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抿猶豫,有些不好回答,其實那把鞭當下就放在上斜的織編口袋里,還是出宮前特意留心帶上的。
可自己若如實承認,依阿燼的聰明大概立刻就會猜到,一開始學武其實本就有要他來教的私心。
去求二哥應允前,思緒還未理明晰,可當二哥提議要崔易校尉教習自己時,心里卻在想,與其崔校尉來教,還不如阿燼……
“殿下?”見寧芙不出聲,韓燼湊離得更近,而后揚提醒,“怎麼不說話?”
寧芙更加啟齒艱難,又見對方已然將目停在微微鼓起的織袋時,心跳紊,知道瞞不過去,于是夾帶恥,聲音輕地承認道:“帶著的。”
話落,不想對方壞心地偏側下頭,故意惱:“說什麼?殿下聲音太小,我聽不清楚。”
寧芙到手指輕蜷,又被他呼出的熱氣所灼,于是下意識挪步要往后退避。
韓燼卻,直把人抵到后的書案邊沿方才止步,退無可退,只能進他臂彎。
他順勢單手虛攏著,“既然殿下不肯大聲,那不如這樣離近些說?”
他覆著,此刻兩人相對,竟更像在是無間親擁。
寧芙聲,抬手輕抵住他的肩膀,無力地掙了掙,“別,別挨這樣近,你走開呀。”
話是如此,可完全用不上力,不想承認的是,現在似乎已經習慣和阿燼進行這般越矩的親近,被擁,被抱,都漸漸了能接之事。
寧芙恥,不愿這樣。
可從小到大,因著的尊貴份,邊的同齡玩伴無一不敬著,順著,一人被簇擁到高太久,難免有時也會覺得孤單無趣,直至遇到阿燼,他給自己帶來了完全陌生的緒驗。
并且,約有所,自己在他面前,寧芙本人的份是多過大醴五公主尊號的,這一點對來說尤為重要。
因此難以否認,喜歡和阿燼相,如果他不總是想抱,兩人待在一起,應是很自在的。
“在發愣想什麼?”韓燼指腹玩著的發梢。
寧芙思緒未收回,于是就這樣將實話口而出:“想你。”
韓燼眼睛瞇了下,臉稍板,看起來模樣有些兇得認真,四目對視,韓燼結微滾,而后一把捧住寧芙的臉,眸底很深。
“再說一遍。”
寧芙被迫揚起頭,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失了言,一時間手腳皆慌措。
搖頭不肯說,目也水漉漉的。
有些事自己都還未想明白,哪里能說清,于是示弱地手,輕輕扯了下他的深藍袍,而后看著他,似央求一般地開口,“我們先去院中教習武藝,不要問了好不好?”
韓燼凝著,未出聲,半響終于松了手,同時下眼中片刻前閃過的一瞬悸。
他哪里會不明白小公主是在故意岔開話題,可自己第一次被用這種綿綿的語氣輕求,又哪里會舍得不答應?
“好。”
掌心在頭上過,韓燼沒忍住惡劣心思地想,待被狠時,小公主聲氣求饒的聲音,會不會比方才那種更好聽?
他要親自試驗,屆時絕不會再心,只會如柱杵,狠狠鑿開。
……
教習開始。
寧芙一人郁悶執鞭,抿,明顯是不滿意韓燼的安排。
他教學鞭,竟上來便直接要求直面一木樁用力鞭打五十次,不僅過程毫無技巧可言,更無半分趣味,而且只愣愣地重復一個作,鞭柄得手心都發紅生痛。
而他開始時還閑坐在一旁,之后竟直接回了室,留一人在院中孤零零地挨苦訓練。
“大騙子。”
吸鼻哼了聲,不知是否是心頭泛起委屈的緣故,當下只覺虎口紅位置直發干,似比方才還要鉆痛。
還不到二十下就如此,打鞭怎這樣難……
“參見公主殿下。”
這時,柏青正好手端著茶盤走近,他躬示禮,起后又彎腰添茶。
做完自己的事,他左右看了眼,低低自言了句,“主子不在嘛。”
寧芙只聽到柏青言語中最后面的那兩個字,知曉他在指阿燼,于是沒忍住惱意,遷怒著沒好氣地說道,“他做起甩手掌柜了,我在這里鞭,自己反倒去尋了清閑。”
柏青可不敢妄議主子,只回,“殿下沒有習武基礎,只得先靠打空鞭來控制手力,眼下殿下已打了多,可有二百下?”
“二百下?”寧芙驚詫瞪大眼睛,手掌心一瞬更覺發疼。
柏青并未察覺寧芙的異樣,聞言點點頭,說:“鞭需鍛煉出虎口的力量,二百下算是最基礎的了,主……公子他向來要求更嚴格,三百以上都是尋常,不過公主子貴,主子憐香惜玉定不會再加練,應還是按最基礎的二百下吧。”
寧芙眨眨眼,完全不知這些,阿燼代任務時也并未多言什麼。
鞭二百下已是最低基礎?平日里他要求向來嚴格……
寧芙微怔住,不知阿燼原來已經對很大程度地放低了要求。
可自己方才竟還在心里罵他壞話……思及此,寧芙心里不有些過意不去,又想自己真的好沒用,眼下才不過二十下就手痛不已,難以繼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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