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孤注一擲,賭上底牌的防備。
所以……諾諾已經按信上所說的那樣做了麼——為了保住他的名聲?
傅沉歡面無表悍然揮刀,接連刺穿幾只青犽的咽,滾燙臟污的鮮濺在他冷玉般的臉龐上,將他原本出塵清雅的容襯的森冷可怖。
宮城沒有任何亮,麻麻的青犽迅猛嘶嚎撲來,雨水澆在他們堅的鱗甲上,掀起一陣陣腐臭腥氣。
仿佛一瞬之間,他被拉回那個跌人生慘淡低谷的夜晚。
可傅沉歡心中的絕比那夜更甚千百倍。
耳邊仿佛有層水,將世間所有聲音都變得遙遠模糊,只能聽清自己心臟跳越來越集。
不會出事的。
不會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他將諾諾看的有多重。
只要拿他的肋,以諾諾為籌碼來談條件,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暴雨不歇,雨勢漸大,如此飄泊的大雨,卻沖刷不掉地上的跡,暗紅的水順著臺階嘩啦啦向下流。
轄制宮城對龍州軍而言,幾乎如探囊取。
皇宮、安王府、甚至天牢,傅沉歡一寸一寸親自搜過,卻始終沒看到他思念骨的纖細影。
傅沉歡握著刀站在英乾殿前,傾盆大雨都澆不滅他上沖天的殺氣。
手底下的士兵將皇上與宗親宮妃全部押過來,他們在大雨中的罵聲不絕于耳。
皇上被人扯著帶到傅沉歡面前,“你這臣賊子,朕要殺了你——”
霍云朗毫不客氣地踢在皇上膝彎,他撲通一聲跪在滿是積水的地上。
“臣賊子,臣賊子,你竟敢犯上謀逆!你……”
“黎諾呢。”傅沉歡臉平靜肅殺。
但他的心遠遠沒有面上這麼平靜,潑天大雨,仿佛順著理流進骨,讓他有一種被撕裂的痛楚——他們沒有帶諾諾來要挾他。
他們怎麼可能不用諾諾來拿他?
為何他們仿佛忘記,他們手中有一張足以讓他丟盔卸甲、肝腦涂地的底牌?
“你這大逆不道的畜牲!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妄想奪走朕的江山?你做夢!傅家的家訓……”皇上的話戛然而止,眼珠轉了幾轉,進而他更加憤怒喝道,“你這骯臟不堪、豬狗不如的賤奴——”
“黎諾在哪!”傅沉歡一把鉗住他的咽,皇上不住打了一個冷,
他一瞬間恍惚,以為自己看見了野的眼神。
嗜漆黑,連一彩也沒有。
只有無邊的、沉重的殺意。
傅沉歡漠然道:“自有人爭著告訴我的下落,這機會你若不要,便永遠也不必要了。”
皇上大怒:“難不你還真敢殺了朕?!”
傅沉歡一把甩開他:“把黎平宣提上來。”
立刻有人將安王拖了出來。
他戰戰兢兢的渾發抖,一張臉白的慘無人,“沉歡!沉歡——”
他的親眷,安王妃駭得不停磕頭,凄聲求饒,聲音如鬼哭般嘎難聽。黎玉臻和黎婉更是早就嚇得昏死過去,如同兩條骯臟扭曲的破麻袋。
“沉歡……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安王大聲懇求,卻無人理會被狠狠摜在地上,雨水濺起,他狼狽爬起跪好,“砰砰砰”磕著頭不斷求饒。
他忍著恐懼抬頭看傅沉歡一眼,卻被他的神嚇得幾昏厥。
皇上見安王這窩囊模樣,大怒,只說了一個字:“你——”
傅沉歡長刀一揮,徹骨寒過皇上脖頸。
頃刻間,那顆人頭落下,滾了幾滾停在安王側,一雙眼睜得極大,甚至帶著不可置信的神。
安王還沒反應過來,傅沉歡的刀已懸在他面門。
“我不說廢話,也不愿消磨時間。你若不說,就換下一個。”
安王早就嚇破了膽,哭著搶道:“我說、我說……沉歡,沉歡!看在我曾養你長大的份上……雖然我對你有時嚴厲了些,可是、可是我們好歹也有分在的,我、我還是你岳丈啊……求求你不要殺我……”
即便這般惡心的話,傅沉歡依舊半個字沒回,直接面無表揚起長刀便要落下。
“別別別……我說我說!不要殺我,我、我是諾諾的父王啊!你不能殺我……我告訴你在哪……被關在天牢里……”
傅沉歡道:“不在天牢。”
字字沁,他只覺自己幾發瘋。軀殼勉強維持冷靜,可靈魂早已被撕裂。
“……”
“我知道在哪兒。”
人群外,應斜寒緩步走上前,一襲白卻不顯狼狽,他看了一眼烏跪著的皇族,又轉頭著傅沉歡。
在那雙漂亮凌厲的眸中,他分明看見了刻骨的恨。
應斜寒微微抿,傅沉歡當然會恨。以他的通,必當知曉若無他應斜寒的幫助,諾諾定做不事。
沒有一刀劈了自己,必定是諾諾給他的信,起了作用。
“我帶你去,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應斜寒目如炬,“但我想從你手里保下一個人。”
“云朗,”傅沉歡道,“把黎姮帶給他。”
應斜寒的驚詫在眼底不過停留一瞬,垂在袖中的手暗暗握起——傅沉歡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的心思深沉聰慧敏察,竟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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