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承磊其實也一直很好奇。
自己那位不近人,看起來要孤到死的小叔叔,怎麼就突然有了人還有了孩子。
這個神的人,到底是長得多,才能勾得冰山也了心思。
當初在燕大中心醫院住院的時候,他曾經跟那小護士打聽消息,結果小姑娘人還警覺,自己稍微一深打聽,那小護士便立刻三緘其口。
后來,自己再讓人去醫院查看住院信息的時候,整個醫院的信息保度都提升了一個等級,再也查不出什麼來了。
而且,他的人,還直接接到了來自自己小叔叔的警告。
這就讓他更好奇了。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值得宴珩這麼如珠如寶地護著。
“宴叔叔。”
祁淼跟在宴承磊的后,小聲同宴珩問好。
就像是正常的世家晚輩問好一樣。
看起來似乎已經放下了對宴珩那不同尋常的癡。
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的左手正死死攥著角,顯然心并不如所表現出的那般平靜。
“是我朋友。現在不方便介紹給你們,以后婚禮的時候,會給你們遞請柬的。”
這句話一出,不大底下的南梔子一僵,祁淼臉上更是霎那間全無,好似一抹幽魂一般喪失了生命力。
宴承磊聽到這話,倒只是扯了扯角,出禮貌疏離的笑。
“是嗎?那恭喜小叔叔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宴承磊不是不在乎那個孩子。
畢竟,有了那個孩子,他原本板上釘釘的三代繼承人的位子,一下子就生出了變數。
宴珩是名正言順的婚生子,他如今又是宴氏財團的掌權人。
他的孩子,怎麼看起來都比自己更加適合接管宴氏。
但很快,宴承磊也自己想明白了。
就算那個孩子再名正言順,他終究年紀太小。
而且,如今連是男是都不知道,等到他長到足以接管宴氏的年紀,這中間時間太長,變數也太多。
只要自己在這期間能夠表現出足夠的能力。
結果怎麼樣,還不好說。
所以,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手腳。
爺爺和宴珩此時都盯得,他很容易不蝕把米。
祁淼近乎是呆愣著被宴承磊扯走了。
走出去了幾十米,還是沒忍住回頭。
白雪,紅梅,如畫一般的場景里。
宴珩,付諸了所有意的心上人,此刻正小心牽著另一個人的手。
他那似乎永遠不會落在自己上的冰冷眼神,此刻卻化作水一般的和。
只是那眼神,卻是看向別的人。
宴承磊也發現了祁淼的眼神。
他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如果心里放不下,現在追上還來得及。”
祁淼迅速轉過頭來,收拾好臉上的表。
“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宴叔叔居然還給那個人披上大不讓我們看見長相。難道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宴承磊聽到這話,腦海中仿佛閃過一什麼。
但那思緒轉瞬即逝,他也沒細想,只是繼續牽著祁淼的手往前走。
“認不認識的,到時候婚禮上應該就能看見了。而且,既然都談婚論嫁,想來應該也是名門閨秀,不然榮家和宴家都不會點頭應允。”
名門閨秀?
這滿燕城,有誰能比得上祁家的家世更合適嗎?
可為何,宴珩你就是不愿看我一眼呢?
滿心凄楚的祁淼,看著那棟自己印象中曾經的家所在的小樓,眼神中滿是哀傷。
“這便是我之前住的地方。”
宴承磊也看到了祁淼臉上的哀傷。
不過,他只以為那是祁淼想起了過去的事,心中傷心所致。
一時間,心頭也起了一些憐惜的意思。
“你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模樣?”
牽著祁淼的手,宴承磊有些好奇地問道。
祁淼愣了一下。
良久后,垂首看著地上的積雪,低聲道。
“我和姐姐雖然是雙胞胎,但其實并不是一天出生的。姐姐出生在元旦,是個萬初始的好日子。而我卻是在第二天的凌晨出生。從小,所有人知道姐姐的生日,都會夸一句好日子,將來一定大富大貴。可我,似乎永遠沒有人記得。”
“就連過生日,姐姐的生日因為在元旦,也會比我的更加熱鬧一些。所以很久之前,我就不過生日了。”
宴承磊一怔。
“我一直以為,你的生日是六月十二。”
這麼多年來,祁家為祁淼慶祝生日,也都是選的那一天。
“不。”
祁淼緩緩搖了搖頭。
“那是我被爸爸媽媽從福利院帶回去的日子。我的戶籍證明上的生日,并不是那一天。但對我來說,六月十二,是我嶄新人生的開始,所以這麼多年來,爸爸媽媽一直順著我,選擇在那一天為我慶祝生日。”
宴承磊緩緩抬起祁淼的下,溫聲問道,“你小時候過得并不好嗎?”
祁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只是低聲道。
“姐姐從小就聰明又漂亮,永遠是人群中最閃耀的存在。我就是跟在屁后面的小跟屁蟲,就連別人我,都我南梔的妹妹。所以,我不想提起過去,因為在那段記憶里,我永遠是被別人忽略的存在。只有做祁淼的時候,所有人才會在意我,才會我。”
說到這里,祁淼的眼眶里已經氤氳出了一片水霧。
“可是,姐姐又再次出現了。我好不容易抓在手心的一切,似乎又再度消失了。爸爸媽媽放棄了我,你也放棄了我,好像一瞬間,我又回到了最初,了那個永遠被姐姐芒掩蓋住的小孩子。”
祁淼,許久沒有和南梔聯絡了。
醫院里的那一掌,將們闊別十幾年好不容易重新聯系在一起的姐妹,徹底扇了個碎。
祁淼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反而覺得剛好。
南梔不在自己邊,自己正好拿一些過去的事,來化宴承磊的態度。
宴承磊突然想起了南梔的那張臉。
與祁淼長相相似,卻完全不會讓人認錯的一張臉。
的確,連宴承磊都要承認。
雖然祁淼打扮和氣質都更張揚熱烈,但南梔似乎才是那個能夠一下抓住旁人眼神的人。
就連自己,當初不也沒例外嗎。
但想到南梔那狐貍一樣的狡猾手段。
宴承磊晃了晃腦袋,將南梔的影從自己腦海中晃走。
他將祁淼抱懷中,沉聲道,“不,你還有我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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