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都說只是朋友了。”
寧馥不知道在說什麼,笑著否認了半天,余曉楓也不信,進去了才發現酒店的桌子上放著好大一束花。
“他真的好會耍浪漫,還會給你送花,還寫卡片……我可沒看啊,待會兒你這花借我拍幾張照片就行了!”
這捧花由郁金香,淺雛與白的乒乓桔梗組,尤加利葉穿其間,再綴著束束滿天星。
白淡綠配充滿了夢幻的,寧馥愣愣地看著那束花,在花團間看見余曉楓剛說的那一張紙卡片,從花叢中了出來。印著燙金銀杏葉圖樣的卡片給指腹帶來異樣的,男人的鋼筆字相當漂亮,拔剛勁,見字便如見人:給我的大舞蹈家。
他寫的又是大舞蹈家。寧馥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到底是這四個字更麻,還是宋持風這張卡片更麻。
現在才剛起步呢,哪里是舞蹈家了。
寧馥總覺得宋持風就是故意說得那麼夸張。
“這花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寧馥看向余曉楓問,“送到酒店的?”
“不是,”余曉楓搖頭,“送到我們后臺然后我給你抱回來的,你當時是急著跟你爸媽吃飯吧,走那麼快,都沒聽見當時后臺那幫子人起哄起得多大聲,天花板都要被他們掀翻了!”
寧馥收起卡片,旁邊的余曉楓已經是“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的一個狀態了。
“你們這些長得帥還癡還特別有儀式的男人都哪兒找的啊?”余曉楓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哀號,“為啥我找不到,我長得也不丑啊,可惡!”
“真不是……”
在旁人看來,這束花當然是時慈對的,只有寧馥知道,這不是時慈的字,也不是時慈會送的花。
想起曾經校慶那一束無人認領的麗花束,和宋持風沒有主語的那句“很漂亮”。
“寧馥,你怎麼了,這花怎麼了,你不會對花過敏吧?”
才想起那時候的花,是宋持風送的。
寧馥看著卡片上筆力勁的字出神,余曉楓見神好像不太對,便走回來出手在眼前晃了晃。
這才回過神,說:“你不是要拍照嗎?拍吧。”
心里著,看錯落有致的花束也覺得雜無章,寧馥抿抿,轉過去從行李箱里取出睡:“我去洗澡,你拍完幫我扔掉吧,房間這麼小,放不下,之后也不好帶。”
余曉楓都傻了:“啊?你這是收花收到麻木了嗎?這麼一束要很貴吧……”
這一次巡演,本覺得是個一石二鳥的機會——既可以理清和時慈問題的癥結,也可以順勢對宋持風那邊進行冷理。
相信對宋持風投懷送抱的人不會,也希借此機會他能對就這樣淡下來。
和時慈之間的事已經讓到忙和疲倦,寧馥真的不想和另一個男人牽扯不清了。
次日演第二場的時候,寧馥特地在暫時下場的時候留意了一下臺下,沒有發現宋持風的蹤跡。
只是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下臺的時候又在化妝間看見了一束與昨天搭配不同,但一樣新鮮盛放的漂亮花束。
“寧馥,你這朋——友——可真行啊,不會一路送到我們巡演結束吧?”
“小寧同志,時慈他還有沒有跟他一樣的室友、朋友啊,介紹介紹!”
旁邊幾個孩皆是滿眼羨慕,笑著打趣,因為被澄清過兩人之間的關系,還特地將‘朋友’二字加上了重音。
寧馥想起時慈上次那通電話,心相當復雜,強笑了笑,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總之暫且讓這個話題過去了。
轉眼,寧馥已在外巡演一月有余。
演了多場,花就來了多場。
送花的主人似乎很忙,一直沒有出現過,但花和卡片一直不斷,而且每一張都是手寫,字跡與容都各有不同。
舞團的人最開始大呼小,現在已經習慣,戲說要哪天看不見花才要驚訝,孩子們看寧馥的眼神越來越羨慕,每一次嘆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酸了,我真的酸了。”
“什麼偶像劇……啊我也好想談啊!”
“你算了吧,天天在垃圾桶里找男友,不被渣男騙就不錯了。”
“我今天就是‘檸檬狗’。”
“你們服都換好了吧,我進來了啊?”
演員們互相開玩笑的時候,副團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得到肯定答復后推門而:“好消息啊,團長說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火鍋之都,今晚火鍋吃個痛快,不是自助勝似自助啊,不限量,隨便點,吃撐為止,走走走!”
整個化妝間頓時歡呼沸騰起來,余曉楓見寧馥沒有要走的意思,還過來用手肘推了推:“走啊,愣著干嗎?”
寧馥笑了笑:“你們先去,我等一下再去。”
“啊,好吧。”余曉楓撓了撓頭,“那你快點兒,要不然他們都吃完了。”
一堆人從來的第一天就開始惦記著能試一試川渝的火鍋,一聽團長請客,那真是跑得比誰都快,轉眼,化妝間就只剩寧馥一個人。
難得今天有點兒空閑,寧馥拉開最近的椅子坐下,然后給時慈打了個電話。
自巡演以來,和時慈的聯系說是沒斷過,但他們其實已經快一周沒通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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