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風哥可算來了。”
朋友私局裡,宋持風總是遲到的那一個。
但誰能怪他呢,楊開遠掛著笑臉迎上去,也跟同他一塊兒進來的寧馥殷勤打招呼:“寧小姐晚上好啊。”
“楊先生好。”
寧馥臉上表依舊很淡,淺笑一下打完招呼便把肩上披著的真披肩去,給了一旁頗懂眼的侍者拿下去收好。
楊開遠又被寧馥一襲白驚豔了一把,尋思這月亮神真辛苦啊,又空下凡了。
他看著宋持風摟著人的腰把這天上月攬在懷裡,對他說:“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來晚了。”
“嗐,這有什麼的。”楊開遠引著兩人往裡走:“都認識多年了,上回老李還遲到一小時呢。”
只是老李遲到一小時,被罰著吹了十瓶,吹得面紅脖子的……這哪兒有人敢罰宋持風啊。
寧馥被宋持風攬著往裡走的時候,小小地低下頭去看了一眼腳上的尖頭水鑽鞋。
什麼有事啊,明明是自己找的事。
剛在造型會所,服和頭髮都做好了,非要撥,到最後本來很寬裕的時間,因為在空無一人的貴賓室裡做了一次,頭髮也了,子也壞了……全給耽擱了。
現在看著人模人樣,其實腰酸嗓子啞,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在場幾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隔了半年再見,寧馥完全不記得對方,再加上楊開遠提前打過招呼,場早就在來之前將那驚訝緒自行吸收乾淨。
一群人臉上皆是平靜,自覺扮演起初次見面,禮貌地朝寧馥打招呼,寧小姐,還相當自然地問耳環是什麼牌子的,誇戴在耳朵上真漂亮。
寧馥那點張被在場所有人的高商化解,跟著宋持風滿場轉了一圈,便打了個招呼去了洗手間。
寧馥走後,楊開遠才端著酒杯又湊上來:“哥,上次帶我那山莊去玩也就算了,今天這可是我們的發小局。”
而且規模還不小,基本上認識的朋友都來了,屬於是年中大局,下一次再這麼齊全估計得年末了。
宋持風淺淺抿了一口杯中的波爾多,語氣相比楊開遠就平淡得多:“沒什麼況,帶來認識認識。”
楊開遠懂了,這是真上心了。
畢竟這裡好多人上次都見過寧馥,知道之前是跟別人一起來的。
現在邊換了人,雖然也不至於去說東說西,但要今天宋持風不把人帶來,這幫子人之後在外偶然到他們倆,那心思想法肯定和在這裡見到不一樣了。
所以這次宋持風特地先把寧馥帶來只有發小朋友間的私局,一是想把帶進自己的圈子,二是表一個態,等同於告訴他們這群人,他不是玩玩而已,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在寧馥面前都得把態度給端正了。
有了這個表態,誰還敢低看寧馥一眼。
“行,知道了風哥,以後我要在你不在的時候到嫂子,肯定不余力的幫你護著。”楊開遠意會後拍拍脯,又忍不住撓撓後頸調轉話鋒:“對了,你最近見到薄言了嗎?”
“三四月的時候見了一面。”用一個獅子頭把老爺子氣得夠嗆。
宋薄言本來進了科研團隊之後就一年到頭神龍見首不見尾,最近宋持風自己本就忙,忙碌之余的時間也都花在了寧馥那裡,哪還有閑工夫去關心一個隻比自己小兩歲的,有手有腳的年弟弟。
而且宋薄言又不像宋星煜在外面跟個螃蟹似的橫行霸道,宋薄言比任何人都怕麻煩,一貫懶於社,寧可面對電腦或是儀連續坐上十天半月,也不肯出去和人多說半句話,只要有飯吃,他連遭遇什麼意外的可能都很低。
有時候楊開遠都說,要不是他倆從兒園起就穿一條子,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認識一個像宋薄言這樣的人。
“我前兩天才發現,我已經大半年沒見他了,春節都沒見!”楊開遠哀嚎:“我以前還以為你作為他親哥,好歹比我多見上兩面兒呢。”
“他春節沒回家。”
關於這一點,春節至在家待了四五天的宋持風還是頗有發言權的,“不知道在忙什麼,我記得他們那年三十就放假了。”
“我剛聽他們說,好像在哪兒見到他了,就前兩天。”楊開遠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聊得正開心的那撥人,低了聲音:“他們拍了個照片,我剛看了一眼,覺他邊那個的……好像有點像池清霽。”
久遠的人名出現,宋持風一挑眉:“池清霽?”
楊開遠上回見宋薄言,是在去年秋天自己回國的接風宴上,當時還開玩笑說他不應該宋薄言,應該宋薄。
然後前兩天這位宋薄先生就用自己的長給了他一記耳刮子,“是啊,這誰能想到呢,兜兜轉轉,還是池清霽!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他們早分了。”
“要真是就牛了,也不知道他從哪找回來的。”楊開遠想著還覺得歎不已,搖了搖頭:“這麼多年沒見,我差點沒認出來,跟小時候完全不像了。”
宋薄言就是這種格的人,心裡認準的人,一輩子都不會變。
繼母進門十幾年,他一次繼母生日都沒回來過,任父親怎麼發火,來年還是不見人影,問就是淡淡兩字“忘了”。
在他心裡,繼母那個位置能坐的只有母親,所以他接不了繼母的存在,哪怕當一個普通阿姨都不行。
所以宋持風比起宋薄言的執著,更訝異的點反而在於這世界上還真存在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他沉片刻嗯了一聲,見寧馥從洗手間回來,也不再多聊,便摟著跟朋友聊天去了。
他們聊的話題寧馥似懂非懂,說的人名大多也不悉,有點無聊便拿著酒杯一口一口地啜,不知不覺竟也喝了不。
到後來致的冷白面頰浮上些,眼尾也聚著小小一團紅,就那麼靠在男人懷裡雙眸放空發著愣,都得讓人挪不開眼。
楊開遠突然就有點明白宋持風寧可玩那些髒的也要把人奪過來那種心。
真是個妖,攝魂奪魄的。
宋持風沒等散場就帶人走了,把寧馥半摟半抱地抱上車,在副駕上放穩又看著的朦朧醉態心熱,就直接在車外探進去,手撐在車座靠背上與吻在一起。
寧馥喝了酒,緒更是倦懶,就連與他的舌糾纏都顯得不太走心,一雙眼眸垂著,睫的影落下,籠著眼瞳,好像一汪黑夜裡的湖。
沒有,沒有亮,隻約約能窺見那黑暗中一點點微波的起起伏伏,卻引著人想跳進去,沉進去,把自己給葬進去。
宋持風松開的時,唾在空中被拉出一道線,扯斷後就掛在寧馥的角。
他手去抹,卻如同陷微醺,不小心將的口紅也帶了一點出來。
只有一點,紅很淡,在澄白的皮上格外顯眼。
“困了。”
寧馥聲音輕,聽起來懶,沒什麼味兒,但一層一層拆開了碎了品進去,能咂出一點似有若無的甘。
上次聽房東太太說完那番話,寧馥心裡說不震撼,不容是假的,只是人家老太太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知道這件事也別告訴宋持風,要不然了背後嚼人舌子的長舌婦了。
所以寧馥哪怕知道了,也不好提,直到面對宋持風的無度索求愈發拒絕不了的時候才更加切地會到拿人手短是什麼意思。
時間過得極快,一溜煙便到了七月底。
在這段時間,宋持風隔三差五會到小房子來找,然後兩個人就在那小小的屋子裡幾乎無休止地做。
床上自不必說,沙發,浴室,乃至茶幾上都留下過兩人的,寧馥完全習慣了宋持風的節奏,已經到了和他接個吻都會把親吻的程度。
縱到讓覺罪惡。
“嗯,那就不弄了。”
不過宋持風最近餮足了,好說話得很,說困就收了手,還怕車載空調直吹把人凍著,了外套蓋在上,“你睡吧,到家我你。”
“好。”
雖然剛說完困,但周圍真安靜下來,寧馥倒又有點睡不著了。
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聽見裡面有點奇怪的聲音。
一開始還沒發現,走近了才意識到不知道是誰在廁所隔間做,大概因為進來不敢出聲,只能小心翼翼地,嚇得廁所也沒敢上,直接扭頭就出去了,在門口緩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寧馥閉著眼,上蓋著宋持風的西裝外套,幾乎被他的氣味罩在裡面。
耳畔總不時響起洗手間隔間裡抑的抖息,覺小腹在發燙,腦海中全是剛才和宋持風在剛才做造型的貴賓室裡破碎而凌的畫面。
這個時候酒的作用遲遲地反饋到大腦皮層,寧馥慢吞吞地睜開眼。
駕駛座上的男人專心致志地開車,隻留給一個線條剛毅俊朗的側臉,窗外霓虹燈的如同不小心被誰混在一起的料盒,在他側臉度上了一層斑斕又複雜的。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平穩轉,將車拐進紅芪路,在悉的舊樓門口停下。
寧馥悄悄收回目,手去開門的時候卻發現車門紋不。
回頭,用眼神問宋持風怎麼還沒把反鎖打開,就看男人將中間的縱桿打下,食指勾著領帶往下一扯,濃重黑影將籠在下。
“寧馥,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只要隨便掃我一眼,我都知道?”
那種清淡冷肅的目,就像是高懸夜空的冷月。
掃過皮的瞬間帶著漫不經心的涼意,但旋即便燃燒起熊熊的藍火,在月夜下被月助燃,仿佛能燃燒吞噬一切。
寧馥抬眸,迎上男人眼中的風暴,來不及說話,已經被那陣狂風席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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