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從前有只畫皮鬼 第93頁

《從前有只畫皮鬼》第93頁

當夜就看到季陵這廝進了他阿姐的房,阿沅當時就警鈴大作,化作一縷青煙跟了過去。

心想這廝終于按捺不住要向他阿姐表白了???

不對,三更半夜他想干嘛???

難不也被這廝一副冰山臉騙了過去,其實這人是個深藏不的禽?!!!

阿沅腦海一鍋粥,才飄到門中便聽到這廝喃喃如夢囈的聲音:“阿姐,從來都是你為我包扎……今夜,讓我為你包扎吧。”

之中,阿沅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包扎好薛時雨的手臂,小心的掀開一角被子將手臂放進去,又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

阿沅飄回了油紙傘,恍惚想著,原來他也是有……這樣的一面啊。

原來傻的人是啊……

真是,蠢死了!

往后季陵這廝仍然如此,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傷口淌就淌吧,瀟灑的很。

阿沅憋著一氣,掐著自己大暗暗發誓,再也不給這廝包扎了!他想死就去死吧!

什麼事!

可是看著汩汩流的傷口最終還是搖了,垂著頭給這廝上藥包扎。

一邊恨恨的瞪著季陵略顯蒼白睡容一邊想,是為了自己,才不是為了他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畢竟一路還要靠這廝庇護,就這麼死了未免……未免太不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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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日子就這麼活著,白天這廝傷,晚上阿沅憋著氣給他包扎,然后時不時還要看這廝半夜去給薛時雨包扎傷口。

氣著氣著阿沅也就麻木了。

隨便吧,大家各取所需,沒什麼不好。

可有一天,許是從未被這廝發現過,阿沅也就松懈了,竟被季陵逮個正著。

當時這廝為了獵殺豹子擺下弒神陣,了有史以來,起碼是阿沅見過的最重的傷。薛時雨其實已經給這廝上過藥了,但薛時雨這個中豪杰舞得長劍,手上的活就沒那麼細致了,阿沅眼瞅著草藥囫圇一抹便走了,那駭人的從左肩橫貫到腰腹的傷口,還有好長一段沒抹到呢……

于是半夜阿沅不得不拆了薛時雨裹得跟臭裹腳布似的布條,重新上了一次藥。想著這麼重的傷,這廝肯定睡死了過去,沒想,抹了整整兩遍草藥,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一抬頭就對上了季陵怔怔盯著的目

阿沅愣了一下,一瞬間頭腦空白。

下一秒就化作一縷青煙沖進了油紙傘,瑟瑟發抖。

為什麼害怕,又為什麼一直瞞,因為知道這廝除了薛時雨不讓任何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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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有潔癖的,更遑論他了!

好害怕啊……

他會殺了我嗎?

他……他又會把我投到爐火里去麼?

阿沅就這麼惴惴不安在油紙傘里呆了好久好久,肚子得實在不行才悄探出頭來,一出來就看到面前擺著的三四香燭,頓了一下,拿了一又拿了一進去。

后來季陵這廝仍然是隔三差五的傷,阿沅一開始實在是不敢再擅自幫他包扎了,但不知是不是鬼怪的原因,對鮮極其的敏

即便強制自己不要再去管了,但那珠滴落在地的聲響在耳邊無限放大、放大……

越是不讓自己去想,越是被這些聲響折磨,簡直快瘋魔了,最終還是認命的悄又去給他包扎,這次,季陵一雙寒冰的桃花眼倏然就睜開了。

阿沅登時渾都僵住了。

然而……季陵只看了一眼就將眼合上了。

阿沅:“???”

愣住了。

好半會兒才提著心吊著膽給他包扎好傷口,包扎完不敢多停留直接飄回油紙傘。一晚上腔砰砰跳個不聽。

隔天發現,油紙傘外多了一香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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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盯了一會兒,出小手抓了回去。

后來每一次季陵傷,阿沅都會給他包扎。隔天,油紙傘外總會出現一只香燭。

哪怕季陵和薛時雨二人風餐宿,實在兜里沒幾兩錢,但每一次只要阿沅給他包扎了傷口,傘外總會出現一香燭。

阿沅那點梗在口不上不下的郁氣,也就散了。

甚至偶爾還會生出一些荒唐的想法,好似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還……

“施主?施主?”

阿沅驟然回神:“你……你我?”

妖僧又重新穿回了他那寬大的黑袍,失焦的雙眸尋聲,粲然一笑:“貧僧還以為施主走遠了,不在此。”

阿沅暗暗松了口氣,從悠長的記憶中,晃了晃頭,連忙將這些莫名其妙的回憶沖散!

妖僧眉頭微微蹙起,看著的方向:“怎麼了?”

阿沅擺手:“沒事。”

眼見這妖僧如常甚至氣更好了,心里明白他到底將渡與他的靈力化為己用,阿沅雖說賭了一把,倒也沒想到真的奏效!

將靈力渡與他人又化為己用簡直聞所未聞,阿沅踱步到僧人邊,撞了撞他的肩:“你這質也太厲害了吧!若人人將靈力渡給你一些,你豈不是……豈不是不用修煉就能天下第一了!!!”

年輕的僧人聞言一僵,阿沅沒放在心上,只聽見空師父傳來的震耳聾的佛門獅吼功:“我想到辦法了,你們來助我!”

阿沅本也沒準備聽妖僧的回答,聽見空師父的話便抓住了妖僧的領子,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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