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微一挑眉,復又神頗有些神的對宋尋月道:“鐘大哥說,那韓書瑋別看喝多了,只說了自己這樁□□,他便是想打聽更多的,比如青梅在哪家做工什麼的,都會被他打岔。可惜再有什麼用,架不住林穗穗就在咱們手里,他也不知道鐘大哥是咱們的人,只以為萍水相逢呢。”
宋尋月指尖在桌上輕點,神間若有所思。如果韓書瑋口中的青梅,當真是林穗穗的話,那這林穗穗可撒了大謊,說什麼沒有親眷,這不父母兄弟齊全呢嘛?
宋尋月靜靜想了片刻,對星兒道:“去吩咐備馬車,再去準備些吃食,咱們去找看一下林穗穗。”
星兒行禮應下,轉出去吩咐。吩咐妥當,星兒回來,取了斗篷過來,準備伺候宋尋月穿。來到宋尋月邊,星兒道:“小姐,寄春被王爺走了。”
“嗯?”宋尋月正在對鏡整理鬢發,聽聞此言,看了星兒一眼,隨后站直子,對鏡照了照,示意星兒穿,隨口道:“寄春管著王府許多事,王爺過去許是有事要代吧,今天不帶便是。”
星兒應下,給宋尋月穿好斗篷,取了手爐,主仆二人便出門去了。
尚未走出嘉禾院,忽見王府里負責制的繡娘走來,見宋尋月似是要出門的模樣,忙小跑兩步過來,行禮道:“王妃娘娘,之前王爺吩咐寄春姑娘去領的云錦今晨都送到了,娘娘可要去瞧瞧?正好快過年了,選幾套來制。”
宋尋月一愣:“云錦?”
那繡娘見宋尋月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詫異道:“正是云錦,寄春姑娘沒給您說嘛?是王爺吩咐寄春去領的,王爺份例的云錦已有三年未曾領取,聽說娘娘要買布匹,王爺便寄春全部領了來,都是適合娘娘的紋樣和。”
“啊這……”宋尋月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難怪那天派寄春去買布匹,結果空手回來,還說有什麼驚喜,想來便是云錦。
上次給用云錦裁,是為了應急,可這次謝堯臣又給取回這麼多云錦,又是何緣故?
宋尋月莫名又想起他畫大餅,以及讓損失五十兩銀子的那天,心頭忽地閃過一不詳的預。
那天他也是先引導往那些方面想,等心理掙扎一番同意后,他說想得,著又問不,不好意思說,他便又引導說實話,扭頭就畫來一張大餅。
放餌釣魚這種事,這紈绔干得可不。忽然給這麼多云錦,不會又在哪里挖了個坑等跳?
若是當真,過去道謝,謝堯臣不會又說這些不是給的,別多想,別自作多吧?
宋尋月尋半晌,揣測著謝堯臣做事的習慣,最終在心間做下決定,還是當沒有這些云錦比較保險,今日辦完事后,順道再和星兒去挑些布匹,別用他的云錦比較好。
如此想著,宋尋月對繡娘道:“本宮就先不過去瞧了,既是王爺的心意,勞煩收好便是。”
繡娘微訝,他們王妃竟如此不染金玉嗎?連云錦都不急著去看?
只是個小小繡娘,自是不好多言,便行禮退下。
宋尋月和星兒這才接著往外走,出門坐上馬車,直奔林穗穗所在的承安坊。
而謝堯臣這邊,他正吃著早飯,寄春低眉順眼的站在桌前。謝堯臣抿了一勺粥,徐徐問道:“兩日前便你去給王妃領云錦,王妃那邊怎到今日還不見靜?”
好歹過來跟他道聲謝。
寄春不敢抬眼看他,如實道:“尚局說今日送到。奴婢覺得這是王爺的心意,便想著給王妃個驚喜,所以還沒告訴王妃。提前告知,和驟然得見的高興程度是不一樣的,好歹三年的云錦,奴婢想著,別浪費王爺心意。”
謝堯臣聞言一笑,神倒是松快了不。原來還不知道,難怪沒有靜,看來這兩日,心里總罵白眼狼是冤枉了。
謝堯臣對寄春道:“這想法不錯,那云錦尚局送來了嗎?”
寄春正回答,被傳喚時堪堪送到,尚未來及通知王妃,卻聽外頭梔香再通報后進來。
梔香看了一眼,向謝堯臣行禮道:“王爺,今晨星兒姑娘家那位親戚又來了,說了些什麼,王妃出門去了。”
謝堯臣吃著早飯,“唔”了一聲,對梔香道:“老規矩。”
梔香行禮應承,正退下,卻又被謝堯臣住:“等會。”
梔香不解轉,頷首靜候。
謝堯臣問道:“尚局的云錦可送來了?”
梔香微愣,跟在王爺邊多年,從未聽他們王爺問起過食住行方面的問題,今日怎麼問起云錦?
梔香不解,但如實將自己看到的告知謝堯臣:“送來了,制的繡娘方才來找過王妃,請去挑料子制,但王妃娘娘著急出門,沒去。”
謝堯臣停下夾菜的筷子,手臂擔在桌邊,神間微有不快。
三年量的云錦,這若換前世的宋瑤月,怕是已經泡進云錦堆里了。別說宋瑤月,換任何一個子,最起碼都得去瞧瞧新鮮,拿上比對比對。
他這王妃倒好,一天到晚往外跑,不是查這個就是查那個。還在外頭買人不帶回王府,到底在折騰些什麼?前世嫁給顧希文,住在安濟坊的時候也這麼多事嗎?
謝堯臣愈發的煩躁,莫非他這王府風水不好,但凡嫁來這里的人,都會變得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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