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樣什麼也不說,歡歡喜喜地告訴他他們可以在一起了。
他好,可這份不可以為束縛的枷鎖。年紀還小,和經歷人生百苦的他相比更是如一張白紙,這里不該為的最終選擇。
到極致,竟是舍不得。天邊的彩霞要與污泥做伴——這麼好,他如何忍心?
傅沉歡越抱越,大手落在黎諾頭上,大拇指輕輕挲濃順的烏發。
“諾諾。”
“嗯?怎麼啦?”
“你什麼時候回去。”
黎諾微微一震,想起自己曾經說過四個月期限,以傅沉歡的聰慧,肯定知道這不是個普通節點。
著他,正道:“我確實要回去把剩下的事辦好,大約二十天后我就要走……但是沉歡哥哥你放心,最多——最多兩個月我就會回來,以后就再也不走了。”
傅沉歡這兩日早碎片的心,悄無聲息全部塌陷下去。
黎諾見傅沉歡只著不說話,溫笑著哄道:“本來不想這麼快和你提這個事的,怕你擔心。沉歡哥哥,我向你保證這次絕不讓你等那麼久,更不可能不回來,你在這里,我怎麼舍得不回來呢?是不是?”
傅沉歡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他薄微,“諾諾。”
聲音不高,卻很重,腔里的低沉震,帶著蠱人心的意味。
“嗯?”
他輕輕閉上眼睛,溫熱的緩然敷過來,滾燙的氣息噴灑在耳畔。
“傻姑娘,回去之后,便不要再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夫妻恩歲月長,霞萬丈祥云開。今日回家有喜,笑在眉頭喜在心里,董郎歡喜我歡喜,誰人不夸好夫妻。父王命我回天庭,晴天霹靂起災星,我愿做凡人不做神】
【樹上的鳥兒雙對,綠水青山帶笑;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寒窯雖破能避風雨,夫妻恩苦也甜;飄飄下凡來,愿做鴛鴦比翼飛】
——出自黃梅戲《天仙配》
前五十紅包_(:D」∠)_
第71章 與被
這是什麼話?
黎諾一下坐直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回來?”
他是很溫, 但從見面到此刻都有些不對勁,難道還有哪里沒說開?黎諾忙問:“你是不是還生我氣?”
傅沉歡聲道,“不是的,沒有生氣。”
黎諾不知道怎麼回事, 茫然著傅沉歡。
忽然想到——對了, 解釋了那些傷人的計劃, 可是小木盒卻還沒給他一個說法。
這件事就沒有底氣了,黎諾著頭皮道:“我知道了, 我想起來是有件事……沉歡哥哥, 我、我第一次來留下的那個小木盒,我當時……我當時……”
傅沉歡心底無聲喟嘆。
“諾諾,不張, ”他溫熱的大手輕輕背脊,“你沒有錯。”
黎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什麼?”
傅沉歡溫聲重復,“你沒有錯。”
因為我們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世界,你的一切我理解了,理解之后更明白你有多溫。
“諾諾, 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了, 無需自責也別再道歉, ”他輕聲道, “就算一開始你帶著目的接近我, 但我知道傷害我不是你的本意,而且……你也沒有傷到我。”
他定定道, “你做的那些事, 給我的那些溫暖是真的。我生來至苦, 唯有你是命中一點甜, 沒有你,我早就撐不下去。”
傅沉歡捧起黎諾的臉,認真凝視,“諾諾,我堅守了許多年,堅持到最后連自己也茫然。是你陪著我度過那段最難的時,是你,將我從深淵中救回,讓我留下骨子中最后一點良知……我承認當年你走后,我曾無數次過殺戮毀滅的念頭,但每次只要念著你,我都不會……不會讓自己墮落徹底的魔鬼。”
他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說得這麼深。黎諾不知不覺有些哽咽,有些害怕,總覺得他的話大有訣別之意。
只聽傅沉歡低嘆:“你讓我為更好的人。遇見你,是你的世界給我最偏心的運氣。”
黎諾眼眶微紅,靠過去抱他勁瘦的腰,“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讓我回來?”
傅沉歡微微笑了。
的目那般純凈,多看一眼,只怕他要忍不住任,自私地將留下。
他聲道:“不是不要你,是我實在不舍得。”
黎諾不懂:“什麼意思啊……”
傅沉歡聲音低沉,“諾諾,方才我出去的時候,在街上看見一場戲。”
他翹著角,一的頭發,“你可知道天仙配這個故事?”
“唔……知道。”
“我原先只有模糊印象,今日才知全貌。原來世人稱道的神仙眷,是用一人犧牲才換得的全。”他低眉輕聲,“我無法理解董永的歡喜,只覺他卑劣可憎。”
黎諾始終一頭霧水,傅沉歡忽然與探討起故事,雖不知道話題怎麼會繞到這里,但還是接口道:“為什麼呀?”
傅沉歡深深看,“他什麼都沒有付出,只用自己的絆住對方。七為他放棄仙靈骨,他卻只能給予耕田織布挑水澆園的生活。”
黎諾想了想:“但董永對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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