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定后,現場的小提琴手開始演奏,除了音樂聲,沒有別的多余的聲音,甚至可以忽略他們的存在。
立刻有侍者上來,殷勤地為他們服務。
“這是今晚的菜單。”
莊鶴之接過菜單,看了一會。
將視線投向對面的秦梔落:“決定好吃什麼了嗎?”
其實吃什麼并沒有特別的想法。
因為覺都差不多,沒有特別想吃的。
關鍵是和誰一起吃。
隨意點了幾樣,將菜單還回去,招手讓莊鶴之過來。
他沒有任何猶豫,走過去坐到邊,聽見很輕的聲音說:“雖然這樣好像不大符合吃西餐的禮儀,但我更習慣你坐在我旁邊。”
頭頂的水晶燈散發著和的線,落在的臉上。
好看極了。
莊鶴之的心臟得一塌糊涂,寵溺地看著說:“在我這里,你就是規矩,想怎麼樣都可以。”
秦梔落忍不住笑了。
默默在心里給他加了好多好多分。
很快菜被一一端上來,莊鶴之替把牛排切好。
然后再了手,戴上手套給剝蝦。
他慢條斯理地剝完,然后沾上醬送到邊,聲問:“好吃嗎?”
秦梔落重重地點頭:“好吃!你剝的好吃。”
他心里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好像……
給剝一輩子蝦都樂意。
吃到一半的時候,餐廳周圍的落地窗外面閃過無數點。
爭先恐后地躥上半空,炸絢爛的煙火。
“哇~”秦梔落轉過去,盯著滿天的煙火,欣喜地瞪大眼睛,“現在市竟然可以放煙花?”
前幾年開始,市區里就不讓放了。
莊鶴之笑了,“今日特許。”
本來他是想在家里和吃飯。
后來跑出來找,想著哄哄,就找張珩定了這里。
燃放煙花的地方在江大橋上,距離這里有點距離,但是因為樓層高,所以可以更完整地看完整場煙花秀。
秦梔落長大后已經很看見煙花了。
小時候總是盼著過年,因為每到過年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會買上一車的煙花,放在家里的院子里,讓放個夠。
那時有多歡喜。
在熱鬧喧囂的浪漫里,以為幸福是常態,可以長長久久。
后來自己一個人,再沒看過一場煙火。
“喜歡嗎?”
莊鶴之從背后靠上來,強健有力的膛上來,將抱進自己懷里。
他耐心等候秦梔落的回答。
心里知道答案,但是他就是喜歡聽說。
開心,他就歡喜。
秦梔落腦子走馬燈似的閃過很多記憶。
幸福短暫的年……
被拋棄的憾……
岑媽的小心護……
渣男背叛……
……
一樁樁、一件件,如同窗外的煙花,力沖上夜空,綻放著短暫的絢麗,然后歸于平靜。
天空不會記得煙花來過,但那一剎那它真實存在過。
無數磕磕,跌跌撞撞,長現在的,也不過剛剛二十歲而已。
依舊是最好的年紀。
遇見他。
喜歡他。
“喜歡的。”說。
煙花喜歡,人也喜歡。
窩進他懷里,雙手搭上他的手臂,忍不住熱淚盈眶。
莊鶴之,許我貪心吧……
求一個你。
完完整整,永遠我的你。
這大概是命運給最好的獎勵。
倆人吃完一頓飯,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
夜已經深了。
但是京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街上到都是來來往往的小。
出去的時候,莊鶴之拉著的手,提議說:“要不要走走?”
秦梔落今天漫長而幸福。
他說今晚想和待在一起。
不想駁了他的興致。
于是,主牽起他的手:“走吧。”
的手好,好乖。
與手掌握的時候,莊鶴之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有和真真正正地約會過。
他眸都暗了幾分。
路上遇見賣花地小姑娘,停在他們面前。
聲氣地說:“叔叔~叔叔~給漂亮姐姐買個花吧~”
男人臉微變,秦梔落卻掩著笑了。
一個叔叔,一個姐姐,這不是差輩了麼?
大概是莊鶴之上的西裝太古板。
他蹲下來,拿出幾張鈔票,很認真地和平視。
“小孩,漂亮姐姐是我喜歡的姑娘,所以該什麼,你好好想想。”
小姑娘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
“那是你朋友嗎?”
莊鶴之:“還不是。”
小姑娘從花籃里選了最鮮艷的玫瑰,塞進他手里,很認真地說:“肯定因為你還沒有給小姐姐送花,所以才沒有答應做你朋友。”
被一個小鬼頭說教,莊鶴之
沉穩儒雅的臉上浮現一僵。
他和梔梔的事,哪里是小姑娘可以理解的?
而且,送花這種事,他已經送了好幾車。
梔梔說花已經夠多了。
意思不就是送花并不足夠打?
在他神游之際,小姑娘都心急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說:“小姐姐在等你誒。”
撅著小,顯然看不慣大人扭扭的樣子。
“你快把花送給,問愿不愿意做你朋友啊!”
秦梔落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站著,噙著笑看著他。
眸說不盡的溫。
他準地捕捉到了眼里的意。
口像是被熱烈充漲。
他一刻也等不了,站起來和四目相對,一字一句地說:“梔梔,我好喜歡你,你愿意做我朋友嗎?”
在職場上大殺四方沉穩有余的男人,像個竇初開的頭小子。
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心的姑娘。
等待的回答。
這大概已經耗費了他很大很大的勇氣。
周圍不人慢慢匯聚過來,不明所以地開始起哄。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此起彼伏聲在為他旌旗吶喊,為他鼓足士氣。
喧鬧的聲音他卻全都聽不見。
心里眼里只剩下。
剩下自己通通跳的心臟。
秦梔落沉溺在今夜絕佳的好里。
聲音是容的,覺這不像是告白。
更像是聲勢浩大的求婚現場。
而不管怎樣,的心里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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