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眼一花,下一秒又重新落進沈易的懷抱, 而在他們面前,是薛時雨和大漢擋在他們前。
薛時雨手持一柄青長劍, 大漢雖赤手空拳, 卻有無形的金包裹在他的雙臂之上, 阿沅曾在典籍中看到過,佛門有道功法名“金鐘罩”, 就是之軀也可抵擋刀槍鐵劍。
原來這個大叔是佛門中人。
凜冽的寒霜還未靠近大叔便全蒸騰了水汽消弭于空中。大叔眉心皺個“川”字, 目沉沉看著季陵:“小兄弟, 你走火魔了。”
被他們擋住視線, 阿沅瞧不見季陵現在臉上是何表,是滿臉鷙?還是……
“小兄弟,若不嫌棄,灑家有道‘清心咒’可助小兄弟寧心靜氣……”
大叔的話還未說完,阿沅又聽見薛時雨清叱了一聲:“阿陵!”
凜冽的寒風忽然消失了,阿沅余看到一角白袍走了出去,很快被漫漫黃沙吞沒。
薛時雨收起劍,正要追去,大叔沖搖了搖頭:“不必去追了,讓他靜一靜吧。小兄弟年紀雖輕,修為頗高,心智也非常人能及。雖有心魔但尚未侵其神魂,他只需靜一靜便可自行解決,我們貿然手反而于他不益。”
薛時雨這才作罷,打量了大叔一會兒,驚道:“您是……妙空大師?”
大叔苦笑一聲:“灑家已被驅逐佛門,當不得一個‘大師’,我‘阿空’就好。”
妙空大師,當世武修第一人。
薛時雨哪里敢直喚他的名諱,想了想還是折中道:“空師父,多謝。”
大叔搖了搖頭又去了他那方角落里。
沒了季陵的威,不他們松了口氣,小小的牢房霎時魚貫進數十小兵,阿沅暗道一聲不好,可能又要有番惡戰。
忽見小兵分列兩道,從中走出一量拔、宇軒昂之人。
阿沅聽到薛時雨喚了他一聲“沈大哥”。
小兵們異口同聲道:“沈大人!”
而這位既是“沈大哥”又是“沈大人”的人先是沖薛時雨點了點頭,眉頭微蹙,面容嚴厲但說出的話卻很溫:“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躁躁的,若是遇到危險怎麼辦?救你都來不及!”
阿沅看到向來古板、正經的薛時雨竟然赧的垂下了頭,一下就明白了。
這個“沈大哥”應該就是季陵口中,和薛時雨青梅竹馬的“沈琮”了。
阿沅盯著薛時雨有些薄紅的臉頰漸漸了迷。
難怪……
難怪!
難怪季陵這廝瘋這樣!
原本一團麻的思緒忽然就通順了,原來是敵來了啊!
怪不得又是砍人又是走火魔的……不對,他不去找他敵找我干嘛???
合著敵斗不過拿我撒氣是麼?!!!
哇,真的是……
阿沅直接氣笑了。
沈易看著懷里突然笑起來的某人,道:“怎麼了?”
“這王八犢子……”阿沅咬牙切齒,忽然發現書生還攬著不放,心口被季陵氣得一口郁氣沒地撒,一腳踩在了書生腳上,“松手!”
沈易當即吃痛的松了手,俊容是有些吃痛,眉宇間卻是明晃晃的愉悅。
忽的,阿沅才發現兩列小兵全在看,包括那位沈琮沈大人。
不,應該說在看后的沈易。
沈大人似乎愣了一下,還未說話,阿沅已聽到從后傳來的書生溫潤的聲音:“好久不見咳咳……堂兄。”
堂、兄?
阿沅登時猶如看見鬼一樣扭頭看向書生。
一洗的發白的長衫,上除了兩本破書卷就沒其他的窮酸書生居然有一個當的,而且看起來職還不小的親戚?
沈大人怔愣之后笑了,走上前:“怎麼出門了也不說一聲?”
沈易苦笑:“你看我現在的狀況也知我通知不了你吧?”
沈琮責怪道:“寫封信也是好的!”
阿沅看了看沈琮一講究的長袍再看書生一落拓的長衫,最后看了一眼薛時雨,兀自搖了搖頭。
薛時雨除妖倒是一除一個準,看男人的眼卻是不行呢。
做的哪有說的好聽。
阿沅又看了一眼沈琮,暗自搖了搖頭。
這男人,不行。
阿沅沒想到這個沈大人異常敏銳,就看他一眼就被捕捉到了,冷不丁和他對了下眼,阿沅還未有什麼反應,沈琮先笑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說吧。”
沈易看向阿沅:“走吧?”
登時數雙視線落在阿沅上,仿佛就在等一聲令下。
阿沅:“……走吧。”
沈琮同時對大牢的其他人道:“諸位都請回吧,平白遭了牢獄之冤,皆是隆谷城主胡下令所致,各位放心,其間種種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各位一個公道。”
阿沅暗自琢磨著,能下令徹查守城,這人到底是個多大的?
阿沅難得腦筋,這人是個多大的暫且不論,還跟季陵、薛時雨這樣的除妖師青梅竹馬,想著想著阿沅的眼神就飄到了沈易上,瞇起了眼。
他僅僅……只是個書生嗎?
沈易眼神示意:“?”
阿沅輕嗤一聲,偏過頭:“果然,男人沒一個可靠的!”
沈易:“???”
沈易再如何問,阿沅卻怎麼也不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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