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簇擁在口,讓原本寬敞的廳堂忽然變得仄起來。
連空氣都是凝結的。
我想,如果不是嚴冬如此及時的出現,只怕在場的這些人又要懷疑我別有用心了吧?
而不明所以的嚴冬似還沒有察覺到周圍遞來的各目,溫和地看了我一眼后,又禮貌地跟周寒之和沈華蘭打招呼。
周寒之一如既往的神淡淡,一張波瀾不驚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緒。
倒是沈華蘭的視線一直停在嚴冬的上,眼神里還帶著一窺視:“嚴教授今天穿得很正式啊,不仔細看的話,我都不敢認了。”
我這才注意到嚴冬今天似乎特意穿了一深灰的單排扣單西和無褶皺長,讓他整個人比平日里多了一商務和致,了些許的閑適和慵懶。
正式的。
嚴冬平和道:“伯母過獎了,今天跟長輩喝茶,自然要鄭重些。”
他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林西西便接話道:“恭喜南絮姐啊,這麼快就要跟嚴教授見家長了。”
我不知道林西西是從哪一個字眼里看出我是要跟嚴冬見家長的,微微蹙眉后,連解釋的都沒了。
無關要的人,我費那個口舌做什麼?
倒是嚴冬人比較實誠,誠心誠意道:“林小姐誤會了,我們只是陪長輩喝喝茶,倒是你跟寒之……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林西西大概沒想到嚴冬會有此一問,神一滯后,又求助般地看向周寒之,用著甜的小嗓音說:“這些……我都聽寒之的。”
周寒之沒有明確回復,視線在我的臉上匆匆掃過后,又落在嚴冬臉上,說:“嚴教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
他聲音很輕,但語氣里,卻帶著一奚落。
聽著讓人不舒服的。
我立即打圓場,輕聲道:“長輩們還等著吧?要不要先過去?”
嚴冬低頭看了我一眼,四目相撞后,立即會意道:“看我,只顧著閑聊了。”
“伯母,寒之,那我們就別打擾南絮姐跟嚴教授了,”林西西善解人意的開口,眉眼含笑道,“讓長輩們等,總歸是不禮貌的。”
我跟嚴冬沒再多言,雙雙往廳走去。
約間我聽到周寒之說:“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也進去吧。”
我們一前一后進了大廳,快到卡座時,嚴冬突然駐足,嚴肅地看著我。
“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按照我們設定的劇,你可能需要給我一點特別的互。”
他說完握住我的手腕,輕輕地掛在他的臂彎中。
我想著演戲也得演全套吧,遲疑了兩秒后,挽住了他的手臂。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側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抬眸看過去時,瞧見周寒之一行人已落坐在了不遠的卡座上。
兩個卡座之間呈東西對稱之勢。
我琢磨著可能是錯覺,匆匆地收回了視線。
短暫的失神后,再抬眼時,我人已經被嚴冬帶到了幾位長輩面前。
其中一對中年夫婦我在上次嚴冬堂姐寶寶的百歲宴上見過,按輩分的話,嚴冬喊他們三叔三嬸。
兩位老人還算慈眉善目,看著講道理的。
而坐在右側的母倆則是另外一種風格,一個雍容華貴,一個致到手上的指甲都做了點綴,儼然是今天的相親主角。
見到我們之后,四位的臉都變了,中年人直接甩起了臉子,問:“老嚴,這是怎麼回事啊?讓我們白等半小時不說,還帶了個人過來,什麼意思啊。”
嚴三叔見狀也是一臉尷尬,耐著子問嚴冬:“約好的時間,怎麼還遲到了,快跟你章阿姨解釋解釋。”
嚴冬見狀彬彬有禮道:“抱歉章阿姨,朋友臨時有事,耽誤些時間,讓您久等了。”
這位章阿姨聽到嚴冬的解釋后煩躁地看著我,說:“朋友?嗎?老嚴,你們叔侄倆這是耍我玩呢?”
說完便起,拉著閨氣沖沖地走開了。
嚴三叔見狀試圖追過去,無奈這對母走得太快,他本追不上。
片刻后他又回過頭來,瞄了我兩眼后,又看向嚴冬,說:“你這小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今天怎麼就……怎麼就胡鬧呢?”
嚴三嬸也跟著補充道:“阿冬,你這次確實過分了,回頭老爺子要追究起來,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
手背猝然一熱,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嚴冬那寬闊的手掌竟覆蓋在我的手背上。
男人清潤的嗓音在我的耳邊,我聽到嚴冬說:“爺爺真怪罪下來的話,我只能帶著南絮去跟他賠禮道歉了,總之,我已心有所屬,三叔三嬸以后就不必再心我的終大事了。”
明明是示威的話,可從嚴冬里說出來卻溫和有禮,但又擲地有聲。
氣氛有一瞬的凝結,我能明顯地從兩位老人的臉上看到那份錯愕和不悅,于是找了個托詞前往洗手間。
嚴家的事,我總歸不能摻和太多的。
畢竟,我們只是假裝,又不是真。
洗手間里,我坐在馬桶上調整呼吸,小心翼翼地拭著手心的汗。
剛準備起,耳旁卻傳來了悉的糯聲。
“媽,你不覺得你太心急了嗎?我跟寒之都還沒有那什麼,你現在就跟伯母提彩禮,人家會怎麼想我嘛。”
是林西西的聲音。
聽著還焦灼的。
“不是吧,上次去皖南,你沒能功把周寒之拿下?”
“當時事多,寒之也沒那心思……”林西西可憐兮兮地解釋,“媽你能不能別催我啊?”
“好好好,不著急,”趙紅梅耐心的語氣傳到我耳中,似是在安林西西,“不過媽也沒做錯什麼,周家家大業大,區區個一百萬的彩禮對他們而言不過九牛一,放心啊寶貝,媽都替你考慮著呢,至于其他障礙,媽也都會替你鏟除的。”
聽到這,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所以周寒之跟林西西,往了這麼久,還沒有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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