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頭換好泳,推開更室門出來的時候,宋持風便微微頓了一下。
剛才寧馥挑這件服,意圖很明顯,因為這種樸素的款式穿起來不會有什麼負擔,不會太也不會出錯,屬于中庸的類型。
但真的看穿出來,宋持風才發現本不是這樣。
因為泳本毫無可圈可點之,反而讓人將視覺的重心全都放到了穿的人上。泳裝布料彈極佳,僅僅是在視覺上進行了遮擋,但更加化了人心中的想象。
顯然,寧馥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對上他眼神的時候明顯有一點兒不自然,宋持風便只走到旁,沉聲道:“走吧。”
比起那個充滿調與設計的溫泉館,室恒溫游泳館因為更強的運屬,顯得相對現代簡約。
游泳館地高層,周圍三面落地窗,視野極其開闊,里面是一個十米寬的大池,中間被分隔開,一側水深1.5米,另一側則是2米,天藍的瓷磚從邊緣鋪到底部,有一種好像把外面的藍天都給吸進來了的覺。
寧馥站在口,還沒走近,便發現這水池好像哪里不對。
雖然水池很深,但水位很低,好像每個池子都只放了一半左右的水,上半部分的瓷磚基本還于干燥的狀態。
這樣的舉措大大降低了這種大面積的水池給人帶來的迫,寧馥跟著宋持風走到水池邊,看他先下進池中,然后拍了拍旁的瓷磚塊:“寧馥,你先坐下來。”
“嗯。”寧馥垂眸,一邊觀察著水位一邊猶豫地坐下,從邊緣往下放。
這個水位確實相當討巧,以放松狀態坐下,腳背正好沒過水面,雖然無法底,但不會讓到不安。
垂眸看著在泳池里站著的男人:“你不會又提前來過了吧?”明明今早是一起吃的早飯來著。
“沒有,不過提前跟楊開遠說了一聲。”宋持風笑了笑,便俯下,捧起溫熱的水往寧馥的小上緩緩澆淋,“水比我想象的稍微了點兒,不過也正好。”
水再多,怕是要嚇到了。
他的話音落下,沒人說話,周圍便陷寧靜,只剩下水流在男人的手中發出的潺潺之聲。
看著男人在自己面前俯著、低著頭,忽然覺得這一刻的安靜有一點兒難熬,便出聲問他:“宋持風,我的腳是不是很嚇人?”
古典舞其實還算好一點兒,也就是傷口和層疊的老繭,寧馥見過很多學芭蕾的孩,因為常年踮腳練舞,腳趾、腳掌完全是一個畸形的狀態。
寧馥對自己的腳也談不上自卑,但因為剛談的時候聽時慈隨口說了一句覺得穿涼鞋不好看,雖然知道他并沒有惡意,但也不知不覺地開始覺得自己的腳穿涼鞋確實不好看,之后就很再穿涼鞋。
聞言,宋持風手托起的腳掌心,抬頭看時眼睛里沉著許笑意:“又不是第一次見你的腳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隨便問問,”寧馥把腳從他手里出來,“不行嗎?”
“行,那我也認真回答你,我覺得不嚇人。”男人重新握住的腳踝,垂眸仔細端詳過一遍后再看,“你是覺得腳上繭子和傷口太多了嗎,但是正是這些東西才就了今天的你。”
寧馥愣了一下,又聽他頓了頓,接著說:“所以和你想得正相反,我覺得這很榮。”
“人來了嗎?”
楊開遠昨晚睡得晚,早上起不來,把宋持風代的事做完便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但這回籠覺睡得不怎麼安穩,睡睡醒醒的,總覺得不得勁,便索起床過來一趟。
“來了,已經換好服進去了。”負責接待的侍者有些意外老板會過來,“您不是都代好了嗎,怎麼還特地來一趟?”
“怎麼了?我來看一眼也不行了。”心里裝著事兒,楊開遠不耐煩道。
“不是不是,您看,您隨便看!”
楊開遠著后腦勺往里走,越想越不對勁。
人家小姑娘這麼怕水,湖景房都住不了,風哥還一直把人往水里摁。
他干嗎啊,以毒攻毒啊?心理治療是吧?他要只想逗人玩玩倒也算了,要真把人嚇壞了,到時候被嚇出個好歹來,這不誰臉上都不好看嘛。
楊開遠看昨天風哥對這冷玫瑰還上心,但畢竟風哥可能還是不那麼懂人,他一個做弟弟的,可不得替風哥著點兒心嘛!
楊開遠趿拉著個拖鞋就往里走,聽里面好像沒什麼聲兒,更是心里發慌。
這里咋這麼安靜啊,不會是把人嚇暈過去了吧。
他惴惴不安地推開門,正想問需不需要救生員,就被里面的景象給驚得一愣。
“老板,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負責接待的那位侍者看楊開遠臉確實奇怪,忍不住也跟了上來,“您怎麼不進去啊?”
楊開遠一個大震驚,微張著關上了通往泳池的門,然后自顧自轉往回走。
接待都蒙了,聽他里開始喃喃自語,跟了好幾步,才聽清楚說的是“牛”。
那可不牛嗎?誰看了不說厲害。通過剛才那一幕,楊開遠就想起小時候一件事兒。
那是宋家老三宋星煜才兩歲的時候,那天他繼母好像是有些事兒,就托宋持風幫忙照看一下弟弟。
正好他那天去找宋持風和宋薄言打羽球,宋薄言嫌熱不肯去,倒是宋持風很爽快地拿了球拍,帶上了兩歲的幺弟,跟他一塊兒去了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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