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家里的關系就這麼徹底僵了,父親直接撂下話說除非他以后放棄研發,回廠跟著腳踏實地地干活,以后再也別提無線充電,否則就別回家。
然而就在時慈近乎絕,覺得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的時候,想起了一個人。
幾個月前的宋氏年會上,時慈因為母親的電話正離開,人給了他一張名片,說很欣賞他的想法,以后有需要可以找。
時慈當時看見名片上印著唐瑤二字,卻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沒有的公司及職務。
當時唐瑤給的解釋是:“我就是職業投資人,天天瞎晃悠看項目,閑人一個。”
“時慈,我有一個問題……”
寧馥其實從很早之前就很想問,但因為覺得人有上進心也沒什麼不對,就一直忍著沒說,但這一刻心里那種奇怪的覺已經伴隨著時慈的解釋達到頂峰。
看著已經放下了飯盒和筷子,整個人仿佛已經陷在椅子上的時慈,不解地問:“我真的不懂,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啊?你才大學剛畢業,我覺得你跟著家里先做兩年并沒有什麼不好啊。”
對,他就是著急。
時慈自從畢業,給寧馥的覺就是非常非常急,急著拉生意,急著找投資,急著搞研發,好像他一直在被什麼攆著走,不敢慢下來一步。
說得好聽,這是一種上進,是一種對功的,但說得不好聽,這就是眼高手低,想要一步登天。
“那還不是為了你嗎,寧寧。”
大男孩卻給出了一個讓寧馥相當莫名的答案。
“我從上了大學開始,我就一直希能趕獨立自強,給你一個幸福的家,和優渥的生活,我想和你過平靜安穩的日子,想讓我變能讓你依靠的人……因為我總不能一直讓你當我的普通朋友吧!”
可事與愿違,一切都與他的設想背道而馳。寧馥越變得強大,越變得獨當一面,時慈就越是心急如焚。
他很急切地想要往上爬,想要功,想要重新奪回自己的,想要再一次到崇拜的眼神。
“時慈……”
大男孩的話每一句都真意切,寧馥完全相信他在這一刻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每個人都會有上進的一面。
寧馥也會希自己能站上更大的舞臺,希自己能賺更多的錢,能讓父母晚年無憂,以為榮,能有更大的能力為一直陪在邊的朋友提供幫助。
不覺得希功,希賺錢,希能把自己的好變事業是一件可恥的事,在時慈挪用投資款之前,寧馥也不覺得人在夢想面前偶爾失去腳踏實地的心,被名利挾持是一種多大的過錯。
但是——
“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不希我繼續跳舞了,對嗎?”
他的上進為的卻是剝奪的夢想。
“寧寧……”
“你看著我說,時慈。”
寧馥看著因為的話而陷愣怔,卻始終沒有辦法直視的雙眼給出一個否定答案的時慈,一整顆心終于還是緩緩地冷了下去。
忽然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好像整副軀殼里的力氣都在剛才那短暫的靜默中離,連說話都沒了力氣:“我們這段時間各自冷靜一下吧。”
宋家老宅的晚餐桌上,很有齊聚一堂的時候。
難得二兒子宋薄言回家小住,宋老爺子看得出相當高興,眼睛里都是,雙頰憋著一紅氣兒,表卻還端著,把一個嚴肅的一家之主的形象演繹得相當到位。
老頭子怎麼看都覺得宋薄言好像比上次走的時候瘦了,又不太想承認自己一個嚴肅家主如此心系兒子,便假意給幺子夾了個獅子頭,又跟要一碗水端平似的給宋薄言和宋持風各來了一個。
“最近是什麼日子啊,大哥和二哥都回家住了。”宋星煜沒心沒肺,爸爸夾的就往里送,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一邊吃一邊說,“難怪我們家今天的晚飯堪比過年。”
坐在宋老爺子邊的婦立刻瞪了兒子一眼:“平時你吃了?獅子頭也堵不住你的。”
不過確實,宋薄言自從進了國的科研團隊,人去了距離慶城天南地北的麓城,別說雙休回不來,就是逢年過節都難得一見。
看見碗里油閃爍的獅子頭,宋薄言皺了皺眉頭,直接扔到旁邊的宋星煜碗里:“我剛吃過了。”
“你再吃一個會怎麼樣?”宋老爺子剛還在擔心,現在一看二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是鬼火冒。
宋薄言不吃這一套,臉上依舊寫滿冷漠:“會膩。”
宋星煜笑得差點兒把里的噴出去,被坐在對面的母親又剜了一眼,趕佯裝若無其事地側過頭去,跟兩個面不改繼續用餐的哥哥搭話說:“你們最近是不是開始閑了,我看大哥的公司也不怎麼開會了,最近回來早啊。”
宋持風比起前陣子,回家的時間確實早不。除去公司已經度過年后那段忙碌高峰期的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寧馥最近開始躲他了。
電話換號,微信不回,工作室的課也沒再上,每天就在舞團的排練室里待著練舞,吃在舞蹈房,困了就往舞團休息室的沙發上一躺。
宋持風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和時慈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寧馥似乎也是鐵了心不想見他,想要從這段混的關系中掙出去,完全不給他任何能聯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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