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玄眼角眉梢盡是笑意，低頭耳語道，“試……婚……服。”

“這就是五哥說的正事?”

趙君玄神略略不滿，“怎麽，當年你和李湘禾籌備婚事時，我記得那婚服上樣式，紋繡，包括鑲嵌珍珠，都是你親自選定的。

怎麽到了我這裏，帝後大婚上用的典服都算不上正事嗎?

竟連試都不願一試?如此輕忽?”

這話中的酸味實在明顯，秦念之忍不住失笑。

“當然是正事，我隻是沒料到，宮中繡娘的作竟這麽快，婚期剛剛定下，婚服便做好了？”

。。。。。。。

直到被拐到了趙君玄的寢宮，秦念之還有些暈暈乎乎。

一旁的侍有條不紊地服侍穿上層層嫁，整理好厚重的擺，幸好那寢宮足夠大，那九天翱翔的，才得以完整的展示……

繁複華麗的大婚典服，如明錦燦般耀眼，秦念之烏發明眸，未施黛，卻得不可方。

趙君玄幾乎看呆了眼，許久才抬手，吩咐道，“都出去吧。”

侍奉的宮這才緩過來，掩下眸底的驚豔，魚貫而出。

一時間偌大的宮室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秦念之不期然地對上趙君玄的灼熱的目，難免有些不自在，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兩步。

趙君玄似乎有些不滿，一手攬住的腰，往前一帶，帶著薄繭的指腹上了秦念之的臉頰，“真，比朕想象中的，夢中的都還要……”

說完又仔仔細細地將秦念之打量了個徹底，眸最後落在的前，忍不住輕笑。

“隻是這裏還需要改改，這件婚服的尺寸，還是朕當年一寸一寸親手量的，沒想到如今這口竟然有些了……”

秦念之白皙的麵龐上，當即染上一抹緋紅，“胡說什麽，這件婚服怎麽可能是那時候做的?”

話音剛落，秦念之一怔，下意識地挲著袖口上的刺繡，意識到這樣華麗的婚服，所耗費的人力力巨大，絕非短期可以完……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五哥便對自己了心，甚至在自己不知道的況下，命繡娘趕製了這件華麗的袍……

秦念之杏眸浮現出薄薄的水，心中一片酸，也不知當時五哥是什麽樣的心，“可……那時我們並沒有在一起……”

“是啊，所以我這件婚服，朕珍藏至今。沒想到上蒼垂憐，竟讓朕得償所願……”

趙君玄的眼尾也染上薄紅，他長臂一攬，將秦念之擁在懷中，語氣中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哽咽，“芝芝，你終於是我的了……”

。。。。。。

秦念之醒時，已經是正午了。

周酸得厲害，微微一，錦被落，白皙的上到都是深深淺淺的紅痕……

昨夜的場景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一張俏臉瞬間又紅又熱。

幸好寢室無人，秦念之才稍稍緩和了些尷尬。

。。。。。。

秦念之正穿著鞋，寢宮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死奴才，連本公主也敢攔！”

秦念之眉頭蹙起，加快了穿服的作，心頭浮起淡淡的疑，嘉敏公主不在公主府待產，怎麽進宮了，還鬧到這兒來。

“公主饒命，隻是陛下有令，誰也不準驚擾了趙姑娘的休息。”

“嗬……

本公主就是聽聞我那未來嫂嫂昨夜留宿宮中，這才趕來拜見，你個狗奴才竟敢攔路！來人，將他拖出去打……”

眼見那守門的小太監就要遭了無妄之災，秦念之忍不住開口勸阻，“公主息怒。”

清冷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喑啞，既悉又有些陌生。

嘉敏死死地盯著那扇殿門，“嫂嫂何不出來說話，都是一家人，難道還要遮遮掩掩嗎？”

秦念之歎了一口氣，自己這份終歸是藏不住的，索推開殿門，袒在眾人眼前，恭敬地行了個子的萬福禮，“參見公主殿下。”

嘉敏著肚子，定定地看著那張曾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容，果真是。

“嗬嗬……”

嘉敏冷笑兩聲，“嫂嫂這是何意？誰不知道你是皇兄的心頭，骨中，更是未來後宮之主，嘉敏如何得起你的大禮。”

秦念之緩慢的站起來，想到這小公主曾經對自己的癡，心頭難免升起愧疚，想著和好好將話說開。

“公主殿下子不便，不妨坐下來休息下，喝杯茶。”

嘉敏冷哼一聲，並未拒絕。

很快宮人便在院中的石亭擺好茶水糕點。

嘉敏率先座，眸裏滿是複雜的流，秦念之坐在的側，兩人一時無言。

此時院中槐花正盛，如疊雲堆雪般，漱漱地隨風輕搖，落得一地潔白……

嘉敏公主的思緒忽然有些飄遠，想起當年秦念之仿若神仙公子般，替自己折下心儀的一枝梨花，對著自己淺淺一笑……

記憶中的那枝梨花，也如麵前的槐花般同樣的輕盈潔白，甚至空氣中都是那幽幽的香氣，可到底是不一樣了……

嗤笑一聲，“也不知如今該如何稱呼你，是"秦大人"還是"趙姑娘"?”

秦念之輕歎一聲，“公主見諒，我並非有意欺瞞。我對之前給公主造的困擾，到很抱歉，實在對不住……”

“嗬，我癡你多年，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為此，我不惜忤逆母後，幾乎將兒家的尊嚴都丟了個幹淨。

京中的名門閨秀，當麵礙於我的份不敢多言，可私底下還不知怎麽嘲笑本公主。

而如今你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輕輕揭過?”

嘉敏看上去頗為氣憤，猛地一拍桌子，又將桌麵上的點心茶盞掃落在地，“秦念之，你真當我趙纖羽是這麽好欺負的？”

秦念之一愣，並不覺得自己“欺負”過嘉敏。

自己雖然扮男裝出朝堂，可之前對嘉敏的多次示好向來都是直接拒絕，從不曾給過嘉敏一希……

可目落在嘉敏高高隆起的腹部，還是再次誠懇道，“實在抱歉，在下從未想過惹得公主傷心，若是公主實在生氣，不知在下能做些什麽，才能稍稍彌補殿下……”

嘉敏正想提條件，忽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上羅也一陣濡……

眼底眸一閃，驚呼一聲，猛地捂住肚子，慘起來，“疼……”

秦念之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住的胳膊，“你哪裏不舒服？”

“一定是了胎氣，孩子要提早生產了！”

嘉敏咬著牙，臉慘白，死死地拽住秦念之的胳膊。

秦念之登時也覺得有些對不起，若不是知曉自己的真實份，嘉敏公主也不至於氣得了胎氣。

慌忙喚人，“快，快請醫和穩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