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黑鍋,全都栽給了玉浮生。
姜貍回到家。
姜貍買了一個大斗篷給幕后黑手,讓他出去的時候遮著一點臉,不然他們兩個人可能會被砸臭蛋。
虎神:“……”
臭蛋沒有被砸。因為這是很珍貴的資了。
但是在某一次在大街上被認出來之后,那一個萬劍齊發,鍋碗瓢盆齊齊飛過來。
虎神一手,叮叮當當全都掉了一地。
姜貍第一次驗到了當反派的那種萬眾矚目的覺。
但是面對那座城里的所有人的怒目而視。
姜貍想了想,跟著他走了兩步,又跑回來,在地下放下了很多資。
然后轉過,牽住了大反派的手。
虎神說:“這是爛好心。”
姜貍說:“不,這是在洗白。”
……
第二年,天氣仍然沒有轉好的跡象。
他們在富饒的滄州停留了一整年。
修真界的靈脈礦比妖界要多得多,富饒的滄州甚至可以燃燒靈氣,供養起來大片大片的杏花林。這里常常舉辦花朝節,仿佛末日里的狂歡。杏花滿街道,人流如織。
姜貍極了這樣的風景。
于是滄州最繁華的街道邊,一座帶著杏花池塘的大宅子里就多了兩位主人。
虎神長相俊,但是氣勢人,十分不好惹,倀鬼仆從增加了十足的神;但是這座宅子里有一位活潑的主人。
于是這座沉的宅子里經常傳來笑聲,還時常有紙鳶掛在樹上。
這樣的生活過去了幾個月,有一天,姜貍突然問虎神:
“大漂亮,還剩下多年了?”
虎神不肯說,他認為這對于小貍貓太殘忍了。
姜貍就去纏磨他,白天問了夜里還要折騰他。
虎神無奈:“貍貍,你真煩人。”
他給做了一只更大的紙鳶,打發去玩,別拿這個問題煩他了。
姜貍就笑嘻嘻地去親他,不依不饒。
就這樣纏了他半個月。
最后,虎神還是投降了。
他的額頭抵著,嘆息道:“最多四十年。”
他以為姜貍會難過或者絕,特意去外面找到了如今已十分珍貴的小黃魚給煮湯喝。但是并沒有。
笑瞇瞇地說:“在我們那個世界里,活到八十歲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們有四十年,而不是四年、四十天,對不對?”
虎神沒有說話。
滄州也有一座巨大的聚靈陣。
出去的時候,姜貍掏了很大一袋靈石捐進去。
虎神說:“貍貍,你明知道沒用的。”
回頭朝著他笑:“既然結局沒有辦法更改了,至這樣很暖和嘛。”
……
得知答案后,姜貍反而徹底松了一口氣。頭一次夜里睡得那麼踏實。但是天快亮了,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見窗邊的坐著的虎神。
杏花落滿了他的發梢,黑暗里他一不。
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了他。
姜貍驚訝地發現,坐在黑暗里的虎神,眼睛竟然是紅的。
虎神背過去,聲音沙啞:“貍貍,你別看我。”
姜貍呆住了。
老天啊,他是不是背著哭了?
只好來到他的懷里安他。
他一邊愧疚地吻,一邊沙啞地和說:“對不起。”
在杏花樹下,他們聊了到了天明。
于是,姜貍漸漸明白了,接不了的其實是虎神。
對于他而言,四十年就是眨眼而過的時間。
虎神恐懼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他無法挽救,他覺得和在一起的時間過一天一天;
他說的歲數只有他的零頭,覺得是一只活不長的小可憐。
——他把比喻為一只可憐的蜉蝣,朝生暮死,生命的長度只有一指甲蓋。
姜貍匪夷所思:你才是蜉蝣呢,你還大螞蟻呢。
但是這種對人的腹誹,姜貍沒有說出口。
姜貍問:“你就是因為覺得我可憐,才一直讓著我的麼?”
虎神默認了。
……
一開始的三年,虎神是非常看不開的。
他時常稱呼為“小可憐”,然后用那種充滿憐惜的目看著,不管什麼要求都答應。
姜貍試圖說服他,然而他們兩個人的想法天差地別,三觀差距很大,想要改變虎神的看法太難了,畢竟他已經活了三百年。
三年里,虎神對有一種泛濫的憐惜和意,就像是這個冷的男人一輩子的都在此刻滿溢出來了。
這件事對于姜貍而言只有好沒有壞,慢慢的,也接自己是只虎神眼里的可憐小蜉蝣了,的算盤打得啪啪響,鬼主意一個又一個往外冒。
仗著他憐惜,一有機會姜貍就會去折騰他。
以至于虎神變得十分,他清心寡地像是一個定很多年的僧,境界顯得非常超。
姜貍說:“大漂亮,好冷啊,來我的被窩里吧。”
虎神冷冷道:“我寧愿坐在窗邊吹一夜的冷風,也不想進你的魔窟。”
他們偶爾會跟著商隊走。如今商隊倒是沒有變,各種生存的資被發掘、運送到大江南北。姜貍喜歡熱鬧,他們就經常和商隊一起前行。然而明明是道,虎神卻經常在半夜坐在火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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