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珩腳步慌地追上去拉住。

“你要去哪？”

莊嘉寧用盡全力推開了他的手，輕聲說道：“協議麻煩盡快。”

頭也不回地出了門，頓時讓霍一珩方寸大，他總有一種預，這次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於是他匆忙地跟了出去，剛好來得及開車跟上。

這一路，莊嘉寧看著後的車子，臉上的表越發煩躁，實在不想再被他糾纏，於是打過去電話。

“霍一珩，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

“除非你告訴我你要去哪。”

“我沒有義務要告訴你這些。”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兩輛車一前一後轉了快一個小時，莊嘉寧終於不了，最後考慮了半天給赫昊宇打了電話。

則把車停在了路邊，隻等他來。

半個小時後，霍一珩的車窗被人從外麵敲了敲，赫昊宇上了他的車，先是打量了他一會隨後才開口。

“你犯什麽錯誤了，把我們小人氣得非把我來趕你走。”

霍一珩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了，他語氣低沉地問道：“讓你來的？”

“是啊，不然我怎麽會在這。”

他瞧著霍一珩十分苦悶的樣子，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回去吧，如果不放心我去看看怎麽樣。”

霍一珩的視線仍盯著前方的車尾，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行了，你在這又有什麽用？難不你倆開著車把盛城轉上十圈問題就能解決了？”

在赫昊宇承諾他一定會幫著盯好莊嘉寧之後，霍一珩才不甚願地掉頭離開。

赫昊宇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隨後坐上了莊嘉寧的車。

“行了，他已經被我轟走了，這下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

出了這些事，莊嘉寧很想找一個人傾吐，赫昊宇也許是一個好人選，但是這樣對著他本說不出口。

“Allen，你陪我喝酒去吧。”

“啊？”

赫昊宇一臉懵，這夫妻倆怎麽總喜歡找他喝酒啊。

不過他還是應了下來，隨後帶莊嘉寧去了一家相對清靜的酒吧。

等兩人再從那裏出來的時候，莊嘉寧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赫昊宇隻好扶著打車送回了景山。

霍一珩在家等了半天，一開門看到的就是已經一攤泥地莊嘉寧。

兩個男人費了不勁才把扶回到他們的房間。

霍一珩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莊嘉寧的時候，赫昊宇從一旁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去外麵談。

客廳裏，赫昊宇大剌剌坐在沙發上，著發酸的胳膊，等霍一珩坐下後他才開口。

“你把離婚協議簽了吧。”

霍一珩目冰冷而又犀利地看著他，眼裏的怒火已然燃起。

“這是你作為朋友該說的話嗎？”

赫昊宇也收起了散漫的樣子，正道：“這個樣子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知道剛剛喝醉了是什麽樣嗎？指著自己的心口，求我把的心挖出來，這樣就不會痛苦了。你到底把傷到什麽樣子，才會痛這樣啊？”

霍一珩被他的話得啞口無言，他十指握著，半晌才開口。

“我也不想這樣，我盡力去瞞著了，可還是知道了。”

“你盡力瞞著？”赫昊宇氣惱地指了指他，“你若是為了好，就不應該再去招惹程詩詩，而不是出了事再想著去瞞！”

兩人靜默了半晌，赫昊宇也平靜了下來，語氣不再那麽衝。

“現在本不可能馬上原諒你，甚至將來會不會原諒你也不一定，但若是你一味地製鉗著，隻會把越推越遠，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再無聲無息地消失幾年吧。”

霍一珩的心驟然停了一拍，恍然想起那兩年他遍尋不見時候的煎熬。

這一刻他才真切地認識到，他拙劣的手段可能會釀什麽樣的後果。

可放手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太艱難了，若是幾年前也許他還能瀟灑地簽字，可現在他一想到莊嘉寧要自此離開自己的生活，就仿佛被生剝了一塊下去，讓他痛蝕骨鮮淋漓。

“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

赫昊宇走後，霍一珩在自己的房門前踟躕了很久，他輕手輕腳地進了門，也隻敢站在離半步遠的距離。

莊嘉寧醉得很深，臉頰連同耳都染上一抹嫣紅。可即使這樣，的眉仍舊地蹙著，仿佛正在忍巨大的痛苦，連酒也不能讓解。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的床邊，眼神眷地看著，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睜眼的一瞬間，莊嘉寧有些懵怔，躺著緩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裏。

房間裏此刻隻有一個人，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看了眼，已經上午十點。

昨晚的事除了在酒吧喝酒約還有些印象，再之後就是一片空白。

莊嘉寧甩了甩腦袋，下了床。

整個別墅裏安安靜靜，好像隻有一個人，想了想轉頭打了個電話，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多鍾，終於打點好一切，坐上了離家的車。

而兩個小時後，霍一珩才回到家。

今天上午公司臨時有點急地事需要他去理，他走的時候莊嘉寧還沒有醒，於是想著等回來再跟好好談談。

可等他進了家門，他才約覺到一不對勁。

他懸著一顆心快步上了樓，拉開房門的一瞬間，猜想被證實了。

莊嘉寧搬走了。

他搖晃著後退了兩步，隨後才想起來拿出手機打電話。

也許霍一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刻他張到手都在抖。

他生怕撥過去的時候電話會響起那冷冰冰的提示——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還好，電話順利撥通了，幾聲等待音後電話被接了起來。

“嘉寧，你去哪了？你還在盛城嗎？”他語氣裏的急切顯而易見。

“我搬走了，我還在盛城你不必擔心，協議的事你想好了隨時可以聯係我。”

聽到聲音的這一瞬，霍一珩的心落地了，他頹然地靠在牆邊，仿佛剛剛經曆一場劫難，死裏逃生。

隻這幾秒鍾的時間，他已經為自己做好了決定。

不論如何，他不能讓莊嘉寧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見他不再說話，莊嘉寧便準備掛電話，不過被他的聲音打斷了。

“嘉寧，我想好了，我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