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書瑋這三個字,林穗穗呼吸一,一雙淚眼看向宋尋月:“娘娘都知道了?”
宋尋月道:“我知道一些,但又不全知道。”
說著,宋尋月語氣不加重:“但本宮不明白!既然你在乎韓書瑋,而他也等你至今,你有在乎的人,為何這般視自己命為兒戲?”
前世便是由皇后送于顧希文,早早殞命,今世竟又是自己去尋死路。
宋尋月無奈橫一眼,林穗穗抿低頭,實難告知實,若是能供出背后之人,方才也不至于選擇自裁。
十三歲那年,家中人聽說宮月例多,便將送進宮做了一名宮。起初,在浣局做使宮,因著年紀小,在宮中又無基,被同住的宮穿小鞋,那麼冷的天,卻不能添熱水。是偶然遇見皇后娘娘,才為主持了公道,還將換到侍花所。
那時以為,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是這后宮里最好的人。可后來才知道,皇后娘娘的幫助,是有代價的。
對外只是侍花所一名宮,但是背地里,得幫皇后娘娘做許多事。當然,皇后娘娘也從未虧待過,賞賜厚,甚至還替照顧家里。
借著侍花所給各宮里送花的便利,皇后娘娘讓做了多樁傷天害理的事,都記不清了。
本以為,只要熬到年紀出宮,便能徹底結束噩夢般的生活。起初皇后娘娘也是這般答應的。
可誰知三年前,父母又生了個弟弟,皇后娘娘派去的人見著了,便無意間向爹娘提起,若日后能在達顯貴家做個妾,必能幫襯弟弟,給他更明的前途。
父母信了,等回家后,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讓趁早放棄韓書瑋,跟著他對家里沒有助力,也沒什麼前程。
不想自己活著,為他人過得更好的工,何嘗不想一走了之?可從十三歲到二十二歲,這九年間的所有月例、賞賜……都由皇后送回家中,說是省去的麻煩,還能替照顧家里。
可事實是,再無錢財傍。不僅如此,爹娘和兄長,因為得了所有本該屬于的月例和賞賜,一心站在皇后邊,無論什麼事,都勸聽皇后的,至于是什麼,愿不愿意,從來無人問及,徹底陷孤立無援,只能依附皇后。
在囹圄,這條命都由不得自己,還有什麼心去奢普通平凡的生活?鐘韓書瑋,可為了不拖累他,只能選擇放棄他。
知道皇后會用盡所有的價值,每日清晨睜眼,都在慶幸自己又多活了一日。
直到半年前,皇后命接近儀妃娘娘,皇后準儀妃心善,人又老實,必定會幫,再表現的些,做出一副能拿事的樣子,很容易就能讓儀妃瞧上,送給琰郡王做妾。
本以為跟了王妃出宮,會直接進王府,本沒有再遇舊識的機會,可誰知王妃把放在這里,為奴婢,邊自是沒人伺候,得自己出門買菜做飯,沒想竟是再次遇上了韓書瑋。
未料到韓書瑋如此執著,竟為至今不娶,這份心如何能不容。
可不能去,也不敢去。這幾日是如何挨過來的,只有自己知道。
林穗穗眼中再次落下淚來。宋尋月看向,不免想起前世,無法想象,前世的林穗穗,在顧希文手中過何等折磨,不出一月便已暴斃,不想林穗穗再走上前世的老路,人生須臾而過,每個人,都該痛快的活一場。
始終忘不掉前世在顧希文邊的影,若這次不管林穗穗,想來要不了多久,還是去到顧希文邊,遭遇八會和前世一樣。實難狠心讓再走上老路,畢竟在顧希文邊有多痛苦,是過的。
思及至此,宋尋月語氣間多了些推心置腹,道:“我嫁了王爺,自是會事事為他著想,儀妃娘娘送你給王爺做妾,作為王妃,本宮自當查清你的世。你現在若講實話,本宮和王爺便想法子,予你一條生路,讓你擺困境,去過自己的日子。”
林穗穗一愣,一雙淚眼頗有些詫異的看向宋尋月,似有些不敢相信。可直覺告訴,一個會拼命救自己命的人,和皇后等人不同。
宋尋月見林穗穗還不開口,下了最后通牒:“路已擺在你眼前,看你自己怎麼選。若你如實代,本宮就想法子幫你。若你還是不愿告知,本宮也不會留你,會找個借口送你回宮,從此生死與我琰郡王府無關。”
林穗穗兀自攥了手,若送回去,皇后遲早還是會讓盡其用。但若是如實代,就有一線生機,或許可以博一個全新的人生。也不怕宋尋月騙,若騙,左不過一個死,回去皇后邊,遲早也是死,倒不如賭相信琰郡王妃。
念及此,林穗穗眸中閃過一堅定,看向宋尋月,忍著腰部的疼痛,單膝落地跪下,對宋尋月道:“娘娘英明,奴婢本名柳如,確實是因人指派才到儀妃娘娘邊。但恕奴婢不能告知幕后主使,這背后之人,無論是奴婢還是娘娘,都得罪不起。”
見終于撬開了的口,宋尋月松了口氣,背后之人,不說也無所謂,反正知道,便問道:“那你那位主子,為何讓你接近儀妃?”
柳如答道:“接近儀妃娘娘,是為有機會進王府。而奴婢進王府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找出祝東風錢莊歸屬琰郡王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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