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灼閉了閉眼。
人可以有失誤,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以后他只會配合楚音要孩子,別的地方不會縱著。
慣得都不像個太子妃了,常常沒骨頭似的著,又要親吻又要喂食的,還有沒有一點儀態,分寸?
陸景灼將手出:“好好走路。”
楚音:“……”
變臉變得真快,明明剛才還在親。
是因為害嗎?
一個人千方百計藏,不想被人知,突然暴,不害才怪。
又有點好笑。
罷了,不跟他生氣。
有一陣子沒來宮里,寶公主這日帶著江玉媛來探兄長,送他年時喜歡喝的冰酸梅。
有點甜,建興帝早就不了,但事關回憶,想起在宮里跟妹妹度過的日子,他還是喝掉了小半碗。
“我拿來也不容易,專門使人造了個銅盒,先放冰再放這酸梅,就這樣到宮門時,冰都全部融化了,最近京城真是沒法待著了。”寶公主搖著紈扇,“皇兄可想去避暑?我看您最近瘦了不,何必呢?人生苦短,您該還是下,就跟我一起去燕山的文殊寺吧!”
建興帝瞧一眼:“前兩年也熱,不見你去。”
“哎,我還遇著件糟心事,想散散心。”
“糟心事?”建興帝驚訝,“現在還有誰敢欺負你不?”
寶公主道:“也談不上欺負,是為玉媛的終大事……”
站在妹妹后的小姑娘穿一襲繡玉蘭花的夏衫,腰間系绦,凸顯出細細的腰。
建興帝掃了一眼:“怎麼,被拒絕了?誰家膽子這麼大?”
兄長果然疼,寶公主嘆一聲:“我其實是不想說的,畢竟結親講究兩廂愿,可這楚格……就是阿音的兄長,還只是個舉人呢,竟然嫌棄玉媛,哥哥,您說這像話嗎?玉媛世是差了點,可誰不知道我把當兒疼,宣寧侯府就是娘家嘛,楚家肯定也清楚,哥哥您評評理,我該不該生氣?”
居然是他長媳的娘家。
建興帝輕咳一聲,又拿起酸梅喝了口。
要是妹妹提早幾日來,他有可能會幫,可楚音才立下大功,幫他解決了蝗災的事不說,還揪出了幾個貪,他怎麼好去責備楚音?再說了,結親嘛就是講究門當戶對的,建興帝又瞄了眼江玉媛,這小姑娘無父無母,楚家人嫌棄也正常,妹妹說得再天花墜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
“那楚格既是舉人,你何必往上湊,朕幫你找找有沒有更好的人選。”
“……”
這分明是不想評理!
寶公主大張,不知建興帝為何那麼維護楚家,難不是因為楚老爺?
可楚老爺再如何也是個臣子,兄長不至于一句話都不舍得說。
正待追問,江玉媛忽然跪下道:“圣上,都是小子連累堂嬸,堂嬸了委屈,小子最近真不想嫁人,也請圣上莫費心,小子只想多給堂嬸,堂叔盡盡孝。”
其實真要給妹妹挑個好人選也麻煩的,建興帝順勢就道:“瞧瞧你這堂侄多通達理,你也別著急這件事了,我沒記錯的話才十六,慢慢來。”
寶公主扶額。
覺到了兄長對楚家的偏袒,但雖然不滿,也不敢再繼續要求兄長評理。
“罷了罷了,那便等一陣吧,不過哥哥,避暑的事您就答應我吧,我看您勞累,我心里實在難,也就出去半個月,事給景灼辦就是。”
很明白若想一直擁有現在的生活,那必須得維系好跟兄長的。
去燕山避暑,就是個辦法,兄妹倆拋卻世俗事,一起游山玩水,有益于增進。
最近京城確實很熱,加上他已經妹妹失了,也不想再讓失一次:“行吧。”
寶公主大喜:“那我等會回去便準備,哥哥也開始準備吧,后日出發……對了,哥哥可要帶大嫂去?”
就他們去是有點冷清,可帶他那位皇后,等于自找苦吃,建興帝道:“帶珝兒,珍兒去。”兩個孫兒孫平時見得,跟他很陌生,不如帶去培養下,不過孫兒孫跟著去,那長媳也得跟著去……得了,把次子夫婦也上,更熱鬧些。
居然要帶兩個孩子,那恐怕楚音也得去了,不過去不去沒什麼關系,只是個兒媳,能比得上跟兄長的關系嗎?
忌憚的只有陸景灼。
他是兄長唯一的嫡子,別的皇子想奪這儲君之位實在很難,除非運氣好,像他兄長,先帝也是唯一的嫡子,且無子嗣,駕崩后就到兄長這個庶子了。
寶公主帶著江玉媛去春暉閣看陸景灼。
剛才堂嬸已經說服了建興帝,那麼此后半個多月,楚音跟孩子都在燕山,江玉媛為此生出了個主意。
因陸景灼在聽課,寶公主沒有打攪,一直等結束后才笑著進去。
“景灼你可真是專心,都沒有發現我。”
陸景灼轉過頭:“姑姑何時來的?”
“來了小半個時辰。”
“您其實可以打斷的。”寶公主既然識趣,陸景灼也保持禮貌,“您這樣,作為晚輩倒是無禮了。”
江玉媛此時上前行禮,聲音有些虛弱:“表哥,堂嬸一向很疼您,不然豈會一次次來看您呢……剛才坐累了都沒有說,側間還沒冰鑒,堂嬸都流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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