩潰了,無論別人怎麽說都不相信。

一個宿舍裏的人算是清了曾月的脾氣。曾月心高氣傲,和誰相都跟人較勁兒似的,特別是對顧惜朝,的敵意尤其明顯。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

顧惜朝提議:“要不,讓曾月再打一回?”

一個班的人都看著周懷謹,徐峰也等著周懷謹下命令。

周懷謹沉思了一會兒:“曾月,顧惜朝,都再打一回。”

徐峰了兩個兵,將兩人帶了回去。

一聲令下,槍響震天。

顧惜朝利落地打完十發子彈,把槍給帶自己的兵,走到隊伍裏。

曾月還匍匐在地上,瞄著靶子,遲遲扣不下扳機,額上全是汗水。打得極慢,每打一發子彈都需要花費幾分鍾時間。

大家的目都聚集在上。

最後一聲槍響後,曾月緩緩起,將槍旁的士兵。

兩個士兵立刻跑到靶子那邊去看兩人的績。

看到了績,士兵一路小跑到周懷謹麵前,敬了個軍禮:“報告首長,曾月49環,顧惜朝50環。”

這下好了,兩個人加起來都沒上百。

顧惜朝沒什麽表,不好不壞的績。

從小就被顧長誌帶到靶場上打靶,一直是這麽個績。也沒什麽勝負,打靶也就是圖個開心,解

曾月麵難看,一雙眼睛裏蓄滿淚水,直勾勾地看著周懷謹。

蘇眠鄙夷道:“還不是自己打出來的,那樣看著周教幹什麽?”

周懷謹象征地安了句“再接再厲”,轉頭和徐峰說要加強訓練。

曾月當場就繃不住了,兩行清淚流下。

顧惜朝給遞紙巾:“喏,。”

曾月不接,手一揮將顧惜朝的手打了下去。顧惜朝也不在意,將紙巾對折,丟到邊的垃圾桶裏。

周懷謹沒走,繼續看著訓練。

顧惜朝剛趴到地上,還沒把搶托到自己肩上,就看到一雙軍靴在自己的右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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