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季臨一直覺得他爸爸的死和你有關?」決定直截了當地問出來,「這案子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 林暉果然有些愕然, 他大約是沒想到自己推心置腹說了這麼多,白端端到頭來關心的不是季臨騙沒騙, 反而是自己到底騙沒騙。
林暉低下了頭,收斂了目:「這案子太久遠了,很多細節說實話我也不能記得那麼清楚, 但案例庫裡都能找到,裁判文書網裡也有錄可以查閱電子檔的裁決書判決書,你要是有興趣, 可以去看看。」
他重新抬起頭:「端端, 你相信我, 我和你說這些,真的都是為了你好, 因為我和你並非是謠言裡的那種關係, 所以你要是真的被季臨傷害欺騙,我雖然知道了會不舒服也會替你難過甚至憤怒, 但坦率地說, 也不至於撕心裂肺的痛苦,季臨自以為損的這一招其實對我並沒有多大實際的傷害,我本可以對你什麼都不說的, 但我不忍心你遭這些,所以我想告訴你提醒你,我不希你到傷害。」
白端端看著林暉, 沒有說話。
麵對這樣的反應,林暉幾乎有些不捨和無奈了:「傻孩子,直到這一刻,你還相信季臨嗎?」
「我相信他。」白端端聲音鎮定毫無遲疑,「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我喜歡的男人不會做出這麼卑劣的事,也本不屑於利用一個的,就算林律師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季臨也本不會以你說的方式妄圖報復你,他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他要贏,他自己會去爭取,他要打敗你,他也會明磊落。」
林暉找白端端之前,是預估過的反應的,或許會在得知真相後發現自己上當騙而痛哭流涕,也或者陷遲疑猶豫,再或者不願相信甚至和自己大吵一架,但唯獨沒料到這一種——
白端端全然的冷靜和鎮定,林暉推心置腹的話語本不能撼一一毫季臨在心裡的地位。
他從沒想過白端端會信任季臨勝過自己,雖然自己之前確實與白端端產生了矛盾,但林暉從沒覺得這矛盾是不可調和不可修復的,心深,他相信白端端是會信任自己的,畢竟自己和風風雨雨相識這麼多年見證了彼此太多往事,而季臨?季臨才認識白端端多久?
然而事實勝於雄辯。
生平第一次,林暉的臉上出了失落和難過:「你相信他,所以你是不相信我嗎端端?」
白端端看向了林暉的眼睛,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我以前相信過你,但現在的你,我越來越看不懂了,你變了,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相信你了。」
「總之,謝謝你的咖啡,你要告訴我的事,我也知道了,我還要為田穆這個案子的補充證據而忙,這個案子,我和季臨不會輸,我們會明正大的贏。」
白端端說完這些,買了單,才轉毫無猶豫地離開了包廂,隻留林暉一個人看著冷卻的咖啡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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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離開林暉時白端端萬分冷靜鎮定,然而實際上的心卻是慌和震驚的,從沒想過季臨和林暉之前有這樣的過往。
相信季臨,然而還是想理清季臨和林暉之間發生的事。
幾乎一回到辦公室,就開啟了案例庫和裁判文書網,以林暉和季承治的姓名為關鍵詞開始搜尋,很快,就有了對應的結果。
隻是所有公開的記錄裡,能看到的僅僅是案由、法院或者仲裁庭查明的事實,以及判決結果,雖然判決結果裡會寫明法依據什麼來判定,但總而言僅僅靠著這樣的書麵材料,是本難以還原當時庭審現場的,因為原被告雙方的辯論不會詳細收錄,很多細節也不會一一陳述。
這畢竟是近二十年前的案子,要是放在現在,那就不一樣了,大部分一線城市的法院都會對庭審過程全程錄影,很多不涉及**和敏資訊的案件甚至會定期在法院方網站上更新庭審錄影,不公開的,也可以通過申請調檔予以檢視。
查閱法院仲裁委的公開文書這條路挫,白端端也不氣餒,直接開了搜尋,以季臨父親的案子為關鍵詞開始檢索。很多時候,除了律師專業的網站,求助大眾搜尋引擎也未必不能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和細節。
可二十年前網際網路也剛剛新興,遠沒有如今這麼發達,很多資訊仍舊依靠紙和電視臺傳播,白端端查了老半天,也並沒能提取到什麼有效資訊。
隻是即便如此,關於這件事,沒有辦法也不想直接去找季臨求證,因為這樣的痛苦往事,對於作為親歷當事人的季臨來說,恐怕再次從記憶深挖掘細節回憶,仍是一種二次傷害般的折磨,畢竟不論怎樣,季臨在這個案子後失去了自己的爸爸。更何況關於案子的細節,季臨顯然並不想提,自己之前並不是沒有多次試探和詢問過的。
可季臨不想說,林暉看起來又有所瞞,那還能找誰瞭解往事?找孟欣?可孟欣也是當事人之一,年紀輕輕就失去了丈夫背上了債務,恐怕孟士那幾年也沒快樂過,這對而言也並不是什麼想再提的往事……那還有誰呢?還有誰能瞭解這些舊事?
「我出差又回來啦!這次去的天津,給大家帶了天津麻花,可香可脆了,快來吃,見者有份,先到先得,過期不候啊!」
正當白端端苦思冥想之際,盛臨的門口就傳來了容盛大大咧咧的聲音,前階段他正出差,此刻一回來果然就呼朋引伴起來。
沒一會兒,邊其餘同事便都被天津麻花給勾引了去,而白端端坐在座位前,突然福至心靈地想了起來。
季臨說過,他和容盛認識快二十年了!那容盛是不是或許應該知道這件舊事?
白端端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就決定立刻付諸行,等其餘同事分食麻花散場後,悄悄挪到了容盛的邊,跟著他進了他的獨立辦公室。
「容律師,你現在有時間嗎?」
容盛抬頭,一臉狐疑地看向了白端端:「怎麼了?」
「關於季臨的一些事,我想問問你。」
容盛出差出去得早,季臨和白端端公開的那天,他就在天津了,直到此刻回到所裡,也還沒人來得及給他科普季臨單的事,以至於他此刻本不清楚白端端和季臨的關係,有些茫然地回答道:「你不能直接問季臨嗎?」
白端端笑了笑:「不太方便問。」
容盛簡直莫名其妙,都是一個所裡的同事,能有什麼事是不方便問的。
白端端也不解釋,搞得容盛一頭霧水:「你要問他的什麼事啊?」
「就他爸爸那個案子。」白端端也不繞彎子,「他和林暉,是不是因為這個案子有很深的過節?我想問問這裡麵的細節,如果你方便說的話。」
原來是這個!容盛這下終於恍然大悟了:「這個事當然不方便問他,因為問了季臨也不會告訴你。這事他提也不願意提的。」
「那你方便說嗎?」
容盛眨了眨眼:「你真想知道啊?」
白端端神嚴肅地點了點頭。
容盛著白端端,腦海裡算盤打得飛快,難得現在有求於自己,自己主被,按照慣例,怎麼的自己也該趁著此刻利好的敵我形勢問白端端要點好,至於什麼好……
容盛幾乎是本不用腦就口而出一套又一套了:「你如果真的那麼想知道,我其實是可以說的,但你也知道,你自己也坦言不方便問季臨,那這事既然季臨都不太想說也不太想告訴你,我要是告訴你,沒準是要麵對季臨的力的,甚至我們之間的信任和友也會麵臨岌岌可危的下場,我要麵臨的可是巨大的風險,季臨是我特別珍惜無可替代的朋友……」
雖然上這麼說,但容盛心裡清楚的很,穿林暉的假麵目,即便要事無巨細說出季臨當初遭遇了什麼,季臨知道後也不會和自己生氣,要是換做別人,或許會覺得過去弱小和困頓的自己會讓現在的自己難堪,然而季臨不,他是個心相當強大也足夠堅強冷靜的人,他能很坦然地麵對自己的過去。他自己不想提隻是不願意回憶那段黑令人噁心的往事罷了。
當然,容盛到今天也沒想通當初季臨為什麼不直接當著白端端的麵穿林暉的虛偽,當時明明不用說的多事無巨細,點到為止也夠林暉喝一壺了啊!
如今白端端坐在自己麵前,自己主來求證,容盛覺得,那自然是天賜的機會!這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不從白端端上揩點油水簡直對不起自己!
容盛一席話,白端端自然也能理解,出乎的意料,沒想到容盛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是個有有義絕對不出賣隊友的男人,以前總覺得他去自己家附近那個不正經夜店,決計也不是個正經人,如今的白端端,卻覺得自己應該向容盛道一聲歉的,沒想到他私底下對季臨這麼維護,這樣重義的男人,應當不是什麼壞人……
白端端大為,當即想要表明自己和季臨之間的關係,並告知自己不直接問季臨的原因,好消除容盛的擔憂:「這你不用擔心,我和季臨其實是……」
隻是白端端的話還沒說完,容盛就徑自打斷了自己——
「你知道的,我和季臨是快二十年的老鐵了,你讓我出賣自己的老鐵出賣他的資訊,怎麼的也得給出相應的對價吧?」
「……」白端端有些一言難盡道,「你剛纔不是還說季臨是你無可替代的朋友?」
容盛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他笑了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天若有天亦老,人若有死的早,聽過沒?」
「……」
「既然季臨和我是這麼好的朋友,那出賣一下他的個別資訊,來為我換取一些我的福利,這有什麼不對呢?他作為一個好朋友,這不是他應該做的嗎?如今我隻是給了他這個榮幸和機會啊!」
「……」白端端已經不想說出自己和季臨在一起的事實了,麵無表地看了容盛一眼,「所以你開個價吧。」
「我要的不多,就這樣吧,你給我做三頓免費的晚飯怎麼樣?也不用多麻煩,就平時你晚飯多做一份,我去你那蹭吃蹭喝就行了。」提及白端端的晚餐,容盛滿眼放,「說真的,我這些天,心心念念就這一口吃的,你應該知道,我這要求真的不高,不非分,你就當請個同事吃個飯也行啊!」
你這要求可真的不高,白端端心想,還三頓呢?我怕你連一頓也撐不住就駕鶴西去了……
不過既然容盛這麼低聲下氣地哀求了,甚至為了這麼三頓飯,毫沒有任何掙紮地就出賣了季臨,那自己怎麼能不在他吃完飯臨死前滿足一下他的夙願呢?
於是白端端本沒有遲疑就答應了這筆「易」:「行,沒問題,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三頓飯,絕對一頓也不,保管你吃了覺得可以上天。」
容盛本不知道這個上天是什麼樣的上天,當即臉上都快笑開花了:「好好好,一言為定。」
他覺得自己簡直賺大了,別說靠倒手資訊可以吃到白端端三頓飯,待會通過自己繪聲繪的講述,夾帶私貨再黑一波林暉,沒準直接把白端端和林暉的複合給攪黃了,畢竟白端端此刻這麼在意這件舊事,恐怕也是機緣巧合得知季臨爸爸這案子的略況後,對林暉的人品產生了質疑,所以才來找自己求證。這時候自己隻要推波助瀾……到時候白端端和林暉一拍兩散,盛臨怎麼的也是漁翁得利,白端端會堅定地留在盛臨,和季臨結聯盟,不僅幫盛臨創收賺錢,自己說不定還能繼續混幾頓飯吃吃……
當伴娘遇上伴郎,當下屬遇上上司,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狗血,甚至無法控製……
他們的開始,是逢場作戲,是各取所需。唐禮禮本以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卻一步步淪陷,最終跌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直到白月光回歸,他將她踢出局,宣告遊戲結束。一條人命,一個無法挽回的過錯。至此安城再無唐禮禮。多年後,那樁以慘淡收場的豪門秘聞早已無人提及。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好友訂婚典禮上。已經擁有了顯赫的身世和將要完婚的戀人。一轉身,卻被他壓在了洗手間的牆上,啞著聲音逼問,“唐禮禮,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心嗎?”她將他當年對她說的話,盡數還給了他,“沈總,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