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微微蹙著,似乎睡的并不安穩。
祁懿仿佛被定在了當場,怔怔的著榻上的人,一時忘記了要退出去。
這是一種筆墨無法形容出的麗。
著實令人驚艷。
原文中說的沒錯,靜默著躺在榻上的男孩,面龐比寧貴妃那張得慘絕人寰的臉還要漂亮幾分,而且眼前這位還只是九歲,便生了這樣一張妖孽的臉,難以想象將來會是何等不可方的貌。
祁懿怔忡了會兒,才漸漸回過了神,聯想到原文里他的結局,心中不由浮起幾憾與惋惜。
老話怎麼說來著,天妒紅,自古紅多薄命。
過于完的人,總是難以得一個好的結局,六皇子燕辭云便是如此。
自小弱的燕辭云,醫說需得小心謹慎,若能活過十歲,方才是無礙,原文里寧貴妃捧在手心里般呵護著,可燕辭云終歸沒能迎來他的第十個年頭,便是折在了他九歲的這一年。
算一算,他今年九歲,也就是還剩下不到一年的時了……
祁懿心中惆悵著,并沒注意到床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然幽幽轉醒,目迷茫了會兒,緩緩落在了的上。
作者有話說:
作者:口水收一收,他還只是個孩子
主:我不管,所有人都是我噠
第4章
燕辭云這一次突發暈眩,況并不樂觀,雖是昏睡了會兒便醒了,可現下里的景依舊不大好,他眼前的景致模糊著,微微的旋轉著,起初只是看到一個人背著立在自己的床前。
這抹影子并不屬于任何一個他所識之人。
祁懿這時候也發現了燕辭云的目,想到自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不免有些尷尬,瞄了一眼他的神,卻發現他的目有些迷離,也不甚有焦距,似乎是看不大清楚。
床上的小人靜悄悄的,半晌,緩緩合下了眼簾,仿若與自無關般平淡的道:“你是刺客嗎……為何還不手?”
這里是他的寢室,梅子逸是斷不會輕易放一個陌生人自己進來的,這個人出現在這里,除了行刺他想不出其他的目的來。
他當然猜不出祁懿只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為了一窺才出現在這里的。
祁懿也沒臉說實話,想了半天,才想到解釋的說辭。
“六殿下,我是祁懿,殿下……還記得我嗎?”
燕辭云努力的掙扎著微起了,靠在床頭,閉目潤了潤眼眶,復又朝著祁懿去,這一次,視野倒是清晰了許多,雖是五還有些模糊,不過倒是能看得出廓確實是屬于那個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的表哥的。
“祁家的表哥……”頓了頓,燕辭云才意識到,今日已是初五,正是皇帝選定的幾個伴讀宮的日子。
“原來,已經初五了……”
祁懿點頭,道:“今天我和堂兄,還有桓公子一同宮,我來見云殿時您正睡著,便和梅公公一同在外候著,剛才有小太監有急事喚走了梅公公,梅公公想著即刻便回,便讓我先在這守上片刻。”
燕辭云目中一片淡然,微垂了目,這樣靠著歇息了片刻,方才略顯冷淡的道:“那你為何要進來?”
祁懿語塞,被本人撞破看的窘迫令微微不安,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合理的解釋。
“哦,我見著一只蚊子飛了進來,我怕殿下被咬著,便跟著進來給轟走了,正巧殿下就醒了。”
燕辭云復睜開了眼,一雙目中帶了些許的訝異,靜靜的落在了祁懿的面上。
話說出了口,祁懿才覺著自己尋的這理由有些牽強,如今正是早春,天還是有些涼的,別說是在屋子里,便是花叢間也不見幾只蚊子,更何況皇子的寢室里都是點了香的。
就在祁懿以為燕辭云要穿自己的時候,對方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祁懿撓了撓頭,有些不清頭緒。
無論是原來的正主祁公子,還是他的替自己的弟弟,和這個六皇子的接都不多。
燕辭云的子和寧貴妃有些像,都不喜歡喧囂,因著子弱,自小也無法和別的孩子玩在一。
許是長年累月的病痛令這個孩子承的太多,九歲的他早的和個小大人一般。
進宮前祁丞相和說,燕辭云是個極聰明的孩子,只是有些向。
祁懿一開始不懂,他為什麼沒有拆穿自己的謊言,現下里卻漸漸的明白了,他大概是……不在意。
他本不在意為何要走進來,他不好奇的真實理由,也不在意自己的命。
像是一個心已然半是死灰了的人一般,灰暗的人生里只剩下失和絕。
滿宮甚至滿盛京城都知曉,六皇子要活過十歲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明明是朝,卻在病痛中倒數著剩下的時日,祁懿著那漂亮的小公子眼中的平靜與淡漠,心下只覺得愈加難。
“你先出去吧,幫我喚子逸前來。”
祁懿自思緒中回過神來,抬目了燕辭云,只見他蒼白著一張小臉,略顯無力的倚靠在床頭,明明是我見猶憐的人態,周卻帶著幾分冷漠疏離,令人而生畏的不敢靠近。
燕辭云趕人的態度如此明顯,祁懿朝著他一揖,較為正式的行了個臣下的禮,這才起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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