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沒想過, 要是瞞著他走了段夜路,那他該扮演什麼角?
元宵節后, 為了老姜年前新接的項目, 姜辭獨自飛了趟德國。在柏林實地考察完項目系后,又趕赴盧森堡去見一個新的合作伙伴。
這晚一眾人聊完正事, 對方團隊里的華裔博士Elias邀請姜辭單獨去喝一杯。兩人來到一間格調十足但有些許吵鬧的小酒館,落座后沒多久, 邊策打來電話。
姜辭起去一旁接聽,避開了人群,邊策仍是聽見這邊的熱鬧。
邊策打趣,說出差生活還富多彩。
“是呢。”姜辭有些累,淡笑了聲,玩笑問:“您有什麼指示?”
邊策在那頭覺察出的倦意,說:“玩兒不就早點兒回去歇著。”
姜辭頓了頓,咧一笑:“想我啦?”
邊策語氣鎮定:“不想,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行,我知道啦。”姜辭兀自點點頭,“晚點再聊,朋友等著我呢。”在時差沒倒過來的況下連軸轉了兩天,這會兒喝了點酒,徹底放松下來后,疲憊不停蔓延,沒多心思放在邊策上。
“跟誰在一塊兒?”邊策隨口問。
“新朋友。”姜辭又笑:“你會不放心我嗎?”
“擔心你玩的太野。”邊策故意順著話的意思說。
“擔心就對啦。”姜辭笑。
“晚上回了酒店,告訴我一聲。”
“好嘞。”
姜辭喜歡跟有能力有學識的年輕人朋友,Elias除了年輕、有能力有學識,還外加一個幽默風趣的特質,兩人格外投機。
聊到Elias設計的老年康復械,姜辭私底下做的那些功課都派上了用場。
姜家確定與孫之凈的項目割席后,江浙那個項目也不方便再,正如邊策所說,姜辭在孫之凈那兒學了個模子,要是再把錢往另一個項目投,這不厚道。
可老姜和姜辭都不甘心,老年社區做不了,他們便開始索歐洲康養醫院的經營模式,仍是想把姜家未來的發展方向引至他們設立的初心上。
“有男朋友了?”工作上的事聊完,Elias隨口一問。
姜辭點點頭:“算是吧。”跟邊策的關系并不清晰,是因為他們一直沒在旁人那兒得到關系認同。
對里所的份持沒所謂的態度,一向是注重大于形式的。只是在跟旁人談論這個問題時,會出現心理上的偏差。好像難以利落地承認有男朋友了。
對比那段青卻真誠的初,跟邊策的這段關系,得像是在晴日里穿一件的雨。
Elias也不咬文嚼字,只說了句:“你不像在熱期里的孩。”
姜辭笑:“熱期是什麼樣兒的?”
Elias是華裔,中文詞匯量限制了他的表達,他思考了許久,說姜辭上沒有的氛圍。
“忙呀。”姜辭懶得跟外人解釋更多事。
“那就祝你好運!”Elias一笑了之。
-
第二天,姜辭的行程終于不再那麼匆忙。下午得了空,跑去商業中心給老姜和戴士挑選禮。途中偶遇一間畫廊,又挑了件中意的藝品,打算帶給索然。
該買的東西買好,該逛的地方也逛完,這才想起來,好像忘了一個人。
折回去給邊策挑禮的時候,舉棋不定,拍下幾張照片給索然,請索然當參謀。索然說很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想來邊先生在心里舉足輕重。
輕還是重,姜辭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但邊先生挑剔是真的,還是抱有投其所好的心理。
糾結到最后,姜辭自我說服,何必絞盡腦投其所好。帶禮是心意,他喜不喜歡是他的事。
跟Elias的團隊商定完一些合作細節后,姜辭啟程回國。在機場候機的時候,索然發來消息,說許穆大量私生活被曝,圈子里的人正在熱鬧地吃瓜。
索然說:“要不是這事尺度太大,對幾個涉事的姑娘不夠友好,不然我真想拍手好。真是天道好回,我想起他上次詆毀你我就生氣,我現在好想知道這事是誰出來的……”
姜辭還沒聽完索然的語音就匆忙給孟景舟打去電話,孟景舟稱他不會用這麼卑劣下作的手段,也不屑用惡人的方式回擊惡人。
姜辭最初選擇孟景舟這個盟友,也是因為看重他的人品。選擇相信孟景舟,又立刻托人去打聽始作俑者。
等消息時,下意識問索然:“你會覺得這事跟我有關嗎?”
索然干脆地回復:“不會。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我是什麼樣兒的人?”姜辭笑一聲。
索然半開玩笑:“你要麼忍,但凡要回擊,肯定一擊致命,你不屑跟傻子玩道德游戲。”
轉機的航班開始值機,姜辭正要起,邊騁給發來消息,問許穆這事是不是的手筆。
姜辭沒回。
邊騁接著又發來一條——做事留一線。
這算是蓋棺定論了?就認準是做的了?這是他自己的認知,還是他們兄弟倆共同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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