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在上午考完，已經收拾了東西奔赴回家見的異地男友。然則被路子霖約出去看電影。

林清川在樓下等收拾東西下樓，紀箏在寢室裡坐了一會兒後，看著滿屋子的東西，毅然決然決定先睡一覺，明天再收拾東西回家。

這幾天一門接一門的複習，專業課一個比一個難，頭昏腦漲得仿佛走路上都能飄起來。

用然的話說，就是現在把倆拉去火化了，骨灰裡篩出的都是咖啡和英語字母。

林清川在電話裡聽著的哀怨，非常好說話：“行，那你先下來，帶你去吃飯。”

去吃的是一家韓國料理店，紀箏毫不客氣點了一通火鍋烤壽司卷。

吃到最後，林清川結完帳，忍不住笑著問：“還能走嗎？”

一吃飽，眼皮就開始打架，紀箏很有自知之明的放棄了副駕駛座位，癱進後座裡，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清川哥，我睡一會兒，到學校了喊我。”

林清川發汽車，寵溺地笑：“好，那我開慢點。”

車子平穩地駛進夜裡，林清川在等紅燈的時候，過車後視鏡，看到後座的小姑娘已經睡著。

當真是累極了，長睫下一圈烏青，眉頭輕皺著，睡得臉頰紅紅，潤。

林清川手指在方向盤上搭了兩下，移開目，踩下油門。

臨近放假，南大門口停了很多出租車，專門等著坑大包小包行李去車站的學生，林清川開到拐角停下，熄火，關了車燈，沒打算醒紀箏。

累這樣，不如讓多睡會兒，反正他也不著急走。

他拉開車門，靠在車邊，出一煙磕磕煙盒，攏著打火機點上。

再抬頭的時候，林清川瞇瞇眼，過微弱的猩紅火，瞥見一個有一眼的人影。

那人的樣貌氣質太過優越，見一面都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林清川呼出一口白煙，思忖一秒，忽而勾一笑，轉拉開車門，打亮車的大燈，還故意按了下喇叭。

十幾米之外的距離，周司惟在學校門邊停下腳步。

學校牆邊路燈昏暗，一輛車白燈刺眼，車旁的男人按滅煙頭，繞到車後座，打開車門，彎腰從裡面抱出個人。

小姑娘的長發順著他的臂彎灑落，乖乖巧巧躺在他懷裡，雪在夜中格外明顯。

抱著的男人低下頭，親昵地挨著懷中人的額頭，似乎低低笑了下。

第15章

紀箏在一陣熱熱的煙草氣中醒來。

茫然了一瞬，發覺自己在被林清川抱著，嚇了一大跳，連忙掙扎著起，踉蹌著腳落地。

眼，紀箏站穩：“清川哥，你怎麼不喊我？”

林清川手一空，撣了下角的煙灰，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想讓你多睡會兒。”

紀箏不知道說什麼好，拍拍臉，彎腰進去拿出自己的包，出來和林清川說自己先回去了。

沒讓他送自己，走在路上，紀箏總覺得心裡別別扭扭的。

從小和林清川一起長大，跟在他後面清川哥哥的喊了許多年，小時候確實黏著他。

但現在不同了，剛才林清川抱著，總覺得……怪怪的。

說不上哪裡覺得奇怪，之前已經和林清川說過了，覺得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可他仿佛置若罔聞。

如果真的鄭重其事提起，又覺得有點小題大做。

紀箏頗有些頭疼。

剛考試完的日子，學校裡來來往往人很多，有匆匆拉著行李箱回家的，還有勾肩搭背出去通宵暢玩的。

學校北門進去是一道拱橋路，紀箏走過拱橋，拐進兩側種滿樹的路，腳步忽然放慢，瞇了瞇眼看向前方。

前方路兩邊略高一級的石板路上，樹下一男一在一起，生臉上滿是焦急的神，看著自己的行李箱幾乎要急哭了。

而那男生，半蹲在行李箱旁，垂著眸，冷白骨的手扶著沾著灰塵的子。

他食指上的戒指泛著泠泠冷，過分悉的冷淡側臉和專注神。

是周司惟。

紀箏指甲輕輕掐進掌心，抿著像糖果的封口鏈，一說不清道不明的酸在腔間蔓延，仿佛青蘋果味的糖果劃開。

有點悶氣短。

沒幾分鍾，周司惟把子掰好，起輕輕拍了拍指間的灰，推還給生。

生千恩萬謝，仰頭看向他的眼裡有含帶怯的。

紀箏收回目，漠然抬腳，從二人邊經過。

周司惟接過生遞的紙巾，著手，作一頓，眼尾微斂。

他沒聽到那生絮絮叨叨說的一大堆謝之語，將紙巾順手丟進垃圾桶，淡淡回一句：“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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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惟回到寢室，還沒進門，就聽到於和的大嗓門：“你他媽能不能閉？”

“不能，”路子霖很賤的說，定睛一看：“周哥回來了。”

“周哥你可算回來了，”於和翻了個白眼：“你再不回來我要被這傻惡心死了。”

周司惟坐到自己的椅子前，打開電腦支著臉，不鹹不淡問一句：“怎麼了？”

程醒正在收拾行李，一個枕頭飛到路子霖上，吐槽說：“他已經了半個多小時他和然出去約會的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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