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把姜辭領進自己的套間,從保險箱里取出一些東西擱到面前,“這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存在銀行,明早我會親自去取,再送到你家里。這些,是對你的心意。”
“,我……”姜辭的鼻息梗住。這一整晚的驚心魄竟也比不過這一刻的威力。
老太太握住姜辭的手:“你記住,沒有什麼是永恒的。邊策的心,是海底的針,我老眼昏花,看不他,也斗不過他。你還年輕,你想斗,就去斗吧。我把他,把邊家,都給你了。”
“您別這樣說……”
“你不用解釋什麼,我本來就是屬意你的,只是過去我覺著你跟邊騁或許更投契。今天的話可能很難聽,但你必須得聽進心里,路是你自己選的,人是你自己挑的,往后,名聲、面和風險,你們通通都要自己維系自己承擔。”
姜辭似乎在這個時刻才切到這樁婚姻帶給的象的影響,向來是不會輕易表決心或者生退心的子,當下也盡量讓一顆心在被中保持平衡,不輕易走向怯懦或是自負。
老太太又說:“從前子淳經常對我說,琢磨不邊策的心,我只會安,卻支不了招。我今晚被你們弄得腦子掉了,忽然想起這一茬,似乎有些想通了,姜辭,你是個打落牙齒活吞的主兒,恐怕你永遠都不會跑到我跟前來說這句話。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兩難的局面,需要你在邊策和其他利益中做選擇,你會怎麼選?”
姜辭老早就思索過這個問題,正在學習坦誠,所以不打算藏真實的自己。說:“邊策有他的責任,我也有我的理想,實在發生沖突,我不會妥協。梁小姐是個面的人,我八做不到像那樣溫那樣忍。不過正如您所說,邊策既然已經選擇了我,那他就得承擔我未來會帶給他的風險,我也一樣。倘若我跟他有一方難以承擔,那只能怪對方當初失算。我只能告訴您,這條路上,我會努力修煉自己的智慧,但我到底有沒有天賦,我跟他得有走到最后,才能回過頭來驗證。”
老太太聽完姜辭這番話后,沉默良久,然后嘆了口氣道:“你跟邊策,骨子里是像的。”
姜辭想了想,說了句俏皮話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我才不要像他呢,到時候家里兩個邊策,您看著,煩都要煩死了。我可比他可多了。”
老太太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倆真是去年就在一塊兒了?”
“是。瞞了您這麼久,希您別生氣。”
“我即使生氣,也不會生你的氣。你還是想想怎麼用你這張巧去哄你爸爸媽媽吧。”
-
姜辭和老太太回到書房時,戴士正跟邊策理論,“我不知道你的退讓和放棄,是做給我跟姜辭爸爸看,還是出于你對姜辭的真心,但是我不想日后你跟姜辭產生分歧時,你心里會因為今日的大度和謙讓而到委屈,甚至把這份委屈算到姜辭的頭上。”
“隨他去吧。”老太太寬戴士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我打小看著他長大,他從來沒為自己的選擇后悔過,也從來沒在人前委屈過。二位也該對姜辭自信一些,即便邊策日后轉了,小氣到要跟自個兒的老婆算賬,屆時姜辭未必不能好好應付。”
邊騁低聲對姜辭說:“你到底給我哥灌了什麼迷魂湯,所有對你有利的,他都愿意簽,但凡對你有一丁點兒苛刻的,他都要挑出來重新修正。”
姜辭懶得理會邊騁,走到邊策面前問他:“這會兒不追求平等了?非要給我按一個紅禍水的名頭?”
邊策淡然應聲:“只要你不紅杏出墻就行。咱們倆之間談不了平等,畢竟我是老牛吃草,真要計較,那還是你更吃虧。”
邊騁“噗嗤”一聲,“我說你們倆差不多得了,還真當幾位律師跟幾位長輩不是外人吶。”
姜辭反問:“這都明碼標價在商言商了,哪兒還有外人可言?”
邊策覺得姜辭說得對。今天絕對是他談生意談的最快最草率但也最彩的一天。值得他永遠銘記。
散場時,戴士和老姜跟老太太打完招呼后就抬腳離開,全然不關心姜辭的去留。
但姜辭是個能屈能的人,立刻就搖著尾跟上去。
邊騁拍了拍邊策的肩膀:“不容易啊。到底是當大哥的,這罪終究還是你替我了。”
“你不累嗎?”邊策看了看時間,再熬下去天都快亮了,他對邊騁笑笑:“你千萬別急著謝謝我,等進了門,你的苦日子在后頭。”
“你這話什麼意思?”
邊策意味深長地看了邊騁一眼,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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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姜辭把一無事發生的驗孕棒遞到戴士手上。
戴士看了一眼,把東西扔進垃圾桶,囑咐:“明晚你讓邊策過來。”
“我跟他明天晚上都有事兒。”姜辭要去參加酒會,問了邊策,邊策說他也會去。
“讓他過來!”戴士不想再說第三次。
“好嘞!”
姜辭知會邊策后,邊策讓邊騁陪姜辭去參加難纏的酒會。
這晚去酒會的路上,邊騁問姜辭:“你爸媽不會趁你不在給我哥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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