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程誌勳確實給了霍一珩不有用信息,對他們下周的談判很有幫助。
談完正事程誌勳的狀態也放鬆了起來,打趣著說道:“我這個兒,一聽說你最近忙著的並購案我能幫得上忙,立馬回來求我幫幫你,他對你可比對我這個爸上心多了。”
程詩詩這會正給他布菜,聽到這聲說著:“爸!怎麽吃飯也堵不住你的。”
雖然是對程誌勳說的話,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霍一珩。
“哈哈哈,你看吧,用完我就不讓我說話了,哪有這樣的好兒。”
霍一珩抿了笑舉杯說道:“不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伯父。”
程誌勳應下他的敬酒說道:“謝倒不必了,我隻求你對我們詩詩好一些,回國這段時間總是心事重重的,隻有提到你的時候才是真的開心,你可不許欺負”
“自然。”霍一珩將目淡淡地落在程詩詩上,“有什麽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提。”
吃完飯,程誌勳先行一步。
程詩詩見霍一珩臉不佳,於是試探著提議:“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沒想到霍一珩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們來到了曾經上學的仁華中學,學校後的人工湖還和當年差不多,那時候他們沒事就會跑到這裏來聊天。
湖邊的步道有很多木製長椅,程詩詩坐在上邊,看著一排排飄的柳條,恍然間回到了畢業那年的夏天。
“一珩,你還記得那時候你說要跟我讀同一個大學嗎?”笑了笑說道,“當時家裏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學校,結果你死也不同意,氣得伯母要打人。”
還想接著說下去,沒想到霍一珩平靜地開口:“詩詩,放下吧。”
燦爛地笑頃刻間消失,程詩詩看著眼前背對著站著的影,著聲問道:“你什麽意思?”
“別在我上浪費時間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早在五年前就應該過去了。”
雖然之前霍一珩就對冷淡了許多,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直白地拒絕。
程詩詩慌地站起來到他麵前,雙手地抓著他的手臂,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
“你要我放棄?”
“是。”他幽暗的眸子裏古井無波,“我不能再耽誤你。”
“你沒有耽誤我,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一珩。”
一雙眼裏已滿是恐慌,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他回心轉意。
霍一珩垂眸凝視了一會,推開了的手搖了搖頭。
“但我不能再對你回應什麽了,我要對嘉寧負責。”
“負責?你要對那個水楊花的人負責?你沒看到今天跟那個小明星不清不楚的嗎?”
毫無遮攔的話讓霍一珩皺起了眉,他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詩詩,從前的你從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先走了。”
程詩詩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毫無遲疑地離開,心一寸寸地冷了下來。
本來以為有足夠的時間去他、挽回他,現在看來本沒有機會了……
眼裏的悔恨和痛楚滿到無安放,怨毒便開始滋生。
“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絕不!”
莊嘉寧不知道事怎麽演變到這一步的,明明楚文揚之前還好好的。
抑著緒將他送回家,回想起他下車時的那一句話,心裏的不安更濃了。
“莊嘉寧,我承認我是帶著目的而來,但我也是人,我也有也會難過,我也有想要的東西。”
回到家莊嘉寧的心裏還是很,既不明白他說的帶著目的是什麽意思,也不清楚他突然的緒轉變是怎麽回事。
霍一珩比回來得稍微晚一些,當時正在和孫姨一起檢查小燁上的過敏有沒有好一些。
他可能礙於有旁人在場,便留下了一句“我們聊聊”就上了樓。
莊嘉寧心裏有些忐忑,於是緩了緩才跟上去。
本以為他會在書房,沒想到他正一個人坐在二樓休息廳的實木椅上看著窗外。
見上來,便指了下旁的位置:“坐吧。”
他的上有淡淡的酒氣,整個人的緒看起來也不怎麽好。
莊嘉寧靜靜等了一會他才開口:“今天我跟詩詩聊過了。”
“我和說清楚了。”
這句話被他說得輕飄飄,卻給了極大地震撼。
莊嘉寧猛地抬頭看向他,角蠕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說清楚了……”
“嗯。”他將手裏的咖啡放到邊桌上,轉頭看向,“我和就隻會是朋友關係,再不會有其他。”
莊嘉寧隻有木然點頭的份,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何反應。
霍一珩見垂著眼眸,一副乖順的樣子,想起來從前的日子。
“我記得剛結婚的時候,你很喜歡坐在這裏看窗外,你那時候在看什麽?”
看什麽……看他什麽時候走了,什麽時候回來,看窗外玉蘭開了幾朵,看地上的磚塊有沒有缺痕。
莊嘉寧吸了口氣:“沒什麽,看看院子裏的花花草草。”
“那後來為什麽不看了?”
後來心慢慢死了,就不願意再去期待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看膩了,就不看了。”
“膩了。”霍一珩嚼著這兩個字,又問道,“那你對我也膩了嗎?”
他用力將莊嘉寧坐著的椅子拉轉個方向,讓麵對著他,手搭在膝上湊近了。
“你喜歡新鮮是嗎?所以楚文揚對你來說夠新鮮嗎?”
莊嘉寧避不開他的目,他完的臉部廓放大在麵前,讓大腦一片空白。
“怎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霍一珩的聲音有些鬱。
“我,我沒有……”莊嘉寧這會本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假使之前還能義正詞嚴地說和楚文揚隻是同事關係,但今天在楚文揚說了那麽多充滿暗示的話之後,心裏莫名就有些心虛。
霍一珩的手上的臉頰,輕細膩地讓他難以釋手,他拇指蹭了蹭的,結不自覺地便滾了一下。
“不論你有沒有,從今以後你都隻能是我霍一珩的妻子,離婚的事再也不許提,明白嗎?”
他的聲音帶著點沙啞,在臉側的掌心溫熱幹燥,讓產生一種安定的覺。
“可是,可是我……”
可是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拒絕的理由,雖然理智告訴不要再深陷於此,但所有的都在囂著“答應他”。
終於,在他灼熱的目注視下,莊嘉寧認命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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